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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燕氏 文 / 洗塵

    說來奇怪,燕清虛從出生到現在沒開口過,似乎生來就是啞巴。記得當時剛出生的時候,把接生婆都給嚇壞了。

    人家小孩一落地都哇哇大叫,燕清虛怎麼就這麼奇怪呢。好在漆黑傳神的眼珠毫不掩飾的明證著他的伶俐。隨著燕清虛的慢慢長大,生來靈動的他儘管不會說話,卻很討村裡人的喜歡,任誰看了都會走上前去逗弄幾下,或者抱過去親上一親。

    晚飯燒好了,燕流雲喊著白袖舞吃飯。燕流雲在村寨中是絕對的天才,這從族長經常招他去寨廟四層就能發現,誰都知道寨廟七層保留著他們燕氏最高明的煉體武學「青華變」,和他同齡的族人甚至連去三層的機會都很少。他已經把燕氏的煉體術「青華變」修煉到了煉骨灰身階段。

    其實燕流雲是知道的,他知道白袖舞身懷絕技,也和爺爺燕江山討論過。但從來沒有干涉她。如果她願意,她會在合適的機會告訴他。

    和白袖舞的「風聚訣」不同,燕氏的「青華變」屬於另外一種武學。

    北屏星的修煉體系,分煉體、煉神、煉物三種。

    而燕氏重體,分上中下丹田,修煉真力,以真力煉皮,從皮到筋,從筋到骨,從骨到髒,從髒到腦,講究最後的全身經脈渾然一體,成就金身,在達到巔峰後,最後只手撐天,破碎虛空,飛昇而去。

    從煉皮開始,膚色逐一變換,分別對應煉力肉身,煉皮黑身,煉筋青身,煉骨灰身,煉髒銀身,煉腦白身,混元金身。總共七階,每一階分初、中、高三段。在膚色變換之時,突破前會經歷紅色這一變化,因為每突破一層,血液濃縮,會把整個膚色染紅,然後過渡到下一階段,而這個膚色也是相對來說,並不是很明顯,只有在打鬥之時,真力的顏色才能確切的反映出等級。

    「我想請族長出手,測探清虛腦部經脈,看看是不是因經脈堵塞從而引起的閉口之症。」燕流雲在吃飯的時候說道。

    「要不再等一年半載,清兒現在還小,可能還沒到說話的時候。人家的小孩也要到二歲才開始說話的」白袖舞想過片刻才說。

    族長燕江山已經步入煉腦白身初段,馬上就能突破中段,對腦域的已經初步熟悉,但畢竟事關自己兒子,總會擔心。想起自己「風聚訣」,似乎也不能短時間競全功,白袖舞也憂心至極。不然可以憑著「風行天經」的神奇,或許在突破第一階「風聚訣」的時候找到辦法。

    「也好,反正三歲以前都不會耽誤清兒的修煉」。其實燕流雲心底也沒有辦法。

    本來他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因為根據家族秘術,如果不出意外,他最多只能成就白身巔峰。而他爺爺也就是燕江山,卻迫切希望可以回到中洲,證明自己。他相信燕流雲的子女血脈天賦必然更加出色,這樣或許在有生之年教導出一個「青華變」修煉至七階混元金身的頂尖高手,可以帶領大家返回中洲燕族總部。回中洲是他的畢生心願,這點,從他三個兒子燕湖洄、燕湖沖、燕湖洲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燕流雲是老二燕湖沖獨子。

    終於到了燕江山給燕清虛探脈的日子。

    在燕氏寨廟大廳裡。燕江山端坐中央,右手老大燕湖洄、老三燕湖洲並排而立,在他們身後的是老大領著一子一女:燕流風和燕流澤。燕流風又孕有二子一女:分別是燕清曉、燕清唯、燕清雪。老三燕湖洲因為別有緣故,尚未成親;左手燕湖沖領著獨子燕流雲和兒媳婦白袖舞,旁邊站著燕清虛。

    燕江山看著身前眾人,不甚感慨。

    其實北岸才幾十年的歷史,當初燕江山從中洲家族總部賭氣的叛出,遊歷了大半個北屏星,一來是時間長了,也知道自己年少任性,對不住疼愛自己的族長父親燕海天和忠厚的大哥燕江水,二來北岸確實風景甚好,利於修煉,村民樸實好客,並不排外。所以才在此定居,娶妻生子,傳授武學,形成了如今以燕氏嫡系為主,以普通村民為外圍的北岸村寨,也算是方圓萬里內的一大勢力了。

    其實,這還算是低調的,否則以燕江山如今煉腦白身初階的實力,影響的範圍至少可以再擴大個十倍。只是燕江山不想讓中洲燕族的人察覺,所以才如此低調行事。就連分佈在外村打理俗事的主管都是自己的弟子,沒有一個直系子弟。

    而族內一般無大事,就由燕湖洄操持,自己或閉關修煉,或逗弄子孫,怡然自得。或心血來潮,喬裝而出,打探中洲燕族消息。

    燕族傳承千年,在被大千世界矚目之前,是北屏星名符其實的霸主,只是朱雀和黑蛟來了以後,瘋狂的開採北屏星特產——水火精金,不可避免的和原住民發生衝突,所以兩人分別採取手段,成立白朱國和黑角國,分別控制著南北半球。

    這些年這個北屏星的土著,包括燕族都被這兩大勢力,要麼打壓分化,要麼威脅兼併。燕族沒有屈服,畢竟底蘊深厚,還能稍稍抗爭,但因為缺乏頂尖強者,所以這數百年漸漸沒落。如果說以黑蛟和朱雀為首的兩個國度為一流勢力的話,他們扶植的本地家族比如朱、洪等為二流勢力,那燕族現在最多排在二流末端,甚至都算不上,否則黑角國和白朱國也容忍不到現在。

    不然以燕族這幾十年的追尋,也不至於發現不了處於中洲邊緣的燕江山。

    每五年,燕族都會測探血脈,這時,不論嫡庶,只要身含燕系血脈,不管在北屏星哪裡,都會趕到中洲總部的蘊光殿。

    蘊光殿樸實無華,之在大廳中央修築一高台,上面鑲嵌一塊神奇測試水晶,據說是先祖在中千世界遊歷時找到,這種石頭能吸收血脈中的能量,依照強弱,迸發光芒,進而依次轉換,而光的顏色剛好對應燕族真力顏色,從低到高分別是肉色、黑色、青色、灰色、銀色、白色、金色。

    因為很多後天因素會影響族人的成長,尤其是幾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為了最大程度的吸收人才,燕族近來採取新舉措,在族人第一次檢測的十年後,燕族子弟十五歲之時,還有一次機會來著蘊光殿。所以近來每五年都是這兩項程序分上下午兩場舉行。甚至你可以專門申請測試,只要你能改變提升。

    這是燕江山所不知道的,他五歲時測試水晶顯示的是銀色,也就是說他這一生最多修煉到煉髒銀身。資質中等。

    而在他十六歲把青華變進階煉筋青身,達到外出歷練條件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遭遇一頭異變的雙頭食蛇鳥,隨身護衛死傷殆盡,他自己也經歷生死洗禮,無意吸食雙頭食蛇鳥的腦髓,激發潛力,提升血脈濃度。

    後來在大哥的掩護下,偷入蘊光殿,測試石居然六轉變成乳白色。但是觸犯族規,要被懲罰,而他年少氣盛,又被有心人利用,終是不可挽回,最後「叛」出家族,除非自身或者後人修煉至混元金身不得回返總部。

    這就打破了族人對血脈的固有認識,原來大家都認為血脈強弱是天生,後天修煉的只是開發利用,通過招式或者術法來釋放其威力。經過此次事件,家族也意識到血脈濃度天生天養,但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還是可以提升的,後來族人又發現了幾種可以提升血脈濃度的方法。所以就有了這十年之後的第二次測試。

    可惜的是燕江山並不知曉,他當初的舉動,對於這個明面上還處於二流末端的家族是多大的影響。

    如今的北岸燕氏,燕江山腦海中晃過當時自己的蘊光殿以及後來潛逃的種種,唏噓不已。

    儘管沒有測試石,但自己有家族秘術,對後輩的潛力測試也能實現。三子如今的成就也算滿意。

    長子燕湖洄已過天命之年,處煉髒銀身高段,大概不能在做突破了,但精明詭辯,可掌北岸燕氏財力。次子燕湖沖處煉髒銀身中段,還沒到五十歲,有可能突煉髒破銀身達到煉腦白身,忠厚老實,可接掌整個北岸燕氏。三子燕湖洲也才四十出頭,但特立獨行,自修其身,也已經突破煉髒銀身初段,很有希望進階白身境界,可掌北岸燕氏武力。

    經過自己這麼多年,特地選擇弟子護衛,讓兒孫輩外出獵獸,孫輩的更加厲害:兩個孫子一個孫女,長孫燕流風,如今三十不到已經是煉骨灰身高段,次孫燕流雲更加出色,二十出頭就已經達到煉骨灰身中段。小孫女燕流澤才二八年華,還在煉筋青身中段。

    曾孫輩,燕清曉十歲,煉皮黑身初段;燕清唯八歲,剛剛開始煉皮;燕清雪六歲,才煉出真力,尚未開始煉皮。剩下的燕清虛,才剛滿兩歲,還未擇師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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