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夫妻肺片
羅宣和秋絮申請調職回去的事情可比祁駿和東方戎申請外出複雜得多了。實驗室裡的工作需要交易和安排,尤其是羅宣在精神力元素小組是主要研究員。雖然實驗室這邊兒對羅宣這麼一個小年輕的娃子能偶然提取出了精神力元素多有嫉妒和不屑的。但功勞就是功勞，再覺得不是真本事只是偶然，事實也已經不會改變了。羅宣必定會寫入藥劑師乃至於異能史的史冊上。所以有些事羅宣的意見是一定要受到重視的。這要讓一些人很懊惱。如今羅宣要走,他們又鬱悶又有鬆了一口氣的意思。
這人多的地方,就難免要複雜得多。
不管研究員如何,就李自桓這個總負責人來說他是不捨得羅宣離開的。但沒法子,如果是不樂意干了，或者是受排擠了這些理由他還能勸。偏偏人家懷孕了，自己就是有再多理由也說不出來了。
這邊兩口子在半著調職的事情。東方戎和祁駿則還是按照原定計劃選擇了第二天出去採集標本。他們倆跟羅宣商量了，等他們倆回來再四個人一起回帝都。反正三天左右，也正好夠工作交接和審批下來的時間。
再一次坐上狼王。狼王也很興奮。「新主人,你和主人好久沒來找我了。」
祁駿摸了摸駕駛位的扶手。「沒有重要的事情也不能隨便來申請啊。現在就等著機甲空間設計出來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天天跟我們見面了。」
狼王聽到這個顯然很激動。「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這樣就可以吃到新主人做的好吃的了！」
祁駿手抖了一下。他基本上兩三年才能見狼王一次。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自家有一個了不起的最高端智能智慧型機甲也是個吃貨！真是太不科學了。「今天也給你帶了烤肉。不過中午再給你。」
狼王的形象在顯示屏裡搖晃著尾巴：「新主人最好了！對了。那天小主人來,我能感覺到小主人的能量特別充沛，比主人還厲害。」
這話祁駿樂意聽：「等機甲空間研究成功了。驍驍就可以每天跟你一起訓練了。」
狼王在原地轉了個圈：「主人，你一定要讓這一天早一些來臨！」
東方戎突然覺得自己的壓力特別大。還隱隱有被自己的私人機甲嫌棄的感覺。
兩個人在離開基地之後直接奔了之前東方戎去過的那個溶洞。其實他當初就想帶祁駿去看，但很多事情就這麼差過來了，所以這一次祁駿很好奇裡面的樣子。
有人探索過的地方自然就會有明顯標記。不過這些記號也代表著這裡不允許人隨便進入，獵人們都是很懂得分寸的。
兩個人站到洞口，裡面黑漆漆的，祁駿下意識地嚥了下口水。「洞口看還是挺黑的。」
東方戎握緊媳婦兒的手：「沒事兒，裡面有光線。你不是還說過裡面是什麼螢石的。來，跟我進去吧。」
此時的天氣已經開始變冷了。兩個人穿的都是中厚的防護服，但因為裡面沒有氣味兒污染，所以並沒有帶上隔離面罩，也是因為這樣，還沒等走出多遠呢，祁駿就覺得有一股暖風吹過。「怎麼會是暖風？」
東方戎回答：「按照老話說，裡面是四季如春的感覺。第一次發現這裡的時候，正好是冬天外面下雪，可是裡面就很溫暖。其實這裡面也沒什麼太多東西，有幾樣我都給你帶回去了，不過總是想著帶你來看看。之前說來一隻沒得空。」
「我都差不多快忘了。」兩個人一邊兒說一邊兒走，祁駿打開電筒，照了一下洞壁。「看起來青苔的確不多，不過在外面也採集不到青苔的樣本。你等我一下。我搜集一點兒。」
東方戎站住之後把電筒接了過去：「之前軍部派人來的時候倒是沒有人帶走青苔。」
祁駿把工具從空間器裡拿了出來。一邊兒取青苔樣本，一邊兒道：「我從上學開始到咱們自己的實驗室成立，只見過不超過十種苔蘚類植物的資料。那還是塵封的那種。我上輩子雖然不瞭解多少植物方面的只是，但是也知道苔蘚類植物怎麼也得有幾千上萬種吧，大災難即便變異也不可能少那麼多。應該是沒被重視過吧。反正那十種資料裡，苔蘚都是微量營養元素，少量藥用成分。很少有工業提取價值。不過也是，這些東西太細小，也不好大面積培育什麼的。我也就是做個樣本。」
「空間裡不是也有麼。我看湖邊和河邊的石頭上都有。」
「那是。有適合的環境苔蘚就會生長。生命裡很頑強的。就是在污染水域裡也有能長出來的。」搜集完一盒之後，祁駿把東西都收了起來。「所以這些青苔也是很了不起的。」
祁駿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發光的石頭。這讓他很新奇。
電筒的光束落到石頭上，石頭的光線立刻就被掩蓋住了。看起來是灰白色的，祁駿帶上防護手套上去摸了一下。感覺冰涼但有一種圓潤感。類似於摸到瑪瑙一類的東西。「感覺很不錯啊。之前採集之後，有沒有說這是什麼石頭？」
「據說是一種軟礦石，裡面有稀有元素。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有興趣，帶回去一個也不是不行。」
祁駿笑呵呵的：「只要沒有輻射什麼的，我就放心了。丸子肯定喜歡這樣黑天時候會發光的石頭。丸子喜歡，驍驍肯定不會嫉妒，驂驂能不想要嗎？我也是想帶回去研究一下的。你說一顆夠嗎？」
看著媳婦兒朝自己眨眼睛的樣子，東方戎被逗笑了。「那就去裡面隱蔽的地方，挑揀一些吧。」
石頭比兩個人想像中的要挖。當然這也可以說是洞壁的巖體比較脆，祁駿用特製匕首都能一點點剝離出來，就更別說東方戎的狼爪了。「還挺和順利。我還以為得多難弄呢。丸子看到肯定很高興。」
「弄夠了咱們去河邊看看吧。」東方戎看著祁駿身邊已經放了十一塊石頭了，他只能提醒。
祁駿看了一下。「勉強就這樣吧。反正也沒什麼大用。」說著他把石頭都收了起來。「說起來出來到現在也有點兒餓了，你想吃點啥？回去吃還是就在這兒？」
「回去。這裡還是不要留下太多痕跡的好。雖然也不見得還能有人再進來，但畢竟是已經記錄在冊的地方了。說吃什麼的話，我還是出去轉一圈，獵個新鮮獵物再決定怎麼吃，怎麼樣？」
祁駿笑著拍了一下東方戎的肩膀：「那就這麼定了！我跟你一起出去，你背著我唄？讓我也試試在叢林裡奔跑的感覺。我也挺久沒有嘗試自己捕獵的了。這裡又不是高危險區。」
「好。那是先出去捕獵還是先去水邊？」
「這裡的植被也不是很豐富，差不多一走一過採集兩株也就差不多了。就一路採集回去，然後就出去吧。又不能一直在這裡邊兒呆著。我還想到更遠一些的地方看看。附近林子裡怕是沒什麼可以帶回去的東西了。」
溶洞裡的植物並沒有那麼多，但等他們倆在水邊走了一遭，又採了二十幾株植物。等他們倆出來的時候。已經有點兒餓的沒心情去狩獵了。「還是回去墊吧一口吧。」
東方戎點頭：「那獵物就當晚飯吧。我回去做夫妻肺片怎麼樣？現在就想吃辣辣的。反正之前已經有煮好的牛肉和牛雜了。一會兒拌好就行。」
倆人回了空間。第一件事就是先墊吧幾個三鮮餡兒的大包子。吃到第四個，祁駿這才放慢了速度。「自從離開訓練營，我就沒這麼餓過。說真的，餓的時候吃東西就是香。」
東方戎此時已經吃到第八個了。「先別吃了。不然一會兒吃不下肉了。」
祁駿點頭。感慨一下自己現在四個大包子才能吃個三分飽。這恐怖的食量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逐漸漲上來的呢？「那你幫忙我切片吧。我好調料汁。」
夫妻肺片是涼拌菜，用的就是牛肉和各種牛雜。牛肉、牛肺、牛心、牛肚兒這些都是之前就用白鹵鹵好了的。臨出發之前東方戎宰了一頭牛，給了谷心園一半，自己用老湯煮了五十斤，剩下的鮮肉都給爸媽留下了。而這些牛雜是他和東方戎的最愛，雖然全家的雄性肉食者沒有不愛的，不過這一次外出他還是都留給自己吃了。這回正好都能用上，原本他是想炒牛雜做牛雜湯的。不過想到夫妻肺片，他覺得自己留下這些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
料汁用的是鹵湯、花生碎、醬油、芝麻、雞粉、鹽、糖、花椒油攪拌在一起調勻。可以說非常非常簡單。調好一大碗料汁，祁駿開始把東方戎切好的牛肉和牛雜擺盤。倒不是為了好看，只是為了料汁可以澆都均勻。「羅宣那麼愛吃酸的，回去之後給他做一分二酸辣口的。說起來食堂的檸檬烤魚是不錯，跟王岱做的都不相上下了。也是那魚好，剛培育出半年就軍部食堂先用上了。」
「烤魚澆上檸檬汁味道真是不一樣。解膩又去腥。不過你要是不在網上教，別人哪兒知道。」
「別下奉承了。這個純人類都會。不過他們這檸檬種真不錯，比空間裡的都好，果核小，皮薄，果肉酸度也適中。不過我還是不能當橘子橙子那麼吃。我現在一想起羅宣干嚼檸檬片我就牙疼。」
「他要是喜歡，多給他那些去吧。我看網上有很多人說懷孕的人特別喜歡吃酸的。我看你就沒有。」
「你就看咱家那兩個吃貨，有幾樣東西是他們不吃的。我當然也不會挑食了。不過孕婦喝點兒檸檬水還是有好處的。不過不能過量，畢竟刺激胃。一會兒我去摘一些，做成蜂蜜檸檬片給羅宣吧。反正也不麻煩。」
拌好的夫妻肺片麻辣鮮香。牛雜不同部位的口感也不相同，吃得兩個人津津有味兒。有了包子墊底兒，他們倆還拿出了米酒。
「小駿，為什麼叫夫妻肺片？」東方戎問。
「好像是因為發明這道涼拌牛雜的人是一對兒擺攤賣牛雜的夫妻吧。後來人們就管這道菜叫夫妻肺片了。當時應該只賣牛肺的。不過我更喜歡吃肚兒和心。」
「我都喜歡。最喜歡就是媳婦兒的手藝了。」
「吃飯你怎麼還捧上了？再捧也就能再做一次，我還打算回去給羅宣呢。不然下次去屠宰場的時候多要幾幅牛下水好了。也讓全家人都嘗嘗。」
「我不是捧。是覺得夫妻肺片這個名字好。今天不就是咱倆一起做出來的？我想當年那對夫妻也一定像咱們這麼恩愛。」
祁駿笑了：「原來不是捧我是煽情呢。其實咱倆也的確過得是值得旁人羨慕的日子。我上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有一天過這麼好的日子。小時候我沒見過我親生父親，我就以為家就是只有媽媽和兒子。大一點兒聽懂別人說話了。就明白家裡其實還應該有個爸爸。這輩子剛穿過來的時候，我又是私生子的身份。甜甜對我來說，可能就是唯一親情的依靠。所以我才會特別疼她吧。一開始那種感覺，就像上輩子我跟我媽相依為命一樣。可現在我有家了，雖然沒有親生父母，但我有了骨血延續，做了別人的父母。對我來說，只有這一點就已經夠讓我感恩的了。何況還有你這樣人人羨慕的伴侶。照顧我疼惜我的家人。這些之外，能力和逆天的空間都是附帶品。有你們，就是這些都不存在了我也幸福。」
挑了一片牛心遞到祁駿嘴邊，東方戎道：「那咱們以後的日子得讓人更羨慕。」
嚥下送到嘴邊的牛心，祁駿笑道：「那當然了。誰不是想越過越好呢。再說咱們也沒有過不好的理由啊。不過現在比起以前一直想著可以多復活古藥植，現在倒是更希望可以研究增產的事情。這次羅宣請假回來，我想咱們也是應該開始著手招聘藥劑師了。東方家的藥劑工廠還是在大伯在任的時候開比較好。這樣對家族的助益的確很大。這幾年爺爺明顯不再過問家族的事情了。將來不管是二哥和大哥誰做家主，異能藥劑工廠都是有大用的。」
「嗯。不過好的藥劑師並不好找。這不是薪水的問題。」
祁駿搖頭：「不一定非要找高級藥劑師。我倒是更看重學校剛畢業的那些學弟學妹。他們有基礎知識和衝勁兒，雖然有時候難免莽撞了一些，但更容易出好成績。藥劑師本身也是有運氣在的職業。羅宣一直說他天賦不高，但是運氣他絕對是不缺的。咱們總要給其他人體驗運氣的機會。何況一個藥劑團隊也不能只有大師而沒有工作人員。」
「你都想這麼多了。我自然都聽你的。我也已經想好了。等驍驍十八歲上大學，咱們就第一次正式野外探索。不過那之前，現在就得開始籌備人選了。」
祁駿把碗裡的酒一口喝下。香甜的米酒並不像高粱白那樣辣兒勁，但還是略微有點兒上頭。「嗯！不過你可以再挑兩對夫夫戀人什麼的。別讓我顯得這麼特殊。」
東方戎笑了：「好。不過肯做這件事的亞獸人和純人可不容易找。」
祁駿放下酒碗：「才不會。訓練營裡，有這樣膽量和身手的人可不是我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我才不會說我昨天寫的時候就想著夫妻肺片流口水。嚶嚶嚶，早上還木有飯吃。好餓啊！！！
下面就要進入探險時間啦~~~時間跨度上大家不要在意，他們依然是年輕的臉孔和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