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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87章 上海淪陷 文 / 老貝

    後來出了意大利首相女兒遇刺事件,意大利的墨索里尼知道自己的女兒遇害,背後真正主謀實際上是日本人的時候,意大利和日本之間的關係就淡了許多,但是依然沒有明面上掰了,他們需要彼此的勢力一同對抗強大的美國和蘇聯。

    自從德國幹掉了英法,意大利和日本就更想拉攏這個強悍的戰友,所以當馮揚提出會派遣一支中立醫療隊協同國際紅十字會組織前往九州國進行人道救援的時候,日本方面立刻同意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馮揚利用系統技能改變了外表,這支國際紅十字會醫療隊沒有人知道馮揚的真實身份,就連同行的德國隊友也不清楚這個由軍隊特別派遣的「軍醫」是個什麼人物,只是私底下給馮揚偶爾奇怪的舉動一個他們以為正確的解釋,探查敵情機密。馮揚也不解釋,樂得被這樣誤會,否則德國元首隻身跑到九州國的消息一旦傳出,估計整個西部歐洲都會亂了。

    「嗨,漢克,你吃早飯沒,這裡有剛出爐的麵包。」醫療隊中性格熱情活潑的安迪招呼剛剛走進餐廳的馮揚,示意對方自己身邊有空位置。

    馮揚並沒有拒絕,笑著點點頭便走過去坐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荷包蛋、土司麵包以及燻肉吃了起來,霍爾怕馮揚一路上餓到,特地代表德**方贊助了這支國際救援隊充足的食物,讓這些人直呼出門反而比在家裡吃的更好,這讓德國醫療隊在整個救援隊中地位超然。

    「……這不可能吧,日本人畢竟也是優秀的軍人,他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似乎這些人之前在討論什麼話題,馮揚的到來讓他們暫停一下後,又開始繼續。

    「怎麼不可能,我可是看到了戰鬥機特地送過來的資料,上面就是這麼寫的。」另一名臉上有雀斑的年輕德國男孩鬱悶的反駁。

    雙方就這個話題爭論好半天都沒有說到正點上,馮揚聽得有點暈,只好主動詢問,「你們在說什麼話題?」

    馮揚的發問讓大家突然想起馮揚的隱蔽「身份」,或許這個疑似軍方間諜的傢伙知道些□□呢?雀斑男孩連忙解釋了一遍,「我看到一份資料,說是日本軍人在九州國上海進行大肆殺戮,比如砍頭比賽、活取胎兒、生吃人肉等等行為,聽說黃浦江兩岸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屍體!」

    馮揚聽完臉上驀地難看起來,整個人恍惚了一下,這難道就是歷史不可抗拒的必然性嗎?原以為暗自輸出了大量先進武器、通過張漢卿少帥為九州國抗日戰爭出謀劃策,當得知九州**民真的將日本人擋在了上海的時候,馮揚多少鬆了口氣,或許歷史上慘烈的南京大屠殺可以避免了,然而現實讓馮揚覺得自己想的太單純太簡單,歷史的滾輪繼續轉動,日本人居然在上海製造了類似的大屠殺事件!

    「還有多久可以到九州國?!」馮揚直接拿出無線電通訊器,聲音裡有著生生壓抑下來的激動和憤怒。

    從上海到南京,途徑昆山、蘇州、無錫、常州、鎮江五大城市,相當於是民眾黨政府的層層關卡。由於日本人瘋狂的轟炸襲擊,國共兩軍撤離到蘇州,並將日本人死死定在昆山以東,因此國際紅十字會組織的船隻打算從浙江登陸,饒過上海抵達蘇州,進行救援行動。

    掛著白底紅十字符號旗幟的巨大遠洋游輪搭載著紅十字組織成員,並順路帶來不少貨物,畢竟九州國東面沿海被日本人封鎖,很多貨船停運,能藉著紅十字會的名號進入九州國,救活了不少商家。

    看著人們搬運著行李貨物離開船隻,馮揚皺了皺眉頭。

    「漢克,你怎麼還不收拾東西,我們要下船換成汽車了。」熱情的安迪見馮揚這時候發呆,趕緊提醒對方,不然錯過卡車,很可能被困九州國的浙江。

    馮揚沒有吱聲,不過倒是回到船艙拿出自己的行李,準備跟著一起下船。但是當人們聚集在一輛輛卡車前面準備乘車的時候,馮揚突然抬手道,「抱歉,我打算直接乘坐船隻前往上海。」剛才他隱約感覺到子辰的方位,竟然還在淪陷的上海!那裡現如今極其危險,馮揚一刻都不敢耽誤。

    「你瘋了嗎?上海現在很危險!」一名說德語的瑞士醫生率先反駁,上海的情況他們多少都有所耳聞,日本人一旦殺紅眼,是連他們這些白種人都不放過的!現在根本沒有幾個人敢呆在上海,就連來到九州國,選擇蘇州南京等地區,都已經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馮揚搖搖頭,「就是因為那裡很危險,我們是國際救援組織,也通過了日本方面的允許,上海還有很多無辜的平民,他們更需要我們的幫助。」馮揚的語氣很平靜,卻仿若一顆石子打亂人們的心湖。

    整個氛圍凝固起來,準備搭載救援組織成員的汽車司機不明白這些外國佬在發什麼呆,按下喇叭提醒他們快點。

    最先選擇支持馮揚的是德國救援隊裡那個臉上有雀斑的男孩,他的名字叫比爾,就是之前偷看到日本在上海干的慘無人道事情並告訴大家的那個男孩,「我也覺得上海的九州國百姓更需要我們。」那份資料上形容的可怕事情這兩天頻繁折磨著比爾的心,如果那些是真的,他不能見死不救。

    馮揚心中有所震動,慎重提醒道,「比爾,我們的身份未必有用,日本人什麼人都殺!」

    結果比爾緊緊握拳,「漢克,我不想自己後悔。」一句話讓馮揚不再言語。

    一旁活潑的安迪難得皺起眉頭,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臉上都是堅定的神色,並且默默的站到了馮揚身邊。接下來陸陸續續有各國的人站了過來,數一數,約有七八個,這已經足夠多了,因為前往上海畢竟是冒著必死決心。

    這次帶隊的中年醫生歎了口氣,看著七八張多為年輕的面孔,「你們要想清楚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實在不行,盡快撤離到昆山,那裡日本人不會攔截你們的。」說完遞上兩張紅十字會會旗,「拿好這旗幟,一定要記得將之升起在明顯的地方!」

    之後馮揚一行八人提著行李坐上了特別調遣過來的船隻,準備渡過杭州灣,直接從上海南部登陸。船上的工作人員都是白種人,而且是和日本有貿易往來國家的,現在根本沒有黃種人敢靠近上海。

    這是一艘中等大小的內河貨船,船老大有一臉大鬍子,對於馮揚等人的送死行為他似乎非常感興趣,主動拿了兩條鹹魚走到馮揚身邊,「你是德國人吧?」船老大說的是意大利語,剛才他聽到馮揚跟救援隊裡說意大利語的人有交談,但大多數是說的德語,猜測對方是德國人的可能性更大。

    馮揚愣了一下,他這會注意力一直在系統上,努力搜尋子辰所在具體方位,聽到船老大的問話微微點頭,同樣用意大利語回答,「是的,你是意大利人?」

    得到馮揚的肯定答覆,船老大開心極了,一巴掌摟住馮揚的肩膀,並把兩條臭烘烘的鹹魚拿到馮揚面前,「給,上好的長江刀魚做的鹹魚,你那邊有德國啤酒嗎?我可想死這玩意了!在九州國太難買到啤酒,喂,我用這刀魚跟你換啊!你絕對賺的!」

    馮揚聞言嘴角抽了一下,「你怎麼會認為我身上有帶啤酒,我們出來是進行救援的,又不是旅行。」

    船老大撓了撓頭髮,「救援就不能帶啤酒了嗎?我以前打仗的時候還會帶麵條和罐頭,都已經打仗這麼辛苦了,吃上面可不能虧待自己。」

    馮揚拚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雖然他的系統背包裡確實裝了不少啤酒,但是這個時候拿出來像什麼樣。救援隊其他人聽到兩人在對話,好奇的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船老大要送鹹魚給馮揚。

    看到船老大祈求的目光,馮揚歎口氣,還是幫他問了問,「這位先生想用美味珍貴的長江刀魚換啤酒,你們有誰帶了這東西?」果然沒有哪個德國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帶啤酒出行的,就算德國人再喜歡喝啤酒,他們嚴謹認真的民族性格也無法接受做事的時候喝酒。

    大家紛紛搖頭的模樣讓意大利來的船老大失望極了,不過還是大方的將兩條刀魚塞到馮揚手中,「你們是要去上海救人吧,那裡可沒啥吃的了,這兩條算是我送你們的,搭配麵條很好吃。」

    馮揚拿著鹹魚在海風中凌亂,不過對方倒是提醒了自己,確實食物的問題比較麻煩,雖然離開前,他們帶走了這次救援物資裡一半份量的米面,但是相信上海倖存的難民數量更多,這點食物撐不了多久,只有戰爭盡快結束,上海難民才能喘口氣。

    看著略微翻滾的海面,馮揚低頭沉思,不知道美國什麼時候行動,難道研究出現問題了?只可惜美國一直防著德國,拒絕跟德國合作研究。馮揚很想說,自己有詳細的相關研究製造過程,如果美國人想要,他送給他們都沒問題!

    跨越杭州灣並不需要多長時間,船隻很快抵達上海港口,那裡果然駐紮了日本重兵,遠遠的就讓船隻停下來接受檢查。身著黃色軍服的日本兵手持步槍登上他們的船隻,在船上來來回回檢查。

    船老大則朝著其中一個少佐軍銜的人點頭哈腰,並且遞上自己的相關證件,對於這個意大利佬來說,日本人現在不能反抗,低下頭放低身子也沒啥,保命賺錢更重要,「少佐先生,您看看,我這次送的是你們上頭允許進入的國際紅十字會的人,絕對都是沒問題的,你看,清一色白種人。」

    那名少佐冷著臉點點頭,又挨個檢查了馮揚一行人的證件,用充滿日式風味的英語僵硬提醒道,「你們救助平民,可以,但絕對不准幫助九州**人,如果九州國百姓和日本百姓同時受傷,你們必須救助日本百姓!記住,請不要多管閒事!」

    馮揚收好證件,對於這個日本人說的話,心中冷笑,滿滿的都是殺意,不過現在的馮揚已經不是當初剛剛抵達德國的嫩青,跟各國狡猾的政客相處多了,控制情緒絕對是輕輕鬆鬆,讓人無法發現絲毫蛛絲馬跡。不過比爾就差了很多,緊握的拳頭讓日本軍官冷哼,馮揚連忙將比爾拉到身後,笑瞇瞇的用流利的日語回道,「少佐先生請不要生氣,這孩子剛才跟我生悶氣,跟您無關。」

    「你會我大日本帝國的語言?這樣很好,日本和德國是很友好的朋友。」大概是馮揚會日語讓這名日本軍官感覺很親切,表情緩和很多,加上日本士兵搜查之後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便揮手放行。

    當套繩掛住木樁的時候,馮揚終於踏上了上海的土地,周圍是手上沾滿九州國人血的日本兵,一個個拿著槍指著馮揚等人。馮揚一行八人,七個是男人,剩下一個也是個女漢子,趕來這裡自然是膽子大的,並沒有畏懼日本人,而是努力搬運食物藥品等物資,當然這些都被白底紅十字的布袋包裹住,別人並不能看出是什麼東西。

    安迪拿出官方簽署的相關證件,其中就包括允許他們攜帶這些物資進入戰區進行人道救援,單純的年輕人們並沒有想太多,依然用歐洲人的慣性思維去思考這些強盜土匪人渣,認為他們有正式文件就可以了。

    沒想到當所有手續走完,紅十字會一行八人正準備推著物資走的時候,突然一名大佐軍銜的日本軍官叫住了他們,並且派遣那名會英語的少佐過來交涉,「我的上司讓你們留下這些物資。」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沸騰了,女漢子溫蒂脾氣火爆的很,最先爆發,「憑什麼給你們,這些東西我們都有正規手續的!給你們,我們還拿什麼救人?!」

    溫蒂的話讓馮揚在心中搖頭,難道這些人真以為日本人同意國際紅十字會組織進入九州國,是真心想讓人來救援的?圖樣圖森破!

    日本人只是出於國際輿論壓力,不得不讓國際紅十字救援組織進入九州國,防止眾叛親離的下場,說不定日本什麼時候也需要類似這樣的援助。但是要讓日本人真的允許他們將食物和水、以及藥品帶進去給那些在他們心目中是可以隨便殺死的九州國人,那根本是做夢。尤其日本人自己現在也缺糧少彈藥,更不可能放過這些東西,馮揚剛開始沒有提醒,也是心裡有自己的打算。

    「滾!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皇軍都沒有吃的,還想讓那些支那豬來吃這些?!」日本士兵得知這些是食物,一個個眼睛都快綠了,果斷上前搶奪搬運,而紅十字會的人自然不會答應,雙方一觸即發。

    「請給我們留下一些物資吧。」馮揚靜靜的走上前提出自己的要求,並直視那名大佐軍官,多年上位者的氣勢讓那名日本大佐心底有些發楚,不明白眼前這個白種人是什麼來路。

    馮揚沒有理會旁邊的混亂,依然用平靜淡定的語氣與對方談判,「我們是來這裡救援的,而這件事自然也受到國際關注,日本軍人也有不少缺糧少藥,你們要拿去一些也實屬正常,但是請不要全部拿走,畢竟我們還要進行救援工作,自己也需要食物。德國和日本、意大利關係友好,我想,日本天皇並不希望雙方之間關係交惡吧。」

    一番威脅利誘讓日本大佐沉默,以他的軍銜自然也知道一些複雜的國際關係動態,知道日本一直在爭取德國這個強悍的盟友,但對方的態度實在過於曖昧,這支隊伍中似乎德國人佔多數,確實不好太過為難,想到這裡,日本大佐揮了揮帶著白手套的手,「留下一半,放行。」

    能留下一半已經讓馮揚很滿意了,於是同樣壓制住己方人的脾氣,帶著人迅速離開到處是日本士兵的港口。

    「可惡!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曝光!讓全世界人都知道日本軍人的無恥!」溫蒂依然火大,見馮揚不再阻止自己說話,便霹靂巴拉的抱怨起來,「本來我們自己這些就不夠用了!」

    「那又如何,他們多少人我們才多少人?難道真的干一架,物資全被搶,我們自己被扔回對岸的好嗎?」比爾現在幾乎是以馮揚馬首是瞻,尤其剛才馮揚全壓對方大佐的氣勢看得比爾爽呆了,「漢克,你真的只是軍隊軍醫嗎?剛才那氣勢,我一親戚是少尉軍銜,都比你差遠了!」

    馮揚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逐漸被周圍的慘烈場景吸引,雖然戰場應該已經有人打掃過,但依然有不少散落的屍體殘肢,到處是凝固發黑的血跡,空氣中都是焦糊味、奇怪的味道,現在的時間已是深秋,天很冷,所以屍體並沒有腐爛發臭,但被炸開的屍體內部本身就味道很難聞,還有建築物起火後的難聞味道,剛才在港口並沒有感覺到,如今越走越靠近裡面,味道難聞的讓這些其實沒有吃過多少苦的年輕醫師皺眉捂鼻,連說話都不敢了。

    倒是馮揚非常淡定,他上過幾次戰場,也事先做好過心理準備,日本人真正殘忍的一面還沒有被他們看到,眼前的場景只是小打小鬧。

    安迪手裡拿著一張地圖,在前面指路,「應該快到了,那裡有一所中學,可以容納比較多的人,還有桅桿可以升起紅十字會會旗。」其他人聞言紛紛振作精神,一路走來確實有些吃力。

    馮揚只是下意識跟著大家在走,在之前,一隻小麻雀被他放了出去,從空中照射下三維地圖並發射到馮揚的腦海中。系統團隊技能被激活,馮揚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子辰的方位。

    當人們為找到學校而歡呼的時候,馮揚丟下一句「有事」,便朝著某個方向奔跑而去,讓安迪等人阻止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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