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極漫無目的行走在魔界的聖地,沿路魔人側目而視,神態警惕。
琪麗比的出現還好,黑羽天族與魔族同為強勢種族,而且他們的界主同時在世,億萬年來未曾爆發戰爭,雙方還算互通有無,和平共對。黑羽智者威名顯赫,同樣的還有她的艷聞。
可方極是人類,這個經常被自己欺負的明界人怎麼忽然跑到聖地來了?看樣子還是剛剛從魔主哪裡出來,難道他就是明界的新一任界主?
看了看艷麗的琪麗比,又看了看牛屎般的方極,眾魔心裡不平衡,但又無可奈何,只能暗下軟釘子,讓這小子吃虧。量他也不敢在魔主的領地上撒野。
化象圖蘊於體表干擾外來法則,路過一名魔族的高級神靈,方極雙眼輕掃不著痕跡。
微微的刺痛讓魔人輕微頭疼,奇怪的搖了搖頭,自顧自沿路離開。
方極卻呆住了,並不為自然通道而感到麻煩,而為另一段記憶而感到震驚。
「四百年了?」驚詫的望著愕然的琪麗比,認真問道。「我們在黑洞呆了多長時間?你記得嗎?」
……
方極的表情太過怪異,提出的問題更是奇怪,沉吟片刻,怪異道,「我們一掉進黑洞就被拋道魔界了,恐怕連一個小時也沒到!什麼四百年了?你是不是搜錯了?」
「嗯」方極默然點頭,向沿路的神級高手展開搜魂,臉色也越來越怪,到了最後甚至不顧一切的尋來一名初級尊者,強硬搜魂。
「你就不能安穩一點嗎!」魔主無奈歎息。
方極的波動終於不能隱匿,想不到他真敢在自己的地盤撒野,偏偏自己真的奈他不何。
「幸好你下手顧忌分寸!」
魔主對著空曠的大殿沉聲說道,彷彿知道方極會馬上出現。()
剛剛離開空間裂縫的方極迎來魔主的歎言,可他臉色冷漠甚至迷茫,對魔主的話不聞不問。身邊的琪麗比最先開聲詢問。
「魔主大人,現在離明界大戰是多小年了?」
對琪麗比的問話,魔主大感詫然,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興師問罪氣勢洶洶,竟然就為了問這個無聊的問題?
心如電閃,暗自猜測,難道大道另有用意!
沉吟片刻,感到咄咄逼人的目光,「四百年!」
被晶花給黑了?不對呀,當時晶花神情漠然彷彿在想什麼不可解惑疑難,決計不會有什麼陰謀。
黑洞?方極心裡砰然。
「魔主對黑洞瞭解多小?」
冥主瞬間明瞭方極心中所想,同時大感驚詫。
「黑洞是天道缺陷,儼然又是必然。就連我也無法控制,當我以天道身份靠近依舊受到強力排斥,我訪問過其他界主,也是如此,大道對此沉默不言。」
歎了一口氣繼續道,「無盡歲月的探查,讓我們大略瞭解黑洞的形成,但卻無法勘察出它的本質,為此我們曾經流放囚犯進去,可億萬年了,無一不信息渺渺。」
額角不禁冒汗,這些總瓢把子…
心驚的同時已經發現魔主那期盼的目光,自己會像珍惜魔獸那樣被解剖再治癒嗎。不管出於自保還是探查,方極毅然詢問。
「現在能聯繫大道嗎?」
一句話讓魔主安靜了下來,滿心的火熱瞬間冷卻,搖了搖頭,「不能,非到必要,絕對不能打擾大道!」
積威頗深啊!既然壓制了對方的想法,方極也把黑洞內的情況道了出來,同時心裡的懸念也越加明顯,彷彿一直不甚瞭解的事情即將揭開謎團。()
「就這樣,琪麗比當時被停止了一切,而給我的感覺是過了半天左右,剛剛我查看過自己的生命年輪。」
「怎樣?」魔主急問。他剛剛的確起了將方極扔進黑洞的心思,可現在放棄了,腦中臆想連篇。
深知實力派人物的強大方極也心中惱火,當即毫不客氣的反駁,過分激動而使得聲線走音。
「四百年…哥到現在還沒到四百歲呢,再給哥四百年早就成聖了,你當哥天天在魔界玩泥巴啊!還是跟你一樣,無所事事呆在宮殿裡數鱗甲!」一把抱著身邊的琪麗比,「四百多年,她還會那麼年輕嗎。還是說你的眼睛已經老得不好使了?」
被蔑視了…魔主大感恥辱,眼中殺氣一閃,繼而泯滅。這小子殺不得,可你狂總需要付出代價。
心中暗藏腹稿,轉臉對著方級詢問。
「在裡面有沒有感到奇特的能量反應,比如自身內!」
「沒有!」方極肯定回答,在裡面躲避格擋時空亂流他對每一分得元力掌握非常清楚。
魔主沉默了,過了一會才淡聲道。
「估計你也猜到了,黑洞能涉及時空,裡面和現實世界的時間不等,沒有其它發現了嗎?比喻和現實世界不同的能量反應!」
搖了搖頭,方極陷入自己的思考。
師尊在黑洞中渡過了未知歲月才脫困而出,那現實世界…
或許並不是跟他猜想一樣,被傳送到未知時空,而是滄海桑田,那片環宇經過多次涅槃而面目全非,這裡一直都是他的家鄉,只是變換了稱呼而已。然而歷史文明早已在本屆泯滅。
可四變之後壽元不增也因為這麼一個回事嗎?
「魔主,成為聖者之後不得聖境,是不是就壽元無法增加?」
「不可能。」魔主回答得很堅決,「冥界的聖者,太古神獸和神抵也邁入聖級,未曾得到聖境,但他們的壽元都曾大幅度增加,比神級進階尊級增幅更多。」
「你們不是集體修改了各界的天道法則了嗎?還有上一任的明界界主道那裡去了?」方極追問。
魔主點了點頭,「我們修改的是萬物衍變的法則,大世運行已經有一套自己的法則我們不能改變太多,至於上一任冥界界主莫名失蹤,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直至明界的天道法則不受約束,分散各處默默運行,我們才知道明界界主隕落了。」
「你知道明界經過幾次涅槃嗎?」方極問。
說都這個魔主顯得很崇敬,對明界界主的崇敬。
「很多,太多了,明界的生靈彷彿天生叛逆,他們很容易終結一個時代,同時也是神獸和太古神抵最多的一界。我魔界也有涅槃但絕對沒他那麼多,或許這一切都有著他的影子,他很瘋狂,也只有他才有這個魄力不斷嘗試,所以他的戰力在我們七個界主中排行第二。」
彷彿捉住了重點,方極追問。「第一的是誰?」
魔主笑得很奇怪,悵然道,「我當年也有你這個想法,事實並非如此,現在七界中有三界失去界主,他們消失的時間並不相同,最先是明界界主,之後是排行第六的幽界界主,最後是拍行第一的鴻界界主。這成為了我們心中的陰霾,我們懷疑……」
方極沒有說話,他顯得非常沉默。
良久魔主也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當即對方極道。
「你是不是想回明界了,去,從本界傳送到明界需要兩年多的時間。」
那麼順暢?方極大感驚訝,但對方肯放自己走,難道還要在這裡賴死嗎,當即頭也不回拉著琪麗比轉身離開。
「我再過幾百年還是這個模樣的!」不滿的喃喃一句。
小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跟冥主已經打上數十天了,隨著身體漸漸掌控的同時也出現了問題。
熟悉跟契合是兩碼事,現在他契合了,可契合的對抗非常激烈,使得他的體力和元力不再悠長,反觀臉色如舊冥主,勝負早已揭曉。
「戰鬥果然是成長的催化劑,換做獨自修煉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啊!」小原感歎,為自己爭取時間。
冥主不急不緩,悠閒笑道,「那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呵呵,可在戰鬥中契合身體也是凶險萬分的哦!」
負手而立間盡顯界主尊榮,這月餘的對戰裡,使他明白了今世的重明鳥要走另一條路線,或許在千萬年的歲月後能重拾輝煌,但此刻還是太嫩了。
雖然重明鳥…這傢伙喜歡他人叫他小原,完全一個叛逆少年打扮,可品性確實比以前好多了。億萬年的歲月不易,哪怕擁有天材地寶,哪怕擁有通天手段也不能留下親人好友,何況界主也隕落三人呢,這樣一個結果讓他們更珍惜同為聖者的同類,雖然摩擦不斷,更多時候還生死相向,但這何嘗不是一種調劑激情。漫長的歲月也只有他們才懂得自己!
小原無疑可列其一,更何況他並不冰冷。
「怎樣了,休息好了沒?」冥主玩味笑道。
「那個會放屁的傢伙跟雞拜年,不安好心。少爺還有底牌呢,別以為我怕了你!」
不受刺激的小原再次跳了起來,漫天羽毛已經將近消散,零零丁丁已經不能構成多大威脅。
「少爺不動殺招是為了冥界生靈,和你的面子,別再跟我裝大頭蒜,再阻我去魔界,少爺跟你沒完。」
冥主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可很快他的臉色便奇怪起來。
「把你殺招釋放來看看,如果我覺得合格,就告訴你方極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