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列寧格勒圍城戰被稱之為近代歷史上主要城市時間最長、破壞性最強,和死亡人數第二多的包圍戰。曾經的希特勒採取的是血腥進攻,但是馮揚並不願意,雖然他不會如英國的張伯倫一般婦人之仁,選擇一味的避戰,但如果能有更好的降低死亡率的方法,何樂而不為?畢竟,馮揚選擇進攻蘇聯和希特勒有本質區別,後者更多的是為了實施種族滅絕政策。
列寧格勒圍城戰結束的很快,18天便結束了,城內的死亡率也不是太嚴重。馮揚從人心瓦解蘇聯軍人的戰鬥信念,其效果震驚全世界。一瞬間,各大報紙的頭條都在震驚德國年輕元首可怕的軍事才能。軍事專家們都在分析馮揚此戰用意及深遠意義,別的不說,就斯大林原本對德軍散播的各種負面誹謗便不攻自破;此外,瑞典的鐵礦沙也終於可以暢通無阻地供應德國。
天氣越來越暖和,德國在列寧格勒的勝利打通了德軍跟芬蘭軍隊之間的阻礙,得到了整個波羅的海的控制權,強大的德國及其屬國的混合海軍軍團浩浩蕩蕩的開到了波羅的海,對蘇聯進行戰略進攻;同時,德軍在基輔再一次故技重施,開始了新一輪的圍城戰。
然而在基輔,戰況並沒有人們以為的緊張,一名穿著灰色長大衣的男子在基輔的大街上走著。周圍的店舖還在營業,但是貨架上只剩下三三兩兩的零散物件,而且用錢是買不到的,現在的基輔退化到了以物易物的古老交易模式。
有一個圍攻基輔的必經大橋被蘇聯紅軍炸了,這會萊茵哈德正在指揮黨衛軍在被炸毀的大橋旁邊架設浮橋。而被包圍的約66萬蘇聯紅軍西南方面軍已經分散到各個會戰點,大肆破壞道路橋樑,至少阻止德國最強大的機械化部隊。但是他們估計不會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敵軍的最高指揮官居然光明正大的跑到了他們老巢裡,別說他們沒想到,就是正忙著制定進攻戰術的曼斯坦因等人,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不聽話的小元首又不見了。
馮揚走到一間書報亭前面站定,上面還擺放著報紙雜誌,只是報紙是兩天前的,雜誌也停留在了前幾期。
坐在書報亭旁邊的是個有著典型蘇聯大鬍子的老頭,老頭看起來很沒精神,萎靡的縮在椅子裡一動不動,直到發現馮揚居然在好奇翻閱這些不能吃的東西,這才來了興趣。
「最新一期的報紙要兩塊手錶、或者一整條黑麵包。」老頭的聲音像沙粒摩擦一般的難聽,並奪走馮揚手裡兩天前所謂最新報紙,「如果是舊報紙雜誌,二十份換小半個黑麵包。」
這個價格倒也合理,整個基輔地區被德軍包圍,雖然跟列寧格勒直接圍城的方式有些區別,至少基輔周邊還有土地能夠供應少量的麥子土豆等糧食作物,眾多河流也讓基輔不至於缺水,但外界的信息徹底斷絕,尤其德軍不停發出的干擾信號讓蘇聯高層失去了對基輔的控制指揮權,只能等待基輔裡60多萬紅軍自己想辦法突圍了。
66萬啊!斯大林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再損失這麼多士兵,蘇聯將無任何後備力量!
馮揚聞言皺了皺眉頭,以馮揚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吃什麼黑麵包,他到時候有備份食物的習慣,可都是些好吃的麵包蛋糕米飯、以及各種罐頭啥的,用這些食物兌換,恐怕太扎眼,惹人生疑。
馮揚想了想,走到報亭老頭身邊低聲道,「大叔,我是剛來基輔做生意的,結果那些可惡的德國佬把路都給封了,我出不去。我這裡有一小罐肉腸,除了交換那份報紙外,你能幫忙找個住處嗎?不要旅館,那些地方三天兩頭有人過來查,還不停漲價。」說著把肉腸罐頭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用衣服擋著給老頭看。
老頭見狀,整個人都來了精神,興沖沖的把整個攤子都給收了,反正現在也沒人對報紙感興趣,吃都吃不飽了。示意馮揚跟上自己,兩人七拐八拐走了一段路。
「嘿,你是哪裡人?」老頭好奇的看著馮揚,「你長的不太像蘇聯人。」語氣中帶著少量防備,不過對方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德國人跑到基輔來。
馮揚笑了笑,主動接過對方手裡的雜誌報紙,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確實這個大鬍子老頭唯一的收入來源,「我是從莫斯科那邊來的,有瑞士血統。」
對方沒有再多說話,帶著馮揚饒過好幾個巷子,走進一間看起來相當破舊的三層老式公寓樓,地板踩上去彷彿隨時會塌。老頭推開一個房間示意馮揚跟他一起進來。
這一路給人靈異空曠的感覺,馮揚原本以為屋裡也是如此,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一大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們好奇的看著馮揚,不明白老頭為啥要帶個陌生人回來。
「維奇,快去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老頭不客氣的吩咐其中一個年齡最大的男孩,同時示意馮揚先做到一邊等待。
男孩一臉不甘願,「憑什麼啊!」
「憑你吃的東西最多!收拾乾淨的話,今晚獎勵你半個麵包。」老頭還沒說完,那個男孩就飛快的跑進屋裡收拾房間裡。
在等待的時間,馮揚沒有多說話,而是好奇的看著客廳內聚集在一起的人,他們之前似乎在談什麼事,馮揚進來以後似乎不知道要不要再繼續,雙方就這麼大眼瞪小眼。
看了好一會,馮揚才意識到什麼,連忙揮了揮手,「如果不介意我的話,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這些人見大鬍子老頭也認可的點頭,便繼續討論。馮揚聽了一會才知道,原來大家是在商量利用某處的地種植食物。城市內的土地多數不太適合種植作物,肥力不夠,受污染嚴重,但是德軍的包圍還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周圍的村落都被軍隊控制,他們這些城裡人根本買不到食物,現在才剛開始,家裡還有點存糧,長久的話,肯定撐不住。
這些人可能都是這棟舊樓裡的居民,大家不停的提出自己能想到的、弄到食物的方法,可惜大部分沒有可實施性。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扯到了戰爭,「你們說,德國鬼子會不會打到城裡?」
一個長相斯文的少年冷笑了一下,「現在城裡的情況跟德軍侵佔有什麼區別?」
「伊萬!」少年身邊的中年男人驚慌的摀住少年的嘴巴,「臭小子,你不想活了!」
這之後,人們又重新恢復到如何弄到更多食物的話題,似乎刻意避開剛才的對話,馮揚不著痕跡的眨了眨眼睛,果然深入民間才能獲得更多有趣的信息。
這次圍城跟列寧格勒有很大區別,圍城戰最重要的是斷絕對方的食物和水,讓城市內部自己崩潰,但是基輔不一樣,周圍的區域太大,半開放式的城市讓那種圍城無法成為現實,馮揚的參謀曾經計算過,如果用對付列寧格勒的方法攻打基輔,那就不是十幾二十天的事,至少要半年以上才能有效果。
事實也確實如此,雖然城內食物短缺,但是一份兩天前的保持能夠換一塊黑麵包,說明城內情況還不算太嚴重。
馮揚手裡有一份等待他簽字授權的作戰計劃書,大量運用德國空軍部隊進行猛烈轟炸,同時空降傘兵發動城市巷戰,這樣可以盡快消滅蘇聯紅軍西南方面軍。但是,這樣一來死亡的人數、尤其是無辜死亡的平民數量將會上升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所以,馮揚悄然的潛入基輔,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