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宮。朝堂之上,皇帝怒不可遏的將手中的奏折扔到站在首排的皇甫清宇身上,冷笑:「堂堂親王,竟在自家府邸做出這樣有失大體的事情來,你當真是好極了!」
皇甫清宸,十一和十二都忍不住微微變了臉色,皇甫清宇卻臉色沉靜,微微一撩袍子,跪了下來,卻只是一言不發。
「老六呢?」皇甫看也不看他,只是開口問身邊的太監。
苦「回皇上,六王爺今早請呈了告病折,說是臥床不起。」
「看看你做的好事!」皇帝再次看向皇甫清宇,目光如炬,「不僅失了自己的體面,還失了先帝的體面,皇家的體面!朕真是以你為恥!」
十二按捺不住的就要上前說話,被十一死死按住。皇甫清宇聽得身後的動靜,終於緩緩低下頭去:「臣弟知錯,請皇上責罰。」
故「責罰?」皇帝冷哼道,「朕都覺得沒有臉面責罰你,傳出去,只會讓人笑話!」
字字誅心,句句難堪。
「皇兄!」這一回,卻是十一聽不下去,上前來,與皇甫清宇並肩跪著,道,「皇兄,那一日在英王府中,並不是七哥的錯!是六哥出手調/戲了臣弟帶去的一個小廝,臣弟想起先皇遺訓,不免痛心,因此才動手打了六哥!整件事原本與七哥無關,只因七哥是主人家,才站出來替臣弟扛了這樁事!」
這番話說得巧妙,只因先皇最是厭惡皇甫清宏喜好男風,而十一這番話一出,殿中不少大臣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皇帝眸中怒火更盛:「原來還有你的事!」
「請皇兄責罰臣弟,與七哥無關。」
「好,好!」皇帝冷笑起來,「做錯了事,還有膽教朕怎樣做事!」
「臣弟不敢。」十一低頭道。
皇帝冷眼看著跪在殿前的兩個人,許久之後方才又開了口:「傳朕旨意,七王爺,十一王爺尋釁滋事,不顧皇家體面,不顧先皇遺訓,罰七王爺與宮中內監一般前往翰林院當差一個月,罰十一王爺與普通侍衛一般,守城門一個月!」
若非因為朝綱嚴肅,此刻的殿堂上只怕早已是嘩聲一片——這樣的責罰,對於兩位王爺來說,才是真正的侮辱,而且,也真正是失了皇家的體面。
然而包括皇甫清宸與十二在內,卻沒有人敢提出來。皇帝冷笑了一聲,看著二人:「還不接旨?」
皇甫清宇與十一同時磕頭道:「謝皇兄恩典。」
------------------------------------------------------------------------------
延壽宮內,已經身為太皇太后的女子震怒不已,重重將自己手邊的一個茶盞摜在地上,猶不解氣,終於站起身來,走到跪著的皇甫清宇面前,揚起手,重重一個耳光打下去:「你個孽障!」
皇甫清宇默默地挨了,卻只是冷眼看著她,一言不發。
「為了一個女子,你當真是什麼都不顧了?不想為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正皇后之名了?不顧你自己的抱負了?不顧這天下的百姓蒼生了?」太皇太后氣得渾身發抖,每說一個字,幾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孫兒不敢。」皇甫清宇終於開口,「孫兒只請皇祖母賜解藥,孫兒願遵守三年之約。」
「晚了!」太皇太后冷笑了一聲,「你如今為了她,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你以為哀家還會相信你放得開手嗎?放得開手,那就不是你老七!是,那解藥是你娘親留給你的,不過是留給你以備不時之需,不是讓你用來救那個女子的命的!反正到如今,那一半解藥我是無論如何不會給,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辦,你自己掂量清楚!」
「皇祖母。」皇甫清宇黯然開了口,「孫兒讓人將她送走便是,請皇祖母賜解藥給孫兒。」
「老七,你捫心自問,即便是你今日將她送走了,你就能保證自己將來不會再用盡手段讓她回到自己身邊?我從來不懷疑你的能力,你也無需拿這些話來誆皇祖母。」
「孫兒不敢誆皇祖母。」皇甫清宇緩緩閉上雙眼,「只是孫兒如今,已經留不住她了。」
「什麼?」太后狀似訝然,「她不是有了身孕嗎?如今又與你鬧翻了?」
皇甫清宇睜開眼來,靜靜看著眼前的這位祖母,但見她臉上的驚訝竟分明沒有半分虛假的意味,霎時間,想到府中的夕顏,心中隱隱一顫。
太后見他的神情,心中也知曉了他原是為了試探自己而來,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告訴夕顏那些真相。然而她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上前扶住皇甫清宇的肩膀:「老七,若然你對皇祖母說的是真的,那待她生下孩子,你要送她走,我便給她解藥,如何?」
良久之後,皇甫清宇緩緩低下頭去:「……孫兒,謝皇祖母。」
------------------------------------------------------------------------------
當身在王府中的夕顏聽說皇帝對皇甫清宇所作的懲罰之時,已經是三日之後的事情,只因一眾人都有意瞞著她,她在多方打聽之後,方才知道那樣的結果,霎時間如同晴空霹靂,當日便在床榻上足足躺了一整天。
他那樣高潔的一個人,竟然淪落到要去與一班太監做一樣的事情,並且還不得不受著一眾翰林院士諷刺嘲笑的眼神。夕顏無力想像,他要怎樣才能承擔下來。
---------------
不幸遭遇停電,讓親們久等了,見諒見諒。稍晚繼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