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神話之中,哈克斯行事冷靜沉著,不喜殺生,與他那性格暴躁並極端蔑視人類,冷酷無情的兄弟達古拉完全不一樣。可是,在現實之中,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傢伙像是著了魔一樣,秘密檔案之中,這傢伙的手上所沾染的鮮血,竟是比他的兄弟達古拉還要濃稠!」
蕭雷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傳說,所有成為哈克斯的獵物的人,都會被提問『吾問汝等,孤獨為何物?』而當他們思考出答案之時,他們的世界都已走向終結。」
「這哈克斯這麼厲害?!可是,他在洞穴之中,為什麼沒有向我和小薇薇安動手呢?」
周逸也是心有餘悸,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與死神擦肩而過。
「呵呵,或許,是看你們比較實誠,而且,與哈克斯頗有眼緣罷了,哈哈哈哈……哦,其他的,我對哈克斯所知道的就沒有什麼了,不過,有一首關於影族的詩詞,可以念給你們聽聽,就當是……給你們上了一堂文化課吧!」
蕭雷收起遠望的目光,站起身來,在月色之下,念了起來。
「暮光之下,殘缺的彎月蕭瑟發抖;
蝕刻之日,影中的伯爵來自未知的領域;
少女駐足,沉醉於那絕美之輪廓;
猩紅之血,被遺忘的斗篷召喚來死神的樂團;
流星隕落,悲哀的詠歎調吟唱在暗影之都……」
……
蕭雷如癡如醉般的念完這段詩詞,緩了好久,才微微側目,看向周逸與小薇薇安二人。
可是,這一下望去,蕭雷卻差點沒有「撲哧」笑出聲來。
本以為二人一定會被這極美極幻到極致的詩詞歌賦所傾倒,可是誰知道,看到的情形卻是這樣……
小薇薇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地上畫了一個十六格的簡易困獸旗盤,正在左右手自已跟自己玩兒的不亦樂乎,壓根就沒有那種小女孩崇拜嚮往的表情。
如果說小薇薇安還小,那周逸呢?
這個看似精明無比,實力非凡的傢伙,竟然……竟然在一邊挖著鼻孔,一邊吃著半邊蘋果,還饒有興趣的不時的指點一下小薇薇安的棋路。
……
好吧,他們和自己的欣賞水準不在一條線上好了。
蕭雷深吸一口氣,死撐著沒有踉蹌跌倒。
「哦?老蕭,你念完了嗎?哦,對不起,從小我就對這些詩詞歌賦不感興趣……嘿嘿嘿嘿……」
小薇薇安還在下棋,跟本沒有答理蕭雷,周逸倒還好,打了個哈哈,直接跳過這一章,接著道:「不過,我明白了,老蕭你的意思,總歸就是一個,這個叫哈克斯的,是個極為厲害的角色,哦,還有達古拉,也不是凡胎,如果我們現在遇到,就是一個死字,沒有錯吧?」
蕭雷將手中的狙擊槍端了起來,向遠處望了望,微微一笑,點頭道:「沒錯,就這個意思。要知道,目前人類的共同敵人,只是感染者與變異生物,可是,那一直蜇伏在暗夜之中的『影族』,一旦出世,那便將是人類的一個最大的夢魘!而且,是那種根本無力抵抗的夢魘!」
「老蕭,你說的這一點,我很贊同!」
周逸收起方纔那一絲玩世不恭的神情。
「看得見的恐懼,其實並不算可怕!可怕的,便是那些永遠處於未知區域的東西。影族,是一個神秘的種族,神秘到,我以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可是,他們的存在,又不是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恐怕,人類與影族的一戰,終究是會發生的吧……」
「呼……」
蕭雷輕呼一聲,聳了聳肩,對周逸道:「好了,『槍神』同志,既然影族還沒有暴光在世間,那達古拉或者是哈克斯也沒有對你們痛下殺手,那麼,我們暫時就不要再杞人憂天了吧?我想問一下,剛剛入隊,身為隊長的您,分配給我的第一個任務是什麼?」
蕭雷是那種外冷裡熱的個性,一旦接受了周逸與小薇薇安同伴的身份存在,那便不可能再拒人以千里之外,相反,一直是接任務完成任務,不打一丁點兒折扣的他,對「任務」二字,比常人有了更多的理解與詮釋。
「呃……隊長這個稱呼,咳咳,我有點不大適應……不過,我得先和你說一下,老蕭,破壞19號礦區的開採,這個不用我多說,勢在必行,就算沒有我,你也一定會替天行道的吧?但……我之所以要活捉金胖子,其實,是有私心的存在的,我需要他告訴我一個秘密,一個關於……」
周逸打算向眼前的兩位即將生死與共的朋友全盤托出自己的目的與想法,畢竟,他要找金胖子,根本的目的,便有向他套問那瓶藏於火狼幫總部的細胞喚醒藥劑的所在,如果蕭雷與小薇薇安並不願意為他冒這個險,那麼自己自然是不能強求別人的了。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
小薇薇安此時與蕭雷好像是親密無間的夥伴了,兩個人如同剛才周逸的表情一樣,充滿了不屑,更是對周逸的解釋顯得興趣索然的樣子。
「我說,隊長啊,不要婆婆媽媽的了,有誰會關心你那麼私事?你以為我們是專門偷拍明星的狗仔隊嗎?」
蕭雷甩了甩頭髮,瞅了周逸一眼,隨意的說道。
「是啊是啊,逸哥哥,人們都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不會是想告訴了我們之後,再找機會殺人滅口吧?」
小薇薇安一臉認真的模樣,好像周逸真的是十惡不赫的壞人一樣。
「切!」
「切!」
……
兩個人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同時不再理解周逸,走到一旁聊著什麼去了。
「呵呵……」
周逸的心裡一陣感動。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蕭雷與小薇薇安二人此舉的用意。
這是一種無視與漠然,一種,只要朋友有事情需要幫助,那根本不問理由,不管危險程度,哪怕會送了性命,那又如何?
而且,周逸知道,他們兩個人之所以如此,也是怕周逸覺得自己欠了他們的人情,只要他們不管不問,那就根本不用周逸去考慮什麼了。
有的時候,聰明人之間的交流,根本不用多說些什麼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