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側門緩緩打開,一個俊美的男修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女修,女修做丫鬟打扮,粉白的碎花裙,梳著雙髻,修為只堪堪有煉氣六層。請使用訪問本站。
季小春眼瞳一縮,這個男修她怎麼能不認識,這人不就是天道宗的五位長老之一桐寧元嗎。當時她闖入天道宗聖地,還曾偶遇這個人。他欺騙那個單純的聖女,在此之中可為自己撈了不少好處。
當時這個人並沒有中流魔頭的圈套,眼看天道宗陣仗不對了立刻就逃跑了。怎麼又出現在行仙門了?
桐寧元微笑著從側門走進來,輕聲問季小春:「聖女,這幾年來你過得可還好?」
季小春面露疑惑:「這位前輩是何方人物,怎麼走進來就稱呼我為聖女?」
桐寧元沒有理會她,而是面對眾位金丹修士一拱手,他遠道而來,禮數自然要周全。「各位行仙門道友,我乃天平大陸相鄰滄雲大陸的一位元嬰修士,我宗門天道宗就在滄雲大陸以南的山脈之間。幾千年來護佑一方漁民安危,求證大道。凡在我們管轄之內,眾民安居樂業。但是在五年前,天道宗中招來了一件禍事……便是我們的聖女大人,和魔道化神修士勾結,裡應外合將天道宗完全覆滅,屠戮盡我正道修士,滄雲大陸百姓民不聊生,他們作惡多端,罪行罄竹難書!」
季小春看著桐寧元一臉的義正言辭有點想笑,虧他說得出口!天道宗沒幾個好人,在他們變態畸形的統治下。還有奴隸買賣、人血獻祭這種殘酷的事情發生。社會等級森嚴,底層的奴隸、漁民根本沒有什麼生存的空間,利益都是屬於貴族和修士的,還有膽子稱自己是名門正派!流青陽都比他們高尚。
桐寧元話一出,金丹修士皆嘩然,連元嬰席上兩位元嬰修士也對視了一眼。
這個人竟然來自另一個大陸的修仙門派!兩個大陸之間的聯繫已經斷了很多年了,上一次聯繫還是化神祖師親自穿過重洋去滄雲大陸探查。
此時。人群中有一名金丹修士說:「既然是你門派聖女勾結魔道中人,又和我行仙門弟子有什麼關係,況且魔道固然可恨,但是你天道宗眾人都沒能保住自己的門派,豈不是自己太無能!」
桐寧元咬咬牙。說:「當時我門中聖女在我們不知情的時候已經被害,易容頂替的就是貴派這名女修!那個名叫流青陽的魔修給她一種奇怪的魔氣,混入我們的丹藥之中。我們一時不查,才中了他們的詭計,門派之中的元嬰修士除了我,全部被魔頭控制了!在下本想留下與他們誓死一戰。但是如果我也死了,這個正道的毒瘤又什麼時候能夠清除呢!我也是為了正道門派著想,才一路逃到天平大陸。」
季小春越聽越覺得佩服。這桐寧元倒是將自己塑造成一個門派被滅堅忠的正派修士形象,當時他可是跑得很快的,棄自己的門派於不顧不說,還搜刮了不少東西。
雖然她確實身在其中。但是誰又管她是不是身不得已呢。只要她幫助流魔頭的罪名做實,昆虛仙境很多人都會想活吞了她,天道宗真正的罪惡也沒有人在意,他們犯下的罪行不過是虐待凡人而已,對於修士們來說凡人又算什麼。她孤獨地直挺站立,眼睛看著前方,前方其實什麼都沒有。
大家其實已經有幾分相信了。這種事情憑空編造是不行的,而且人家為什麼誰都不陷害,偏偏挑上了季小春呢。要是說出眾,她除了修煉速度快別的也不比其他修士。而且一個桐寧元作為一個元嬰修士,根本就沒有陷害小小築基修士的必要。
子虛道君哼了一聲:「我們大家聽的豈不是只有道友一己之言,季小春,你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說一遍。」
季小春心裡明白,無論她怎麼說,這個困局都解不開。因為她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在天道宗的任何事情。她沉默了一下,才說:「前輩說我冒名頂替貴派聖女,請問可有憑證?」
桐寧元說:「但看你修為漲得如此快就不正常。你五靈根的資質,卻如此短的時間就達到了築基後期。據我所知,天道宗滅完之後,很多千年靈草、中品靈石,高階的丹藥都分給了有功的魔修,你恐怕沒少要吧。」
季小春並不驚慌:「前輩不是說自己忙著逃亡去了嗎,怎麼還記得觀察這些東西是不是分給魔修了,難不成其實前輩也在裡面分了一份?還有,我運勢好自然是我的事,如果只憑一個人的修為增長迅速就斷定她的財物來路不明,那眾修士誰還敢努力修行,恐怕都害怕自己引火上身吧!」
桐寧元被季小春這麼一堵,臉色一變,他走的時候確實在天道宗的庫房順走了不少東西。不過他也不愧是元嬰修士,很快就反應過來,罵了一聲:「哼,你倒是好個牙尖嘴利!」
季小春微笑:「若不是有前輩顛倒黑白在前,我怎麼敢加以辯駁。」
這時,掌門插話了:「我們且不說你修為增長之事。季小春,你當時從雲海城消失,是不是和流魔頭一起去了滄雲大陸?接下來在他佔領天道宗的時間內,你是否潛入了天道宗之中,幫助他迫害正道修士,為非作歹,全然忘了自己正道修士的道德!」
季小春笑了一聲:「趙掌門,您如果沒有證據,這些誣陷我如何能承認!我本是一個勤勉苦修,被魔頭脅迫到滄雲大陸,心中道義不曾一刻放下,並沒有幫助他攻下天道宗。況且我的修為當時只有築基中期,流魔頭手下還有很多能人,修為比我高的大有人在,又何必讓我去天道宗!」
桐寧元冷笑道:「如果他嫌你修為低,又何必帶你前去滄雲大陸!天平大陸能人眾多,比你修為高的自然有,怎麼挑上了你?可笑,難不成你憑你的姿色?恐怕是你一心向魔,才迫不及待地跟著魔修走了吧!」他轉身對身後的女修說,「晴兒,上來。」
站在旁邊的女修乖順走上來。桐寧元道:「這是當時貼身伺候聖女的侍女,她被魔修賣到爐鼎樓,也是我發現之後才把她救出來的。晴兒,你仔細看看,這個女修是不是易容成聖女的那個惡賊。」
晴兒走到季小春面前看了一眼,立刻後退了數步,聲音顫抖:「就是她……她化成灰奴婢都記得,就是她把奴婢賣到爐鼎樓的!」
頓時所有人均無聲看向季小春,她站得很直,面無表情。
宛如多年前,她從迷失之地回來,那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無數的人居高臨下看著她,冷漠的,麻木的,現在還有忌恨的。這時候季家人也都沉默了。
昆虛仙境,離行仙門百里之外,有一個人正在急匆匆的飛行。一隻紅色的小鳥飛在他身後,著急拍著翅膀:「季晨山,別著急!你能改變什麼呢。」
那人容貌絕美,水滑的黑色長髮被木簪束起,但是迎面的風太大,將他的發吹亂了,水潤的眼眸如湖泊寧靜清澈,細長的睫毛如枝椏般破碎了陽光,淡淡的光輝投在他無暇的側臉上,青色的衣衫袖口繡著雲紋,更襯得他多了一份雅致。季晨山看著昆虛仙境的方向,淡淡說。
「如果季小春有什麼意外,行仙門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說完腳下一團青雲速度更快,化作一道流光朝行仙門疾飛而去。
小鳥盯著他以遠超出金丹修士的速度飛行的背影,歎了口氣:「性格真像妖織大人,果然不愧是她的兒子。不過真是關心則亂。」說完它長鳴一聲,化作一團紅色的烈焰跟上季晨山。
子虛道君的目光落在季小春身上,他歎了口氣。要是真沒有此事,流魔頭帶季小春去雲荒大陸做什麼。季小春的修為進階速度確實太快了,快得惹人懷疑。雖然他有心把季小春當成季家的後備力量培養,但是她要是和流青陽扯上了關係,季家可不敢救她。
這個女孩子的心性從來都不是正派的修士,她心中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她按照此行事,如果與正派有衝突,倒也不奇怪。罷了,只當幫她最後一句。
子虛道君隱在陰影中,說:「人證你自然是可以找來的,但是物證呢?你可有物證能證明?」
「當然有,物證便是……」桐寧元語氣停頓,突然身形一動,手迅速朝季小春的天靈蓋抓去。
季小春如何能躲避元嬰修士的速度,她立刻想調動靈氣朝旁邊躲閃,卻被元嬰修士的威壓壓得動都動不了。季小春咬咬牙,如果被桐寧元這麼一抓肯定必死無疑,還是進入青蓮玉中躲過再說!
她正要催動青蓮玉,但是正在此時,有人抓住了桐寧元的手。非常堅定的、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用力一甩,元嬰期的桐寧元竟然一時不防,被他扔出數米遠,撞到了大殿的柱子上。
季清風看著桐寧元,將自己發著淡光的手收攏到袖子裡,說。
「季小春是我的弟子,誰敢動她。」
ps:
這章改了好幾次都不太滿意。其實正邪挺難分清的。但是我不能說誰有錯,頭都大了。
還是自己筆力不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