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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身後的聲響,萱如急忙從翎允的懷中仰起頭,轉身望向身後那飛行而去的身姿,那身影慢慢地變小,終是消失在了眼眸中,化為了烏有。
萱如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掩蓋住了眼中的那抹黯然。
「娘子……」翎允的嘴微微起合,卻只道了這麼兩個字,再也發不出絲毫的聲音,遂上前將萱如緊緊地擁進了懷中。懶
萱如伸手拽著翎允的衣襟,無聲的落著淚水,在翎允衣服的前襟慢慢地韻出了一朵略帶淒涼的花……
風,吹起地上的黃土。
土,隨之飛揚在半空中,迷亂了眾人的眼幕。
眾人的衣袂也在風的韻律下,在空中一陣飛舞、盤旋,彷彿在訴說著各自心扉中的情與傷……
籐州之亂,似乎來得快,去得也快,便這樣悄無聲息般地落下了序幕。
然而,許是因為這些日子的顛簸勞頓,萱如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翎允眼中的憂色便也更重了幾分。
籐州驛館門口
「皇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隨時都可以出發了。」意寒沖翎允恭敬地行了一禮。
翎允微微頷首,卻沒有應答,意寒便也恭敬地立於一側,不再言語了,視線卻偷偷地落在了門欄處。蟲
見萱如已經在若月的攙扶下出了房門,翎允忙上前,小心地扶著她上了馬車,道:「娘子,小心些。」
萱如俯身進了馬車中,轉頭淡淡一笑,道:「我們出發吧。」
「皇上,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若月沖翎允福了福身,便上了馬車,放下了車簾。
望著垂落的簾子,翎允眼中的憂色不禁更加凝重了幾分,微閉了一下眼眸,便欲轉身上馬。
手握上韁繩的瞬間,翎允略一猶豫,轉身對手執馬鞭擔任車伕的隨影道:「駕得穩些,切不要顛著了娘子。」
「屬下遵命。」隨影仍坐在馬車上,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禮。
略一頷首,得到了隨影的回答,翎允的心中似乎放鬆了不少,轉身,一個瀟灑的動作,翻身上馬,道:「出發。」
一聲令下,整齊的隊伍便隨之出發,慢慢地向沫城方向蔓延而去。
車雖然駛得很慢,但是路道仍有著幾分崎嶇,微微顛著,萱如看著若月,輕聲道:「你把那藥給我吧。」
若月從懷中拿出一隻藍色的瓷瓶,抬起頭,對上萱如的視線,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道:「小姐,你非要如此嗎?」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萱如嘴角扯起一抹淡如蓮花的笑意,道,「我都不猶豫,你又何須如此不決吶?」
「可是,可是,若月真的捨不得小姐。」若月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趁若月一恍惚間,萱如伸手拿過瓷瓶,將一顆紅色的藥丸倒於掌心,直接扔入口中,便嚥下了。
「小姐……」若月急忙上前,卻已來不及,眼中的淚水隨之滑落,哽咽著道,「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吶?」
抬起虛弱的手,萱如將手中的瓷瓶交與若月,無力地道:「收好了,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了。」
「嗯。」若月點了點頭,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將那瓷瓶重新收入了懷中。
萱如的眼中閃過一絲釋然,忽然心間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忙傾身一側,口中吐出一抹刺目的殷紅,眼眸輕輕合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若月啊!」若月喚著萱如,卻見她沒有半分的反應,忙揚手掀起車簾,大聲喊道,「皇上,不好了,小姐暈過去了。」
聽到身後的喊叫聲,翎允和意寒的眼中都是無盡的慌亂,急忙一扯手中的韁繩,調轉馬車,駛至馬車邊,翻身下馬,看著半躺在若月懷中的萱如臉色蒼白,嘴角含著淡淡的血絲,都亂了分寸。
翎允忙上了馬車,將萱如緊緊地擁在懷中,拍打著她的臉頰,卻得不到任何的應答,忙將她擁得更緊了幾分。
站在車邊的意寒也是一陣呆愣,感覺自己如同處於夢中一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娘子,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翎允已經慌亂得有些語無倫次了,忽然仰起頭,高聲道,「趕快回朝,隨影,你火速回去安排太醫。」
「屬下遵命。」隨影的話語還飄蕩在眾人的耳旁,身影卻已不知在何方,空留一陣風。
翎允的一聲厲吼下,眾人才拾回了自己的思緒,意寒忙指揮著眾人火速前行。
若芷殿
眾太醫小心地號過萱如的脈,皆是一臉凝重,相互對望一眼,暗自搖了搖頭,轉身面對滿臉緊張的翎允,低垂著頭,均不敢言語。
見各位太醫如此神情,翎允的心中忽然浮現一陣莫名的恐慌,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聲音有些低沉,道:「皇后的病情如何?」
站在隊首的張太醫在眾人的眼神示意下,邁出沉重的步子,上前道:「回稟皇上,皇后娘娘身體本就虛弱,上次中毒清醒後,心中一直積著一股鬱結之氣,加上這幾日勞頓、操勞,那鬱結之氣已侵入五臟六腑,入了心脈,臣等恐無能為力了。」
「無能為力?」翎允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滿是怒色,咬著牙道,「若是皇后有個什麼閃失,朕便要你們通通陪葬!」
「微臣該死!」
「微臣該死!」
……
眾太醫齊齊跪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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