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怒極的聲音驚醒了睡著的兩人,韻寒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趕忙起身卻發現衣不蔽體,又害羞的躲進了男子的懷中。這一連串的動作在閻黎閩看來更是怒不可遏。這是他從小呵護長大的師妹,是他從小愛慕的師妹,怎麼會這樣?
手腕暴起了青筋,頭頂冉冉怒火,閻黎閩甚至沒看出男子的相貌,便跑到前方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臉龐。「該死的,該死的!」他雙眼通紅的看著師妹,眼睛裡滿是受傷。
「他是誰?」面色不亂的男子不慌不忙的穿起衣服,淡淡的問韻寒。「我的師兄!」韻寒的聲音如蚊子般低不可聞,全身窩在了被窩裡不敢抬頭。
閻黎閩咬著牙忍住怒火,沉聲道:「穿好衣服,出來見我。」說罷一腳踹開了簡陋的茅草屋,怒氣沖沖的大步向外走去
天漸漸泛黃,抬頭望去冷風淒迷,頭上還有片片香花飛落,屋頂上有一片片的白雲掠過,映著夕陽的紅火,帶出一片五彩斑斕。男子慢條斯理的扶起已經穿好衣服的韻寒,淡淡道:「走吧。」拉起了女子有些顫抖的手,輕輕道:「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只是那麼輕淡的聲音卻讓她有了安心的味道,韻寒恢復原本的冷靜,握緊了男子的手堅定的走了出去。
殘陽如血,晚霞似火,夕陽西下,河上妝成一抹胭脂的薄媚,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起了白光,魚兒在黃昏的伴舞下歡快的歌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歡快,除了那個默然站立的人,除了那孤絕寂寞的背影
韻寒有些心疼的看著跟她一起長大的師兄,想要開口說什麼男子卻趕在她的面前沉聲道:「我是齊國皇帝齊煜。」
砰,一個拳頭打到了男子的頭部,閻黎閩拽住了男子的胸口,劇烈的怒火在翻騰,手掌的劍把在女子的失神中直射而出。齊煜雙眸如電,本想傾身一退卻發現劍光如雪,凌厲刺人。反身一躍他雙掌如風,夾住了劍把修長的雙腿彎身而出,腳步一點兩人在山坡上打鬥起來。
「他還有傷,受傷了怎麼辦呢。」冷風呼嘯,卻遮不住了她的叫嚷,更掩不去滿臉的心慌,只能大聲叫喊:「別打了,師兄、弈奇,你們快停下。」可是她的聲音並沒有讓兩人停下,反而兩人越打越烈。
一個是愛護她的師兄,一個是深愛的愛人,她不能讓兩人受傷,不能。她撥開雙腿向兩人奔去,希望能夠阻止兩人的戰爭。可是跑著跑著卻看到那柄劍迅速的朝著弈奇的胸口射出,終於那雙清澈的眸子溢滿了驚恐,她瘋狂大喊:「不要!」在冷光的劍柄中她迎面而上,用身軀為身後受傷的男子阻擋了致命的一刀。
那一刻,呼嘯的風似乎停了,周圍一片寂靜,靜得憑蚊子的嗡嗡聲都能聽出它在什麼地方飛翔。池面映著夕陽的餘輝,平靜得像一面金光燦爛的鏡子。遠處的一切一切都披上晚霞的綵衣,紅的那麼炙熱,也紅的那般刺眼。
「師妹,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閻黎閩痛心的看著虛弱的女子,眼中的恐懼超過了一切。
「因為我愛他。」一聲輕柔如水,淡雅如風的聲音在這冷風瀟瀟的山坡上並不怎麼響亮,可是卻扎進了男子的心尖,像凌厲的利劍、炙熱的刀口,一寸一寸戳進了他的胸口,那般的痛,那般的冷。沉默許久,殷紅的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俊美的臉頰染上了大片的蒼白,「我們回家吧,師傅還在等我們?」
「師兄,我愛她。」
「小寒,冷不冷?你看這裡這麼冷,凍著你怎麼辦呢?」
「我愛他。」
「師妹我又買了你喜歡的糖人,我記得你小的時候最喜歡——」
「我愛他。」聲音一聲比一聲虛弱,可懷中的人眼中流出的光彩確實那麼的炫目,那麼的堅定。
他沒有理會眼神複雜的齊煜,也沒有理會虛弱卻堅定的師妹,只是無聲的將愛護了多年的師妹交給了另一個男人。「我成全你們。」聲音還是那樣的玩世不恭,笑容還是那樣的燦爛,除了胸口翻湧的劇烈疼痛,除了腦中凝結成冰的思想。只不過這一切在下一刻就已經隨風飄散,就如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誓言,總會隨著時光的流逝,沉澱心底、終至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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