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嘴角勾著笑,忽然抬頭望向他:「你可是不知,人慣會喜新厭舊,一間屋子再喜歡,住了那麼久,也會厭倦了。你又何以認為,但憑你的主觀臆測,就會知道我的喜好?皇甫清宇卻沒有再笑,只是緩緩低下脖子,將唇印上她白皙柔滑的側臉,低喃,卻是極度肯定的語氣:「因為,我就是知道。」他的唇緩緩遊走在她的臉側,似吻非吻。夕顏卻忽然間半轉了頭,逕直將唇印上他的,繾綣輾轉。在他還未回過神來之際,又已經開始輕輕的用牙齒咬磨他的下唇,時而用香舌在他的唇上輕舔。隨後,更是主動將自己的小舌探入了他口中,極近挑/逗之能事。摳皇甫清宇眸色幽深,任由她緩慢而輕柔的在自己口中搗亂,既不阻止,也不迎合。許久之後,她才緩緩從他口中退出,揚起臉,媚眼如絲的看向他:「你喜歡麼?」皇甫清宇只是神色不明的看著她,並不開口。梟夕顏微微挑了眉:「哦,原來你不喜歡。這是我前些日子在一些師父那裡學到的技藝,她們就是這麼伺候男人,我原以為天下的男人都會喜歡的,萬不想今兒竟遇到個柳下惠!」她拍手笑了起來,隨後便徑直回到了床邊,端起他放在床頭的那碗藥,一鼓作氣喝了下去。又自己走到西邊的桌案上,尋到了裝蜜餞甜點的食盒,自己取了一顆放進嘴裡,化解口中的苦味。她這般來來回回,他卻始終以好整以暇的姿態站在門口看著她,連眉頭都不曾挑動一下。許是前段時間被通體發熱折磨得太過痛苦,此時此刻,當夕顏體內再沒有那股燥熱之時,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許多。一時看到屋角的冰塊,忽又起了別的心思:「我想吃沙冰。」他淡淡垂了垂眼簾,輕笑一聲:「剛吃了藥,沒得又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話音剛落,外間忽然想起了敲門聲,有婢女送了一碗清粥進來。夕顏只覺得倒胃口,只是看了一眼便繼續挑食盒裡的蜜餞吃著。「前段時間你吃了太多生涼的東西,以致傷了脾胃,這段時間先喝清粥養胃,要是覺得淡,再叫廚房配兩個清淡小菜也無不可。」他一邊說,一邊將盛了粥的銀勺遞到她口邊。夕顏眉心微蹙,不耐的推開他的手,一碗粥就此傾在他的胸襟和袖口處。「呀。」夕顏驚叫了一聲,然而眼眸中卻分明是毫不掩飾的喜色,「怎麼辦,弄髒了?」一邊的婢女忙的呈上乾淨的棉巾,為皇甫清宇擦去仍舊殘留在衣衫上的白粥,一邊極其小心翼翼的瞥了夕顏一眼,眸中略帶不滿。皇甫清宇的神情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連眸色亦如先前,只是從容的接過婢女手中的棉巾,擦了擦手心,一邊吩咐道:「再去取一碗粥來。」「王爺還是先換身衣衫吧?」婢女小心翼翼道。夕顏用手撐著下顎,看好戲一般的神態:「這位姐姐好細心呢。你如今不單是頭銜升了,宅子大了,連這身邊的人也愈發長進了。這麼好的姑娘,收了做妾室吧?」一句話,那婢女霎時間粉面飛霞,微微低了低身子:「奴婢去取粥。」語罷,飛快的出了房門。皇甫清宇這才偏了頭看著夕顏,原本幽深不明的眸子,不知何時竟然變得異常清明透徹。而那種再明顯不過的情緒,看得夕顏直覺想往後退,然而只在下一刻,已經被他一把勾入懷裡。他一手圈著她的腰身,另一手撫著她的後腦,就那樣親了上來。他的親吻一向溫柔,然而這一次卻似不同,她的唇舌被他吮得生疼,忍不住蹙眉。卻在下一刻,忽又主動迎合起他來,跪坐在他身上,緩緩將手伸向他的玉腰帶。皇甫清宇驀地睜開眼來,那熾熱到近乎要燃燒起來的眸色,看得夕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手上愈發大膽。直到被他一把握住手,夕顏才停了下來,離開他的唇,俏皮的眨了眨眼:「你火氣很大呢。」他唇角彎彎,等待著她說下去。「不過我身子不舒服,而且,我也不願意……」她咬住下唇,眸色晶亮的看著他,「你會強迫我嗎?」皇甫清宇神色依舊如初,甚至連嘴角的笑意都沒有變過,只是圈住她腰的手,卻緩緩鬆開來。夕顏一得自由,立刻從他懷中站起身來,搖曳生姿的走向床榻,坐了下來。恰逢屋門被輕叩了兩聲,門外丫鬟的聲音傳進來:「王爺,崔總管來報,說九爺來了。」皇甫清宇應了一聲,方才站起來,看這夕顏道:「一會兒喝了粥,休息片刻。」夕顏揚起眉,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轉身走了出去,夕顏亦轉身躲進了床帳內。待到先前那婢女取粥過來,卻再怎麼也喚不起來她了,唯有將粥放在了屋中,在一旁候著。花園內,皇甫清宸伴著皇甫清宇緩步走著。眼見著皇甫清宇那捉摸不透的神情,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皇甫清宇頓住腳步,順手折下手旁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昨日的情形,實在是太過凶險,我不能再將她一個人留在老宅。」「那皇祖母那邊怎麼辦?」皇甫清宇將那支花放在了一旁的假山上,低笑了一聲:「不是還有兩年多的時間麼?或許,我根本不該從一開始就認輸。兩年,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下午有事,親們表等,晚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