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句古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馮揚和埃米爾現在就是這種憋屈的感覺。
現在最有可能破解空白牛皮紙密信的溶液就是三氯化鐵溶液,實驗室中需要這個東西通常是用固體三氯化鐵直接加水配製,現在他們在船上很難弄到。系統商店也不是萬能的,至少馮揚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類似的東西。
「看來只能想辦法進行化學反應獲取溶液了。」埃米爾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連串化學反應方程式,在fecl3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氯化鐵啊,就是鐵鹽,鹽……最簡單的化學反應就是將鐵屑和氯氣進行反應,最快得到氯化鐵固體。氯氣、氯氣……我們在海上,從海水中提取海鹽的話,雜質太多,很影響化學反應……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可用材料?」
埃米爾自說自話的思考著,馮揚托著腮幫在旁邊聽,化學這方面他屬於斷層,因為有系統大神幫著作弊,知道一些超越這個時代的前沿知識,基礎卻爛到爆,所以要想利用身邊有限的材料進行化學反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馮揚愛莫能助,但是聽到埃米爾嘰嘰歪歪說的話,忍不住插嘴道,「要海鹽嗎?是要用到氯化鈉?幹嘛用海水提取,船上廚房裡不是有很多食用鹽嗎?」
埃米爾聞言無法直視馮揚略帶「崇拜」的目光,他能說自己根本沒想過廚房這類地方會有氯化鈉嗎?輕咳一下掩飾尷尬,為了自己良好形象,埃米爾連忙轉移話題,「一般實驗室裡是用濃鹽酸和二氧化錳加熱,再通過飽和食鹽水,就可以得到純淨的氯氣,可惜這兩樣東西我們都沒有。」
之後又想了幾種方法,都被埃米爾一一否決,比如船上用來清洗甲板的消毒水含有hclo;軍事方面使用的煙霧彈中含有的三氯甲烷,在遇到空氣之後會變成氯化氫等等。但是這些都沒辦法直接與鐵屑發生化學反應,進而得到足夠純的得到固體氯化鐵。
就在埃米爾冥思苦想的時候,蘭斯和霍爾已經辦完事回來,知道破解牛皮紙並不是太順利,表情都不是太好。遠洋郵輪專門為霍爾等人開闢綠色通道,將船長室單獨闢出來給他們,裡面裝備著無線電通訊器等設備,霍爾和蘭斯過來就是打算接馮揚他們過去。這裡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需要讓船上水手盡快清理乾淨,否則人死後可能會帶來的疾病對於跨洋遠航的人們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要不我讓人盡快調來小型船隻過來接應?」蘭斯提出建議,雖然小型船隻出海很危險,但是也比乾等著什麼都不做要好。
霍爾擺擺手,「不用了,我已經通過軍用頻率請求調集戰鬥機過來接應,但是其中涉及到他國領空,只希望走手續的時間盡量縮短。」納粹黨要燒國會大廈的事,給霍爾不好的預感。
同一時間,德國某陸軍基地。
一名長相跟霍爾很像、只是年齡大了不少的軍人坐在辦公桌前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周圍或站或坐著一些同樣穿著陸軍制服的軍人,側面是一排無線電儀器,每一台前面都坐著一個年輕的德**人,女性居多,專門負責情報傳遞工作。
「報告!英國方面同意我國戰鬥機臨時經過他們的領空。」
「報告威戈上將!法國方面還是不同意!」兩名漂亮的德國女性士兵得到消息立刻匯報。
肩膀上為上將軍銜的軍人聞言冷聲道,「繼續跟法軍交涉。」說完抬起頭看向面前坐著的參謀長,「老傢伙,你怎麼看這個事。」
被威戈上將稱作老傢伙的軍人年齡是不小,頭髮都快掉光了,軍銜不高,但是很明顯屋內所有人對其都很尊重,「我們陸軍系統從不參與黨派之爭,但是霍爾少爺得到的這份資料涉及到大量的軍事機密,很明顯納粹黨在我軍安排了大量眼線,其中有不少應該是高層,這是對我們陸軍的挑釁,但是,也不得不認識到,現在越來越多的低階陸軍軍官倒向了納粹黨,等到那個黨派強大起來以後,我們很難保持中立。」
「納粹黨那個從啤酒館出來的陸軍下士不得了啊,居然逼得我們不得不做出選擇。」威戈上將勾了勾嘴角,「不過我們陸軍系統也不是好惹的,真好奇那張牛皮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年齡較大的那個參謀長微微點頭認可威戈上將的話,「納粹黨那邊已經全方位監控起來,目前消息還沒有傳出,現在就是搶時間。要麼羅姆死亡消息洩露,納粹黨取消行動;要麼我們提前掌握到納粹黨行動目標和時間,拿到證據。」
「現在就看霍爾的能力如何了,能否盡量延長羅姆死亡消息封鎖時間、能否盡快破解牛皮紙密信!」威戈上將做出最後結論,對於這個為了個男人跟他和妻子鬧翻的唯一兒子,威戈上將是又愛又恨,即驕傲自己有這麼一個爭氣的好兒子,又生氣兒子走上彎路,那個叫揚·馮·霍亨索倫的男孩,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見識見識,怎麼就把他家正直有責任心的好兒子給拐走了!
「讓戰鬥機帶著化學材料包先行起飛!法國方面繼續加速談判!」威戈上將加重語氣下達命令。
「是!」所有士兵齊聲回答。
去往中國的大船,船長室。埃米爾依然努力思考著,但是他還是想不到製作氯氣的方法,要知道就算製作出氯化鐵溶液,也未必就是對應的破解溶劑,只是目前這個是最有可能的設想,埃米爾抓狂的將所有草紙呼啦到地上,脾氣火爆的踹了一腳船長室的桌子,「不行!全都不行!明知道一兩步就能製作出來的東西,因為沒有材料而死活做不出來,真他|媽|的憋屈!」
同為化學系學生,馮揚對於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感到很不好意思,尤其這事根本不關埃米爾的事,對方是因為自己才幫忙的,走到埃米爾身後幫忙按摩後背,馮揚想著這樣或許能幫埃米爾解壓,嘴裡輕聲說著,「放鬆……放鬆……」實在不行也就只能等霍爾爸爸派人開戰鬥機過來送材料了。
沒想到埃米爾突然一爪子把馮揚撈到懷裡按倒在桌子上,嘴巴直接湊了上去來了個法式熱吻,親到馮揚渾身虛軟才放開道,「要這樣才能幫我放鬆,下次記住了!」說完又捏了捏馮揚的挺翹的屁股,坐回椅子繼續燒腦子。
馮揚被埃米爾這樣一搞,弄了個大紅臉,其他三人看得眉毛直抽抽,這裡環境似乎也不錯,可惜時機不對,舔了舔嘴唇,三隻野狼只能暫時放過美味的小羊羔。
氣氛被埃米爾胡鬧一番,輕鬆不少,霍爾的坐姿也放鬆了一些。可惜好景不長,無線電又傳來消息,戰鬥機被卡在法國領空,而納粹黨那邊似乎得知了羅姆失蹤的消息,不知道是準備取消行動還是提前進行,催促霍爾這邊要加快破解速度。
埃米爾將筆扔到一邊揉著思考了一下午,微微犯疼的腦袋和眼睛,「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化學材料限制,我……真沒辦法了。」
霍爾又看向馮揚,這個男孩總是在關鍵時刻想出各種奇怪的解決辦法。
馮揚歎口氣,「我也沒辦法了……」他這一下午都不知道翻了多少遍系統商店的菜單,根本找不到有相關化學材料賣,系統圖書館裡凡是他能翻閱的化學書籍都看了幾遍,也找不到用生活常見用品製作氯氣或是氯化鐵的辦法。大腦注意力高度集中、用腦過度帶來的疲憊有時候比過度體力勞動還辛苦,馮揚身體往前一癱,原本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沒想到卻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水杯裡的水一下子灑了出來,不但浸濕了草紙、暈染了上面的字跡,還流到地上,有一部分又濺到了馮揚身邊的插座中,發出霹靂巴拉的響聲,屋子裡的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外面依然是傍晚,天色昏暗,驟然沒了燈光,馮揚等人瞬間失去了視覺,其它感官變得敏感起來,馮揚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個水杯裡是什麼水?」馮揚莫名的提問,引起霍爾三人的警惕。
蘭斯的視力最先恢復正常,迅速走到馮揚身邊將其拉到身邊保護著,「怎麼了,你懷疑水杯裡的水有問題?」
馮揚正要解釋,船長室外傳來敲門聲,是船上保安員發現屋裡電源跳閘,準備進來維修。但是因為馮揚剛才的話,讓霍爾四人以為船長有問題,不敢輕易去開門,敲門聲繼續持續著。
馮揚想明白其中的原因,連忙笑道,「這水杯沒問題,你們先去開門,等燈光恢復我再跟你們解釋。」
離船長門最近的子辰走上前去開門,敲門的保安員雖然疑惑他們為何那麼晚才開門,但是良好的素養讓他把不解放在心裡,從船長、大副他們的態度就能猜到,這五個人的身份估計不簡單,出門在外,不該好奇的別好奇。
這個時代的插座防水並不是太好,但是已經有為了防水等做的保險,迅速接好短路的電線,燈光很快恢復。馮揚把被自己碰到的水杯扶起來,禮貌的詢問對方,「這杯水很特別啊,一般人不都是送茶或是白開水嗎?」
船上保安員略帶自豪的點頭,「是啊,這是我們船長特別安排的,海上暴曬嚴重,很容易導致脫水,嚴重會死亡。所以我們船長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方子,說是喝淡鹽水可以避免脫水,非常管用!我們船因脫水導致的疾病和死亡率比一般船隻都少很多!」
「難怪!」馮揚的笑容越來越深,客客氣氣的把船員請出去並關好門,轉過身朝霍爾四人道,「我有辦法得到氯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猜到的親不要劇透啊~~淚目,老貝這幾章都是根據這個點層層漸進寫的~俺寫把你們的評論刪掉了呀~~明天那章發了就把你們的評論再重新放出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