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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里程(完結) 文 / 種子深林

    方寸天地的坐標方極很熟悉,但它的存在位置卻撲朔迷離,就連被方極帶進來的小原也無可察覺,唯一的特點就是法則元力受到壓制。小原為此不厭其煩的讓方極來回帶動。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古雲居早已移出,使得這裡空寂一片。曾經那些縱橫交錯的光束也消失殆盡。

    空間並不廣闊,方圓十里左右。每當移動到邊緣屏障總有偉力將方極隔開。

    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出去的呢?方極無法理解,哪怕他對空間已經有很高的認識。

    在此閉關潛修月餘,一無所獲。

    方極想以力破障。

    喝!

    巔峰尊者的元力竟然不足以撼動分毫,一絲輕顫也不曾發生。

    方極耐心十足,現在外無戰,內無患。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研究,哪怕萬年!

    為此方極曾經讓小原帶路,再臨冥界。向冥主等眾多聖者研討空間至理。

    根據聖者所言,空間是後天極限,都是為了完整天道而演化而出。其中最富代表,莫過於陣法等手段。

    …………………………….

    沉思十餘載,心有所悟。

    這一天,懸於方寸天地正中的方極,立身而起。平靜的觀看這片空間。

    身上虛幻閃爍,滿天星斗緩緩凝聚,繼而劃分河界生成環宇,各片環宇中光輪耀眼,由定軸中樞各領一方而至化象。

    嗡!

    方寸天地顫抖,不穩定的搖晃起來。

    虛空外極光流轉,在這一刻從新組成一個虛幻的身影。

    「你終於走到這一步啦,不容易啊!」

    壓手阻止方極發言,繼續道。

    「聖級也有區分,而且天地懸隔,難以逾越。你能看到我的留言證明你無法成聖,不然你定能吞噬這片虛空。」淡淡一笑,似乎緬懷,「沒事,成為巔峰尊者也很不錯了,何況成聖的契機我也不甚瞭解,我是自然而然擁有冥冥呼喚,但其他人卻不是這樣。可能和血脈有關。」

    「方寸天地並不是為了存放古雲居。這是你成聖的機會,將你的虛境投影在此,不比天道法則差。」

    不給方極思考的機會暢聲道,「得到方寸天地,你無敵了,哈哈哈。這是我給你最後的禮物,走下去!」

    望著每次都來去無常的虛影,方極還是感到傷懷。這個改變自己一生的人,這個為自己甚至家人都安排得無微不至的人,除了深深的感激再無其他!

    三位一體的化象圖高懸放大,漸漸覆蓋整個方寸天地。

    這個過程很快,也很自然,方極只感到自己執掌了某些東西,一切心領神會。

    虛空在懷,身影虛幻,這裡的一切均由方極所擁有,他是這片奇特空間的主人,天劫不臨。

    但他能感到,自己成聖了。

    在這裡,他無所不能。

    方寸天地漸漸扭曲,化作點點精光,寄身化象圖,使得它恍若實質。

    驀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伴隨方寸天地漸漸分解。

    方極瞳孔收縮,閉目良久,向著即將消逝的身影深深鞠躬。

    方寸天地就是他的身體。

    明界星空中,方極任意穿行。他在探索整片環宇,擁有方寸天地,他們隨時能回到大陸。

    「好地方,可惜不能居住凡體。」

    路途中,使他懂得,不同的星體居住不同的生靈。既是物競天擇,也充當一方的支配者。無所謂順逆!追求的也是生存和生活。

    生靈的成長與星宇息息相關。大世中或許還有相近環境的星體,但絕對鳳毛麟角。守護好自己的家鄉比什麼都重要。

    適合、熟悉更是傳承之道!

    回首從前往事,平生經歷,點點滴滴。渾然未覺在前方正有混沌氣流湧動。

    啊!

    驚詫間已經掉進錯亂時空。

    「又是黑洞,丫的,我不想滄海桑田。」方極憤怒咆哮。

    「不會的,時空已經停頓!」

    聲音溫和,帶動種種動人心弦的誘惑力。

    「真想不到,無法成為界主竟然還能化身天道,當年真應該直接滅殺古仲顏。」

    「誰?」

    方極愕然打量,誰他丫的那麼囂張。

    心裡憤怒的同時翻起滔天巨浪,細心打量這個未知強者。

    人類!

    頭戴金冠,華貴雍容。劍眉入鬢,目如朗星。舉止儒雅,氣度自成。

    「雖未為明界主,但卻有天道之能。我看過你的成長歷程,很不錯。」聲線倨傲,不急不緩。

    一卷圖冊憑空出現飄到方極面前,「大世策!記載著所有聖級和有潛力的尊級。確認就在下方簽印!」

    大世策?這東西關我什麼事!方極怪異莫名,展開圖冊,看著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

    良久,黑洞寂靜無聲。

    「他們都是一代強者,需要我來確認嗎?我沒這個資格。你說是,明界界主。」方極合攏圖冊,冷冷注視著面前的人類,「難怪明界一直未能成就新聖者,原來你還沒有隕落。」側頭想了想,嘲笑道,「你不會以為自己是大道,能制定榮辱!」

    明界界主輕笑,彷彿優雅的文士在賣弄才情。

    「天道有七又濟三魂,世間豈有十全之理。物有得失,人分雌雄、理入正反。不可一理演繹百態!」

    沒有理會明界界主的話,方極微笑仰頭,朗聲遙問。

    「那麼,另一個大道在嗎,既然像分陰陽,估摸不止晶花一朵。」

    虛空沒有回應,明界界主放聲大笑。

    「哈哈哈,聰明的小子。我們都為大世所生,本不分彼此,只是理念不同而已。你只需要選好陣型。」

    「身為明界主卻不予界務,你應該卸任了。」方極冷道。

    明界主搖了搖頭,沉聲道。「你的天劫都由我經手,我怎麼可能不作為呢。淘汰實屬必然,是進化的歷程。錯了就選擇涅槃,對了就繼續下去。我們並不超然,但各有司職,故不可干預生靈成長。因為就連我們也不能演算他們的發展方向。適當的支持,適當的懲罰已經足夠了。主要的事體就由環宇內的王者擔當。其他四名界主留任本界,確實有失偏頗。」

    各有道理,方極犯難了起來。

    自己有修煉變強為目標,但同樣也嘗試過怨天尤人。

    失落的時候奢望神明搭救,風光的時候獨善其身。這些事兒屢見不鮮。

    「我不能評定對錯,這也不關我事,我只想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方極歎言。

    「不」明界主斬釘折鐵,「你的出現已經造成極大的影響,嗯,還有重明鳥,只是想不到他隱瞞了我,暗自轉生!」淡然的望著方極,繼續道,「可見天道也並非無所不能。我想你已經明白,也有了選擇。」

    「無為!」方極轉身,「哥要走了,這種混亂時空,不難離開。」

    嗡!

    極光飛舞攔截方極退路。

    「你犯了三屍九蟲啊!」對方煩擾不休,方極不由罵了起來。兩片後天八卦圖虛空閃現。

    明界主沒有說話,今天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將方極留下。

    嗡!

    明界星宇動盪,洶湧磅礡。盡顯一界界主之威。

    方寸天地出現,停頓了一切外應法則,本體不大,但卻能媲美一界。

    轟!

    對撞中,混亂時空不禁扭曲,將兩人傳送到明界未知處,星海環繞,蒼涼古樸。

    「想引來其他界主嗎?呵呵。」陌生的聲音輕傳。

    混亂時空再現,將兩人納入。

    三名曾經離奇失蹤的界主將方極包圍,表情不一。

    方極暗歎,今天恐怕在劫難逃。自己從來不缺乏挑戰,被圍毆的次數更是多得嚇人。

    觀看對方三人態度,心裡稍微安定。除了明界界主,其他二人估摸不會直接動手。他們恐防自己的法則讓其他界主發現。那時候的場面不是他們能收拾得了。

    嗡!

    極光滿佈將方極籠罩。三名界主心知無法將對方滅殺,但困死封印還是沒多大問題。剩下的讓時間將他磨滅。

    被困險境,方極掙脫不休,方寸天地化身小型世界在左衝右突。

    「哎,可惜了一個天才。」

    幽界主低聲歎息。

    極光內一片清明,並不混亂。兩片後天八卦圖相繼崩碎融入其中。使得動盪的內部閃現各異色彩,越加凝實。

    乾坤、坎離、震巽、兌艮,庭徑分明。確立太陽,少陽,太陰,少陰,引發四象。

    嗡!

    輕微的顫音仿鐵塊高頻振動,刺耳惑亂。

    下一刻,方極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虛實無色的方寸天地緩緩轉動,震懾眾人。

    漸漸的,虛實越加明顯。清濁流轉纏繞,圓潤自如。

    轟!

    方寸天地氣勢大漲,混亂時空崩塌。

    望著狼狽逃回現實世界的三名界主,方極心急如焚。

    雖然自己無懼任何一名界主,但對方三人聯手,自己能撐到其他界主前來援救嗎。

    沉思間,其餘界主也沉默了起來。方極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已經給他們極大的危機感。他們想動手,但更不想暴露身份。或許躲在黑暗的幕後太久,已經失去了面世的想法。

    正在眾人忖思間,虛空光芒萬道,推開漆黑的環境。

    晶花剎那出現,可怖的氣息狂暴如潮。

    這並非自己相識的大道。方極立做判斷!

    狂暴的氣息配以沉穩的手下,太陽少陰配搭相符。

    一時間方極呆了。身為大道難道需要以身作則演繹兩儀四象?必要嗎!

    這種想法在腦際盤旋,同時雙手十指交攏,微微擺動。

    這是他的最終目的,在確認還有一個大道的時候他便在等。期待以自己相識的晶花牽制他們。只有這樣自己才有回去的機會。不然哪怕逃出界主的追殺,也會被這個不認識大道所擒。

    「我的伴生大道感應不了,你還是死心!」

    狂野的聲音迴盪,震耳欲聾。

    方極雙手動作自然,沒有理會對方的廢話。腦海還在不斷翻騰,思考著剛剛的念頭。總覺得在大道以上還有什麼東西在牽扯一切。彷彿他們再強大也不過是哪一位手中的棋子,用來演繹的棋子。

    ………

    雙手運作不斷,事實並非對方所言。

    晶花綻放,柔和而又充滿威嚴。立馬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晶花看了眼還在低頭沉思的方極,輕輕一動,將他震離現場!

    「你已經跟他見過面了?就在他消失的四百年,你……」

    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有沒有開戰,方極不甚瞭解。

    此刻他思考能力正漸漸迷失,失去了反應能力。

    ……

    黑暗的虛空裡他一無所知,彷彿剛剛出生的幼兒打量著未知的事物。

    沒有記憶,卻有思維。

    從開始的害怕變成孤寂,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的想法成為了規律,可以掌握這裡的一切。

    星辰,陌生的名詞,熟悉的構造。

    建設彷彿早有所定,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好像自己已經全面規劃好了一樣。

    土地建設給了方極繁忙的工作量,但這並不能給他歡愉,彷彿總缺少了些什麼。

    生機!

    可如何製造出理想的生機?

    方極化身出色的調配師,在混合著手上的材料,製造出理想的物體。

    手頭上的資源龐大,雖然純正但並不豐富,甚至可以說,單調!

    一如畫家筆上的三原色!

    可他沒有放棄,一次次的合成,一次次的失敗,才能累積到更多的復合用料。

    植物生成了。傳來歡欣的信息。剎那間讓他迷醉。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又無聊了,因為他們的氣息和自身不同,缺少了活躍的氣息。

    他固執,他需要更多的嘗試,如同一個瘋狂的學者,在探討自己的領域。因為他有龐大的資源!

    奇形怪狀的生靈漸漸生成,模樣簡單,但很實在。

    模樣美學成為了他的盲點,一如自己所作的畫,不跟他人比較,總是認為美好的。

    觀看著越來越多的生靈出現,儼然又出現了新的難題。

    為此他窮思冥想。孜孜不倦!

    生、育、化、滅,漸漸形成,成為一個有序的體系。

    新生法則初具規模。

    漸漸的,面對熟悉的事物,方極的記憶開始復甦。

    轟…

    虛幻破滅,方極重臨現實。

    「這就是我心中的推演!」

    ………

    幻古園再次熱鬧非常,這次方極失蹤不到兩年,跟以前相比實在太有效率!

    至於大道的事情,一直沒有下落,可方極也不會去管,他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先天極致必然要重新造就後天,闡述陰陽之道。

    時光荏苒,新世界初具模型,過中困難艱辛不足以外人道!

    望著這個模糊的星空環宇,方極雙眼模糊,淚水滾動。

    「師尊,我終於踏出哪一步….」深呼一口氣,沉氣運聲。

    「這一境我定為『大世』!」

    在大世初具成型的那一刻,方極受到現有世界排斥。

    ………………….

    這是一片光彩陸離的虛空,什麼也沒有,只有無窮盡的極光。

    色彩究竟是什麼,方極不知道,但很快,他就發現數道強大的氣息靠近。

    幻影,氣息來自於幻影。

    他們形色各異,外面不盡相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和自己一樣,是一個大世的主人。

    「終於來了!你明白了。不過你比我們好,你還有自己的肉身。而我們的肉身卻成為了大世。」

    盡在不言中。

    「這是什麼地方?」方極問。

    「不知道,這是一片另類的時空。我們存在了無盡歲月也一無所獲。」幻影淡然道,「我們在研究,今天只為歡迎新的夥伴。對了,先為你的大世命名,完善了再來共同探討。」

    「古!」方劑不假思索。

    ……………….

    「嘿,我來觀光的,讓我成為『古世』的太古神抵,那樣我也能成聖了,你不會虧待姐。」

    琪麗比受到賈雅邀請,來到幻古園。連同的還有比維亞跟一幫老朋友。

    望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方極會心微笑。

    新的大世,新的生活。

    靜靜望著準備挪走的古雲居。回憶起,那個為兩塊晶石而掏下水道的少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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