季小春看了一眼,就轉身朝廚房裡去了。廚房裡實在太髒,什麼東西都沒有,用了幾個小法術把這裡清理乾淨,手指一彈,一團小火苗落在枯萎的刺棘枝上面,迅速燃起火,隨後她拿出一口鍋,很快將雞肉扔進去,加入一些滋補身體的普通藥材。
燉肉的同時用靈力控制火候,慢慢將藥材的滋味滲入雞肉中。蓋天說:「很久都不見你做過這些東西了,真香啊。」季小春也覺得自己很久沒這麼認真做過飯了,忙於奔波和修煉,修士們難得享受生活。
「你打算怎麼辦,教那個小女孩修仙?收她為徒?」
季小春搖頭道:「我自己都還顧不過來怎麼可能收徒,給她功法和丹藥自己修煉就是,至於未來怎麼樣都是她的造化,要是能夠修行有為,也算是我沒有白做這頓飯。」
肺結核對於凡人來說自然是絕症,但是對於修仙者來說這病再容易不過,只是需要幾味地級的靈草。凡人界傳說有包治百病的仙草,這確實沒錯,修真界真有那麼幾味靈草能夠治癒許多疾病。只是靈氣含量並不豐富,大家都不怎麼願意種。
最後季小春加入了一些靈草進去,她只加了非常少的一點。布布的娘生病很重,藥要慢慢加上去,一次性攝入靈氣過多肯定會爆體而亡。
布布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不哭了。季小春才讓她進來端東西。
看著截然不同的廚房,布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季小春告訴她:「從今天開始我先在這兒住一段時間,你母親的病怎麼治要聽我的話,藥材什麼的也不用買了。至於你覺得奇怪的事情,我以後會解釋給你聽的。這是給你娘的,端去餵給她吃吧。」
布布先跪下來磕了幾個頭,才感激道:「客人大恩大德。我一定不會忘的!」
季小春在這兒住下來,自然要改變一下環境。趁著布布給母親餵飯的機會,她讓蓋天把院子收拾了,自己挑了一間小屋子,把裡面的原本的東西扔了打整乾淨,從青蓮玉裡面拿出被褥鋪好,漏雨的房頂也隨手補了。這番收拾下來這貧民窟也順眼了不少。
布布的母親從屋裡面走出來。事情她已經聽女兒說過一遍了,雖然從此女兒的命就是季小春的了,但是這個人心腸好,還替她們趕走了黑巴扎的人。她非常感激。
季小春讓布布把自己母親的屋子裡面的東西也換一下。肺結核可傳染,布布雖然沒有染病,但還是預防一下比較好。她拿了幾盆綠絲羅擺在屋子裡,綠絲羅乃修士用來防塵的植物,常年擺一盆在修煉室中。
布布也才告訴她他們家與巴扎的恩怨。母親本是巴扎作坊裡的一個工人,這座房子當時是他們向巴扎借了一點錢勉強建造起來的。後來母親生病不能工作了,錢還沒有還完,巴扎就翻臉讓她們滾出去。
其實巴扎拿貧民窟裡的房子來幹什麼,不過是他兒子看中布布。要她做自己的女人。巴扎的兒子一向都是喜歡清秀的小女孩小男孩。布布才十二歲,不能落到他手裡。
而且巴扎勢力很大,西城一片的貧民窟都是他的地盤,據說他背後有個大靠山,他認識沙鷹行會在西城的隊長。沙鷹行會是車遲國最大的民間勢力。因為沙鷹行會的會長與國師有一點淵源,車遲國無人敢違抗國師,就連國王都不敢。
而此刻在車遲國中的某一處建築中,正有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席地而坐,他身前的矮桌上擺滿了鮮美的水果和烤肉。他身旁是一個穿著藍衣的人,面容清秀,黑髮挽成道髻。另有幾個人坐在別的矮桌旁邊,上面放著整只的烤羊。
穿白色長袍的絡腮鬍男子笑著舉起酒杯:「與國師同坐,我真有無上的榮耀了。大家都喝一杯,來來。」眾人把酒杯舉起來,穿藍衣的清秀男子低頭看了一眼酒杯,搖頭道:「諸位飲酒吧,我就不喝了。」
「當然,國師想怎麼樣都可。」男子訕笑著把酒杯放下來,拍拍手,一列穿著紅紗的少女緩緩走上來,開始了絢爛多姿的舞蹈。藍衣男子看舞女跳舞,目光清亮,無半分慾念。
巴扎正是這酒會的一部分,本來以他的級別是不能參加這種會面的,幸好頂頭老大提攜,才有機會輪上一個位置,不是坐的位置,而是站在西城隊長身後,恭敬地看著國師。
巴扎心裡腹誹,這國師看上去像是南邊的人,長得也不算強壯,聽說會很多**術,是真正的仙人。酒肉不喜歡,美女也不喜歡,他到底想要什麼?他又想起民間關於國師的傳說,雙頭四足,或者是生著第三隻眼睛,原來看上去和普通人也沒有區別。
酒會結束後,巴扎從屋子裡出來,等在門外面的手下早就急紅了眼。看到巴扎後立刻走過去:「巴扎大人!您終於出來了,我們的人受傷了!在醫館裡面,大夫說恐怕沒救了。」
巴扎面色一肅,他還沒有見過有人敢挑戰沙鷹行會的威嚴!連忙問道:「誰幹的?怎麼受的傷?」
手下說:「公子讓黑勒三人去找布布母女,結果這母女二人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個幫手!邪門得很,那人看上去力氣不大,居然可以把匕首捏成廢鐵,他還有一隻黑狗,這隻狗竟然有人一樣的動作,喂黑勒吃銅子,把他們揍了一頓,打得吐了好多血……」
巴扎的臉色立刻就沉下來了:「竟然敢打我巴扎的人,回去叫上人,我們去看看到底有多厲害!」
這時候,他背後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你剛才說什麼?」
巴扎立刻聽出這就是那位國師,連忙恭敬地彎腰說:「不勞國師煩心,手底下的人鬧事而已……」
李洵皺了皺眉,他剛才雖然站得遠,但是他們說的話可是一字不漏挺清楚了的。這人手段詭異,還有什麼奇怪的黑狗,說不定是個修士。要真是個修士,就算是煉氣四層的,也有的他們受的。一群凡人,人再怎麼多也打不過一個煉氣的小修士,這就是境界上的直接差距,難以逾越。
當然他關心的並不是這些人的生死,他只是好奇這裡怎麼會有修仙者。
沙漠這一帶靈氣稀薄,而且沒有靈草寶物,根本沒有修士願意來。他不過是不受師門重視,才每年都被排到這裡來收取刺棘花粉。要是此人真是修士,他到這裡來幹什麼?
巴扎意外得到國師的垂問,自然又驚又喜。國師的下一句話更是令他大跌眼珠。
「你什麼時候去,我和你一起。」
布布的母親叫胡瑪,她有些擔憂:「客人,我們不好意思連累你,如果巴扎再次來尋仇,您還是逃跑吧,他手底下有很多厲害的人,這西城整片的貧民區都是他的地盤……」
季小春安慰她:「不用擔心,好好養病吧,布布還盼望你早日康復呢。」幾個凡人而已,放在眼裡都說是笑話。
幾天之後,胡瑪的身體明顯好了不少,布布對她很感激。貧民窟裡面有人聽說季小春會治病,或者胡瑪的鄰居告訴別人了。這幾天胡瑪的家裡倒是熱鬧了不少,貧民窟裡面的人都很窮,大家也沒有條件幫助胡瑪,過來看看就算盡心了。有些窮人會從沙漠裡捕捉一隻沙兔送給季小春,希望她也能幫自己看看病。
季小春有些哭笑不得,一隻沙兔很難捉,市場價格也不錯,能賣到幾十個銅幣,不過這完全就是虧本生意,誰會拿靈草換沙兔。盛情難免,季小春只能送一些靈草給她們,煮水熬湯吃,雖然靈氣沒有梳理過,靈草藥效差了很多,也算是她盡點力吧,這貧民窟裡大家的生活都不好,被有錢有權的人壓迫著,只能勉強餬口,也都是些可憐人。
布布這些天對季小春倒是越來越崇拜,這位叫季書的客人好像什麼都會,看病,修房子,做飯,打壞人。她被巴扎的人打出的傷客人用了一點簡單的藥膏就治好了。
季小春問她想不想和自己一樣厲害的時候,布布用力點了點頭。布布是金木水三靈根,季小春給她行雲決修煉,這是行仙門的基礎功法,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修煉的,用來入門算是簡單易懂。季小春準備教的時候才發現布布不識字,有些頭疼,她沒有那個時間慢慢教她認字,認識經脈。雜役弟子很多一兩年才能摸到引靈入體的門,多半是耗在認字和經脈上面了。
季小春只能口傳第一篇,先讓布布打坐練習,別的以後再說,她最好能進入門派接受全面的道派熏陶。
布布對於能讓自己變厲害的功法很感興趣,學習非常認真。這孩子也聰明,領悟力非凡,識字只要看一遍就基本能記住,讓季小春讚歎不已,修士過目不忘是後天的,布布這孩子居然先天就有這個本領。
胡瑪對於季小春教布布識字非常不解,在她看來,認識那些複雜的線條也不能為她們多增加幾個銅子,不知道客人為什麼要教布布。
ps:
過渡中,大家表拋棄我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