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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萱如站起身,福了福身。
「哼!」婦人不屑地偏過頭,在看到床上人的時候,眼中卻不免憂傷。
看著妻子對小女兒的摸樣,韓將軍無奈地歎了一口,語氣虛弱地道:「萱兒,你扶我坐起來。」
「爹,你小心些。」萱如小心地扶起韓將軍,在他的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韓將軍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妻子,對眾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萱如單獨講,若月和小林守在門外就可以了。」
「可是……」韓夫人似還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應了一聲之後便出去了。
房門掩上的瞬間,屋中多了一份幽暗。房中只剩下韓將軍和萱如兩人,不禁多了份安靜和哀傷。
韓將軍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個繡著一朵恬美的木芙蓉的香囊,遞給了萱如。
萱如在床沿坐下,心中帶著幾分疑惑:「爹,這是什麼啊?」
「你打開看看便知道了。」韓將軍點了點頭。
萱如打開袋口,拿出囊中之物,不禁呆住,抬頭看著父親:「爹,這是,這是帆湖?」
韓將軍揚了揚嘴角,視線落在了萱如手上那偌大的珍珠上,彷彿陷入無盡的回憶中:「這帆湖,是你娘留的。()」
「娘親?」萱如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幾分。
「是的。」韓將軍閉了閉眼睛,接著道,「你六歲那一年,我接到皇上的聖旨領兵出征,你娘便將這帆湖交給了我,說是可以保我平安,可是沒想到,當我回來的時候,你娘卻已經與我生死兩重天了,我不該……」
「爹。」萱如握住父親的手,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萱兒,現在我就替你娘將這帆湖交給你。」韓將軍用僅剩的力氣反握住了女兒的手,眼中滿是愧疚,「今生,終是我負了你們母女倆,現在我只希望死後能和你娘再次團圓。」
「爹,你不要這樣說。」看著父親這傷感、懊悔的摸樣,萱如的淚水再次滑落,「娘從來沒有怪過你,即使在娘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沒有後悔嫁給你。」
「你娘沒有後悔嫁給我,原來芷兒並沒有後悔嫁給我。」一行淚水,劃過韓將軍滿是滄桑的痕跡的臉,「若是能再見寒兒一面,我真的就死而無憾了。」
看的眼前恍如油燈枯竭的父親,萱如一陣心疼,仰頭堅定地道:「爹,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等到哥哥回來。」
說完這句話,萱如便不顧父親的阻止,向門外跑去。
「哎!」看著遠去的人影,韓將軍無力地靠在枕上,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意寒,這十幾年你到底過得怎麼樣,我們父子今生真的還有可能再見嗎……
「咳咳咳……」幾聲重咳,捂著嘴的手上是滿滿的黑血。看著手上的血跡,韓將軍的眼中卻多了份釋然,或許這便是自己的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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