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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厚厚的烏雲籠罩在天空中,房中透著淡淡的潮濕。
將軍府中掛滿了白綾,一片淒涼與哀傷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染上了一層凝重。
至從韓將軍病逝之後,韓夫人便臥病不起,所以這時廳中候禮的便只有意寒、夢如、萱如、翎羽和翎允五人了。由於夢如懷著身孕,便和翎羽、翎允一同站在後側,只有意寒和萱如跪著答禮。
悼念之人,進進出出,面色沉重地對著靈位鞠了三個躬,上了三柱香,對家人道一聲節哀順變,眾人的心情卻越發的沉重了。()
在不知送走多少位悼念者之後,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一個高大的白色身影出現在大門處,臉色略顯蒼白。
意寒和萱如對望一眼,眼中閃過詫異,忙起身到廳中,眾人跪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多禮了,都起來吧!」皇上抬了抬手,白色的衣袖隨之紛飛,聲音略顯低沉。
「謝皇上!」眾人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意寒點了三柱香恭敬地遞給了皇上。
皇上站在靈位前,眼中有著讓人看不清的情緒,似憂傷,似惋惜,又似懊悔,緊緊地閉上眼,鞠了三個躬,跟著一側的曹公公上前一步想接過他手中的香,皇上一抬手,拒絕了,自己上前一步,小心地把三柱香插入了香爐中。
皇上靜靜地站著,凝望著眼前的靈位,忽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而後轉身對意寒等人鞠了一個躬,終是什麼都沒有說便轉身向門外走去了。這時天空中竟飄起了細細的雨,打在皇上白色的衣裳上,竟透著一股冰寒……
本就陰暗的天色,暗下來也似乎特別得快。
白色的燭油一滴一滴地打在燭台上,紙錢輕輕地飄進火盆中,燃起了一簇簇暗色的火苗,香爐不停地冒著煙氣,迷漫了人們的視線……
寂靜的廳中,翎羽的聲音顯得有些刺耳:「王妃,站了這許久,你應該也累了吧,我先扶你去後苑休息吧!」
「嗯。」夢如點了點頭,任由翎羽扶著向後苑走去。
看了眼相攜離去的身影,翎允上前一步,在萱如的身側蹲下身,眼睛裡倒影著燭火的光芒:「娘子,我扶你去休息會吧!」
萱如搖了搖頭,眼神似乎失去了焦點一般。
意寒偏頭看著萱如,心中微微泛著疼,兒時活潑可愛、卻總是愛哭鼻子的妹妹,何時變得這般安靜了,到底這些年,在自己不在的時間裡,在她身上發生了些什麼……
意寒伸出手,托著萱如的手臂,將她扶起,對翎允道:「王爺,有勞你帶萱兒到後苑休息一會吧!」
看著翎允扶著萱如離去的背影,意寒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心疼,久久未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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