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未畢,淨鸞就來到了燕湖玉身邊。燕湖玉卻悄聲問道:「這種人怎麼能做掌門?」
淨鸞卻當做沒聽到,只稍微側身,對上座之人行了個禮:「掌門。」然後徑直走到邊上坐下:「還不快給客人看座?」淨鸞坐下後才對著門口的兩位護衛說道。
「你們沒聽到嗎?淨鸞長老說快給客人看座!」新掌門人臉色一肅,語氣不快的催道。說完,還眼神似笑非笑的朝向北龍。
北龍這才發現,正面看去,眼前的新掌門人,居然就是「蠍美人」邪娰芊。真是不可思議!誰也不知道,在江湖中神秘至極的「蠍美人」居然出自南海門,如今居然還是掌門!
這個消息,就連老豹頭的情報庫都沒有收集。
北龍腦海中閃過紫青九給他的情報信息:邪娰芊,女,武皇初段。來歷不明,擅長媚功,無數武者都死於其石榴裙下。自陳圓圓消失後高居鳳榜暗榜榜首。
原來,邪娰芊真正的身份是南海門人。看著她對自己似笑非笑的眼神,北龍心中一凜:她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邪娰芊一擺手,卻是對正在失禮的燕湖玉道:「不用多禮了,按輩分,你還算是我師叔。如今你師姐已經晉陞後堂長老,整日可以坐關提升境界,不日就能飛昇,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你也跨越了武皇階,後堂遲早有你的專屬位置。不像我,還要整日面對這些門內瑣事,還希望你二人能多分出心思來幫助我呢。」邪娰芊嬌笑的樣子,讓燕湖玉有種噁心的感覺。
淨鸞有些憐惜的看了看燕湖玉,說是師妹,實是代師收徒,情分上更似母女。不過這又能怎樣?她不理會邪娰芊的囉嗦,只是對著燕湖玉說道:「神主傳下話來,說是允許你這位後輩在第四圈坐關三日。」
「真的嗎?」燕湖玉一臉欣喜:「那琉璃呢?師姐,你有沒有看到,她的經脈之症已經痊癒,如今也可以修煉了呢!」只有在如師如母的淨鸞面前,燕湖玉才恢復當初任性的女兒心態。
「她呀,當然也可以咯。神主已經允許破格提拔她成為嫡傳弟子了。」淨鸞甚至是有些心痛的說道。燕湖玉對待琉璃的感覺,就像她當時對待燕湖玉一樣。
「耶!太好了!」她抱起琉璃,飛快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正想抱北龍時,才發現原來北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子了。尷尬的手不由得停在空中。
誰也沒有發現,在淨鸞提到神主時,邪娰芊眼中閃過一絲淡漠無情而又狡詐萬分的神色。只有北龍的元神時刻保持警惕,才捕獲了這一幕。
「如果沒什麼事,你們就退下吧。不過北龍公子作為燕族嫡系,以後很有可能掌握燕雲城,我總要招待招待。來人啊,備酒!」邪娰芊對著淨鸞和燕湖玉說道。
「不行,要招待也是我們招待。不敢勞煩掌門親自陪同。」燕湖玉一想到邪娰芊在外面的傳聞,就不放心把北龍留下。
「玉兒,你又胡鬧了。掌門人說的是正事,你摻和什麼?」淨鸞說「正事」時還特地加重了語氣。另外,在淨鸞看來,比起後堂祭神的種種,就算被邪娰芊相中作為面首,比較起來可能還好上許多。所以,她拉起琉璃,就把燕湖玉往門外推。
燕湖玉在淨鸞的推攘中,無可奈何的抗爭著。最後還出言提醒道:「清虛,你記得回頭來後堂找我哦!」她想當然的認為,在後堂坐關三日總能給他一定的彌補,畢竟是神主大人親自發話的。
而琉璃似懂非懂,一雙美目在北龍和邪娰芊臉上望來望去。
北龍的想法卻是,後堂的坐關肯定有問題,危險性比這裡更大。而眼前,儘管外面對她流傳甚多,但至少,才武皇初段修為,不管怎樣,總能應付過去。何況,她最後的眼神中,似乎總藏了什麼東西。再說,自己畢竟是燕族之人,人家好好招待,總不能弱了名頭。所以,北龍決定留下。
「公子遠來是客,還請移步,我們去裡邊敘話。」不知何時,邪娰芊的一隻手已經搭上了北龍的肩膀。而大廳內,空空如也,其他人等早就退下。
既來之則安之。北龍暗自想到。我前世威風之時,你這等小妖不知道玩過多少。
北龍反手抓住邪娰芊的素手,一手握住其脈門,一把拉過「蠍美人」,摟在懷裡,另一隻手朝她的美臀拍去。
「啪」的一聲中,北龍問道:「往哪兒走呀?」
邪娰芊似嗔似怨的回身望著北龍,似有還無的一聲輕吟:「哦……」酥胸起伏不定。
「你打疼我了。公子就知道欺負奴家,也不懂得憐香惜玉。」說著移步往內走去。
屋內,燭光搖曳,不知名的燃燒物掛在牆上,一陣陣異香襲來。一張小小的圓桌擺放在床邊,床上粉紅色的枕巾,散亂的被子,還有紫色的帳子,把這狹小的空間映襯的讓人遐想無限。
桌子上早就暖了一壺酒。四個小菜。
邪娰芊掙脫北龍的手,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了下來,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端了起來,讓出一個位子,朝著北龍一邊使眼色,一邊道:「公子請!」
北龍哈哈一笑,太古之時,他為祖龍,子嗣無數。龍族性淫,對男女之事向來看得很開。只要是強者總有無數生靈依附。以身侍奉的更是不計其數。只有到了後世,人族掌權之時,才有私有財產一說。而配偶也在此時才被個人化。
所以,他儘管知道眼前之人,可能如同外界傳聞一樣,淫邪狠毒,卻並不介意。何況這只是演戲?
北龍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這酒入口即化,沒有甘甜,沒有火烈,卻有一股女子的體香味在其中。如纏綿情話,似竊竊私語,別有滋味上心頭。
北龍第一世為梟雄,手掌天下妖族生殺大權,身邊弟兄無數。第二世為英雄,成就非凡,卻為生父所累,最終夭折。而第三世也就是這世,儘管年紀尚小,但也當得起人傑二字,卻從沒體會過如此情懷。
不由得叫了一聲:「好酒!」
邪娰芊嫣然一笑,如百合綻放,似玫瑰嬌艷。
拿起酒壺給北龍續上:「公子,奴家這酒可從來沒有給別人嘗過哦……」似乎話中有話。
北龍在心裡嘀咕:誰信呀!你的酒沒有被人喝過?
不過確實美味。第二杯下肚,北龍反倒品嚐出裡面不同的味道來。這一次,就如同一位女子的辛酸往事,彷彿誤入歧途,彷彿身不由己,彷彿沼澤深淵,彷彿不歸之路。
北龍嘴巴一嘖,眼睛瞇了起來。似乎在品嚐,似乎在思考。轉頭望去,邪娰芊紅潤的臉上,一會冷清,一會熾熱。而眼神有時清明,有時嫵媚。
接著第三杯下肚,酒壺中的酒彷彿深不見底,一杯接著一杯,連同邪娰芊都喝了不知道多少杯。
夜已深,邪娰芊已經星眸半睜。再也沒有力氣替北龍續酒。北龍抓起酒壺,自己倒滿,不待品嚐,卻聽得耳邊的佳人焦急的傳音道:「公子有機會就趕快逃走,千萬不要進入後堂。有空多多留意這個酒壺。」
再次轉過身去時,卻見邪娰芊臉色潮紅,眼神熾熱,美目迷離,吐氣如蘭,似不勝酒力,半個身子已經倚靠在北龍身上。滾燙髮顫的嬌軀,讓北龍身不由己的把佳人抱如懷中。
兩人漸漸往床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