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蘇阮阮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珠,嬌小的鼻子被揉的紅通通的,還時不時的抽泣著,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可是正負手站在蘇阮阮面前的中年男人臉上疏離而冷漠,沒有半分同情的看著蘇阮阮。就算是個陌生人,看到女孩在自己面前哭成這樣子也會忍不住投去安慰的目光,偏偏中年男人蘇傲南作為蘇阮阮的親生父親,卻絲毫不為之所動。
蘇傲南冷著一張臉說道,「哭哭哭,你說說你,除了哭還能做什麼,現在可是在我的辦公室,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蘇阮阮抽泣著說,「你要臉,你要臉就不會老是想拆散我跟簡安良了,我跟他好好的在一起,礙著你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去找他,你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
蘇傲南冷冷哼了一聲,「真想不通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傻丫頭來,我哪用得著跟簡安良說什麼,他的心本來就不在你身上,跟你分手再去追回那個叫什麼溫淺奈的女孩當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你可別繼續傻下去了,要我說,你就趁早跟那個簡安良斷了聯繫,他除了長得稍微入眼些,還有什麼好的啊,你想要找個帥哥,沒關係,我回頭就讓你媽給你張羅張羅富貴人家的公子。」
蘇阮阮抹了抹眼睛裡溢出的淚水,大聲說道,「你怎麼那麼膚淺,除了錢錢錢,你還能看點別的嗎,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用來交換財富的工具。你現如今不已經是s市地位最高的高校校長了嗎,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簡安良是比不上那些富家公子有錢,但是他不喜歡我他就會表現出來,不像你們這些人,一輩子都活的那麼虛偽。」
蘇傲南忍住怒氣,說道,「虛偽?呵呵,蘇阮阮,我不需要你來教育我如何做人,我活了這麼些年,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一個整天被捧在手心裡的溫室花朵,能懂些什麼?要不是我虛偽我自私我不擇手段,你以為你今天憑什麼會穿著名牌開著轎車住著別墅,那個簡家破產還不就是因為得罪……」
蘇傲南說到這裡,頓時止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蘇阮阮聽到父親提及簡安良家破產的消息,不由得揪起了好奇心,據說簡安良家破產之前跟蘇家的實力旗鼓相當,甚至比蘇家更加富庶,可是那麼大一個集團企業,一夜之間說破產就破產了,而且之前毫無徵兆,任誰聽了這樣的消息也是會止不住的八卦。
剛才蘇傲南所說,明顯知道簡家破產的內情,蘇阮阮自然是要追問下去的,「爸,您說的是什麼意思?簡家破產莫非不是因為商業上的問題,是有人刻意打垮簡家?」
蘇傲南自知說錯了話,趕緊想辦法解救,平靜的說,「我剛才是在氣頭上,說的話都是些氣話,有些口不擇言的話哪能當真呢,我只是個校長,從未接觸過商界,怎麼能知道這其中的內幕呢。」
蘇阮阮著急的說道,「可是……」沒等蘇阮阮繼續說下去,蘇傲南一擺手,橫在他和蘇阮阮的中間,再次恢復了平時的語調,說道,「行了,別說這個了,我們兩個外人在背後談論人家的家事總是不好的,若是傳了出去,還以為我蘇傲南看不起學生的背景。」
蘇阮阮大聲說道,「您本來就看不起簡安良不是嗎,還怕別人知道,毀了您育才校長的稱號是嗎。好,您去找簡安良,我不知道你跟他說了什麼,但我蘇阮阮別的沒繼承到您,自己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這點,我自認為還是很像您的,我想要跟簡安良在一起,就算是他打我罵我,我都會死皮賴臉的跟在他身邊的,到時候外面就會傳您蘇傲南校長的女兒為了一個已經破產的窮小子不顧顏面,就算我跟簡安良真的分了手,也不會再有富家公子能看上我的,到頭來丟的還是您的臉。」
蘇傲南顫抖著右手指著蘇阮阮,「你你你你你個死丫頭,一定要氣死我才高興嗎?」
蘇阮阮一臉決然的說道,「從小到大,我沒什麼事不聽您的,但是這次我想自己做主,我要追求我自己的幸福。」蘇阮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想起了簡安良看向溫淺奈的眼光永遠充滿著愛意,心裡不禁有些酸楚。蘇阮阮也曾想成全了他們,但現在她才得知溫淺奈竟然是腳踏兩隻船的女人,她不能讓簡安良繼續被溫淺奈那個壞女人傷害,所以就算是簡安良趕她走,她也會盡自己的力量呆在他身邊,守護他保護他。
蘇傲南突然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拿出一個信封,對蘇阮阮說道,「阮阮啊,我本來不想走到這一步的,我們畢竟是父女,簡安良是個外人,我們何苦為他鬧成這個樣子。但是女兒,你現在被簡安良那小子迷惑了。我不能不用自己的方法把你拉出來。這是簡安良被校外人群打的照片,校規第三條,不得因任何原因與校外人士發生衝突,若遇人挑釁肆意滋事,應及時交予保安室處理。」
蘇傲南頓了頓,走到蘇阮阮的面前,看著她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按校規處理,簡安良應該被勒令退學,這你應該知道的吧。」
蘇阮阮惡狠狠的看著蘇傲南,咬牙切齒的說道,「爸,你真卑鄙,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女兒。」
蘇傲南不以為意,說道,「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才要把你拉出來,否則不知道你還會受到怎樣的劫難。」
蘇阮阮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異常堅定的說,「好,我答應你,我以後可以不再纏著簡安良,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我就跟簡安良一起退學好了。」
蘇傲南皺了皺眉,「什麼條件?」
蘇阮阮惡狠狠的說,臉上呈現出一種扭曲的表情,「讓溫淺奈退學,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