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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東地獄的主人 文 / 傾焉

    天相聽了『牛』『郎』的故事,感覺實在匪夷所思,他又看看自己的師父,見他一臉淡然,似早就料到了,不由心裡大為佩服。

    羅玄沖牽牛星淡淡一笑:「你的故事我也聽完了,我的藥也送上了,現在是不是該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牽牛星也點點頭:「不錯,如今是我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只是先生,你真的能收服的了它嗎?」

    羅玄一臉的堅定:「我一定能。」

    天相聽著師父和對面的人打著啞謎,心裡升起一個又一個疑問,但他看了看師父那堅毅的臉龐,打消了自己提問的念頭。多年的耳熏目染讓他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決定和阻止的,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持沉默,或者在師父做決定的時候大力支持。

    牽牛星也不勉強,反而笑道:「也好,你既然有這個信心,也許我和阿牛難呢過放下這個千斤重擔,以後好好逍遙一番。」他停了一下,滿臉的凝重,沉聲道:「跟我來。」

    羅玄看了弟子一眼,囑咐道:「天相,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如果我長時間不回來,你只管安心在這裡等候。」

    天相有些緊張,忍不住喚道:「師父—」

    羅玄淡淡瞥他一眼:「天相,有些事你不明白,也不會懂,可是師父必須去做這件事,你明白嗎?」

    天相聽著這句似曾相識的這句話,呆了一呆,隨即也鄭重的點頭:「是,師父,我會安然等你回來。」

    羅玄點點頭,再無絲毫遲疑,頭也不回的和牽牛星離開了。

    倒是那牽牛星。走了不遠特地回頭看了看天相,滿眼戲謔之意。

    一直走到一個黑黑的長廊裡,牽牛星滿臉鄭重:「你準備好了嗎?」

    羅玄點點頭:「可以了。」

    那牽牛星慢慢張開張開自己的雙臂,在空中緩緩畫了個圖形,只見他的雙臂灼灼生輝,帶著幾許妖異,就這麼兜頭向羅玄罩來。

    羅玄只覺眼前一黑,似乎被困在一團黑暗裡。他茫然的往前走去,一路跌跌撞撞,身邊似是一截牆壁。[超多好看,只把他弄得狼狽不已,耳畔又傳來一陣陣喘息之聲。還有什麼人在大聲呼喝。他想要喊卻喊不出聲,想要跑,腳底卻似生了根。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感覺疲憊不已,眼睛也能適應了周圍的黑暗。忽見身邊一個個餓鬼穿行。對自己恍如不見,又似十分垂涎生人的氣息,一個個在他身邊轉悠。

    羅玄思量片刻,便決定先下手為情,當下連連使出法訣向那些餓鬼攻去,卻也怪一道道黑炎掠過。那些餓鬼眨眼間消失不見,但過了沒一會,又從地上鑽出來一大批餓鬼。似無窮無盡一樣。

    羅玄看了暗暗著急,隨手從紫凰印裡取出一把黑色劍鞘的劍,運用了一下自己的『雁付六式』,一個『風魔劫』,那些剛從地上鑽出來的餓鬼被消滅的乾乾淨淨。羅玄趁此機會往裡走去。

    他本以為前方也是一片黑暗,哪知轉了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露出天光。他突然聞到一陣花香,胸襟為之一爽。從那黑色長廊裡出來,竟是置身於一個極精緻的小花園中,紅梅綠竹,青松翠柏,佈置得極具匠心,池塘中數對鴛鴦悠遊其間,池旁有四隻白鶴。

    羅玄萬料不到會見到這等美景,不由暗暗稱奇。繞過一堆假山,一個大花圃中儘是深紅和粉紅的玫瑰,爭芳競艷,嬌麗無儔。

    他見到前方是一件精緻小舍,不由有些遲疑的走了過去,輕輕推開竹門,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清雅的香氣,很是讓人心曠神怡。

    羅玄見房中掛著一幅仕女圖,圖中繪著三個美女,椅上鋪了繡花錦墊。正在這時,內室一人忽的說道:「我似乎好久沒有等過人了。」

    就聽見另一個渾厚的聲音頗為恭敬的回答:「是。」

    羅玄一愣,忍不住挑起珠簾,往裡看去。

    裡間有一個人,坐在一張很寬大的椅子上。

    他的臉色是蒼白的,瘦削而憔悴,眼睛裡也總是帶著種說不出的疲倦之色。

    不但疲倦,而且虛弱。在這麼熱的天氣裡,他坐的椅子上還墊著張五色斑斕的豹皮,腿上也還蓋著塊波斯毛氈,也不知是什麼毛織成的,閃閃地發著銀光。

    可是他的人看來卻已完全沒有光采,就彷彿久病不澈,對人生已覺得很厭倦,對自己的生命,也完全失去了希望和信心。

    一個滿頭銀髮,面色赤紅,相貌威武如天神般的老人,垂手肅立在他身後。這年已垂暮的老人,全身反而充滿了一種雄獅猛虎般的活力,眼睛裡也帶著種懾人魂魄的光芒,令人不敢仰視。

    可是他對這重病的少年,態度卻非常恭敬。

    還有一個青衣白襪,面容呆板,兩鬢已斑白的中年人,正在為這重病的少年倒茶。

    他一舉一動都顯得特別謹慎,特別小心,彷彿生怕做錯一點事。

    暖壺中的茶,倒出來後還是滾燙的,他用兩隻手捧著,試著茶的溫度,直到這杯茶恰好能入口時,才雙手送了過去。

    這重病的少年接過來,只淺淺的啜了一口。

    他的手也完全沒有血色,手指很長,手的形狀很秀氣,好像連拿著個茶杯都很吃力。

    但羅玄知道,就是這個看著病態的男人,正是屋中最厲害的人。

    那重病的少年看到羅玄,一雙灰色的眸子竟然一亮,他笑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的太久了。」

    「是,我終於來了,讓你久等。」羅玄竟真的順著他的話音說。

    那病重的少年衝他一笑:「你可以叫我容君。」

    羅玄繼續從善如流:「容君。」

    容君揮揮手,他身後那個滿面紅光的老人便退了出去,只留下那個伺候人的中年人。

    這個青衣白襪的中年人憑空拿出一隻紅泥小爐,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壺酒,慢慢的溫了起來。

    羅玄緊盯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一字一句道:「其實我更喜歡喝茶。」

    容君卻淡淡一笑:「先生既然來到我的東地獄,當然要嘗一嘗這裡特產的冰焰酒。」

    「東地獄?」羅玄低低道。

    「不錯,正是東地獄,先生應該早就聽說過十八層地獄吧。」容君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羅玄點點頭,並不否認。

    容君卻忽然出手,他的手蒼白而秀氣。

    他的動作很慢,慢慢地往空中一抓。

    就像是奇跡般,那紅泥小火爐中燃燒著的幾塊炭,竟突然飛了起來,飛到他手裡。

    他的手慢慢地握緊。握緊了這幾塊熾熱的紅炭。

    等他的手再攤開時,炭已成灰,灰已冷。

    然後他輕輕一笑:「十八層地獄分為上九層和下九層。其中上九層就是東地獄,而下九層就是西地獄。而我就是掌管上九層的主人。」

    羅玄仔仔細細看了看他的樣子。忽的搖頭:「我看你的樣子十分不好,莫非你一點也不開心?」

    容君苦澀的一笑:「你應該看得出,我是一個久病的人,你卻不知道我之前的樣子。」

    「難道你不是自幼體弱多病?」羅玄道。

    容君搖頭:「我當然不是。我是一個很健康的人,以前的我青春,有活力,可以說是一個翩翩美少年,可是從我接管了這個東地獄,一切都變了。」

    羅玄望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這時,酒已經溫好了。

    那個青衣白襪的中年人斟了一杯酒,送到容君面前。又斟了一杯酒放到羅玄面前。

    容君端起那杯酒,輕輕飲了一口,他低下頭,黑色的髮絲垂了下來,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良久。他幽幽道:「我等你太久了,等的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在這裡我早就厭倦了。還好。你終於來了。」他忽的抬頭,朗聲道:「先生,請你殺了我吧!」

    羅玄一愣,隨即他凝視著對面的少年:「給我一個理由。」

    容君卻忽的笑了,那一笑十分迷人,如春風吹拂著大地,鮮花盛開,他溫聲道:「你是第一個問我要理由的人,也是第一個拒絕我要求的人。我對你十分欣賞。」

    羅玄依舊緊盯著他:「你還沒說。」

    容君聽了這句話更加讚賞的拍手:「好,我喜歡堅持的人。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因為你是我第一個想要相交的人。你應該知道,像我這種人,到了這種地位,應該沒什麼好求的了。」

    羅玄點點頭。

    容君依舊淡淡道:「按理說,我已經做到東地獄的主人,又長的還可以,除了生點病,應該是事事順遂了。」

    羅玄依舊點頭:「我想應該如此。」

    容君嘿嘿一笑:「我也知道,到了我這種地步,朋友也會很少,仇人也沒有多少了。可惜我不但有朋友,有個仇敵,還有個妻子。」

    羅玄動容道:「他們是什麼人?」一邊說一邊看了那個依舊在溫酒的中年人,發現他更像一個奴僕。

    容君道:「不是他們,是她。」

    羅玄不懂。

    容君道:「我的朋友,我的仇敵,和我的妻子,就是同一個人。」

    羅玄更不懂,卻忍不住問:「她是誰?」

    容君似讚歎似惆悵的說:「她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也是一個很噁心的女人。」

    「噁心?」羅玄不能理解。

    容君看了他一眼,似有些驚奇,卻還是溫聲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應該還沒有過妻子,我建議你以後也不要娶妻,因為女人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

    羅玄臉色一變:「為什麼?」

    「因為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大同小異。」容君淡淡道。然後他的臉上付出一種很奇異,似極力壓抑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我的妻子最喜歡的做的事是什麼?她有個很可笑的習慣:她每天子時就寢,上床前一定要將全身每一分、每一寸,都塗上一層她自己特製的蜜油。」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憎惡之色。

    羅玄瞭然,無論誰都應該想像得到,每天都要抱著一個全身塗著蜜油的妻子上床睡覺,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容君似乎來了興致:「這個女人每天上床前都要用半個時辰來做這件事,哪怕天塌下來她也不管——而就因為這個我好幾次被趕出門去。」

    「那為什麼不離開她?」羅玄冷冷道。

    容君苦笑起來:「因為這是天定的,只要我是東地獄主人的一天,就要和她在一起。」

    他又看向羅玄,雙眼明亮如天上的星星:「所以,我在等你的到來,等你接替我。」他的臉上滿是期翼。

    羅玄緊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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