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軍帶領的軍隊已經出發,時間迫在眉睫,新兵沒有過多休息的時間,天不亮就已經在都尉的敲鑼打鼓中驟然驚醒
錦雖自小便嬌生慣養,但兩世為人,心靈早已磨練成非人類。再加上內功護體,軍營的緊張生活倒還可以接受。只有一點,錦皺眉看著眼前污濁的洗臉水,實在不曉得如何下手。
顧長冉看著又發愣的錦,好笑道:「嗨,你幹嘛呢?」順著錦的視線才發現了那盆污濁的水,澄澈的黑眸流露出瞭然的神色。嘴角一動似要說什麼,卻被突來的叫喝打斷。錦看著一個個突然蹦起的新兵,淡然的跟了前去,只是眉頭微皺,心情忽而很壞。顧長冉瞟了一眼錦,也跟著眾士兵走出了軍營
天氣晴朗,微風瑟瑟,此時已經是五月份,天氣進入了炎熱的階段。可是在集訓營的訓練場內卻佈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沒有整齊的訓練,沒有威武的叫喝,只有走進才發現原來所有人都圍成了一個圈子,眼睛瞪大的看著場中的少年
少年揮舞著軍中最重的武器玄月大銅鉞,神色淡然優雅,黑眸邪魅幽幽,談笑自若的立於場中,手臂忽揚忽轉,身軀清靈飄逸,悠然的神情仿若舉起的不是重約六十八斤的大銅鉞,而是一根漂浮的羽毛。嘩然聲不斷響起,從沒有一個人能將玄月大銅鉞舉起,更沒有一個人能夠完美的使用各種武器。長鞭揮舞如龍,匕首飛旋如劍,看似瘦弱無力,實則力大無窮。新軍都尉審視的鎖著場中的少年,凶狠的臉上充滿了讚歎,這少年以後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午時已到,錦隨手一揮,玄月大銅鉞回歸原地,慢條斯理的走向了休息處。只是半路新軍都尉卻將她叫住,臉上沒有過多的讚賞,只一句:「從今天起,你封為副都尉,幫助本都尉統領新軍。」他的眼光向來沒錯,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少年,他就感覺這個少年跟其他士兵不同。而這種不同,無關於容貌、無關於衣飾,就是一種感覺,一種雖虛無縹緲卻盤旋堅定的感覺。突然他有些期待了,期待這個少年的反應,期待他能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錦淡淡的點頭,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有便逕自離去。新軍都尉頓時就愣了,沒有眉開眼笑,沒有嬉笑道謝,甚至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欣喜,這人…還真他媽個性
其實只是他碰到錦的時機不對,若是尋常錦或許會淺笑吟吟的跟他搭兩句,可惜今天早上的污水,徹底打破了錦的好心情。如今的她連應付都懶得應付,直接甩頭走回營帳。如果不是還要進營帳拿自己洗漱的東西,她真想直接飛入湖邊洗澡。
錦淡淡的走進營帳,剛進去就發現一盆清澈光亮的水波,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若不是她眼裡相當好,她還真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錦疑惑的看向四周,才發現顧長冉在一旁忙碌的將一桶桶水倒入了木盆中。黑眸亮光一閃,錦負手站在了原地
顧長冉還渾然未覺,因為他腦中老想著今天早上錦皺眉的摸樣。他是個粗漢子,向來都是豪氣沖天,肆無忌憚,可自從遇到錦後,就變得婆媽起來。他也說不上為什麼,就一直想纏著錦,想和她說話,還忍不住將自己的心事訴諸於她。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安定的氣質,可以讓他放心、讓他信任。直到今天,看到錦的實力他才想通,因為這就是他一直顫抖的,一種無法釋放的激情。一種令全身都顫抖起來的激情,一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激情。
而這種激情,只有她能給予。他忽然有一種預感,這個少年一定會帶著他走向另一片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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