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縈繞,輕紗飄搖,溫泉水滑洗凝脂。
當夕顏從昏睡之中醒過來之時,便赫然發現自己正泡在湯池之中,背後,是某人熟悉火熱的胸膛。
夕顏一駭,身形一動便要脫離他,然而腰上忽然一緊,才發覺他將自己圈在懷中。
皇甫清宇方才似乎也在休息,此時才緩緩睜開眼來,烏黑如玉的眼眸緊緊看著她,臉上依舊沒有笑容:「怎麼,又想趁我睡著的時候逃跑嗎?」
渴夕顏被迫面對著他,水面上那些零星的花瓣根本無法遮擋不著寸縷的身子,眼見著他的視線越來越往下,夕顏無力躲避,索性抬起了頭,直直的面對他,冷笑道:「七爺已經說了不會放我走,我一個孤身弱女子,又豈會做那樣的傻事,妄想與七爺對抗?」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一直淡漠的臉上,忽然綻開了夕顏熟悉的似笑非笑:「其實,顏顏你若是想玩,那也可以再試試,這一年來,我也過夠了無趣的日子。」
語罷,他忽然鬆開她,出了浴池,站在那裡看著她,宛若天神:「怎的還在那裡,不打算起身了嗎?」
接夕顏一抬頭,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咬牙上了岸,取過一旁的錦緞,先裹住了自己,才又取過另一條,低垂著眼眸為他擦身。強忍著內心的羞怯擦到一半,夕顏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扔開錦緞,轉身就去尋自己的衣衫。
「去哪裡?」他忽然又自背後貼了上來,大手只是微微一撥,竟然就將夕顏身上裹著的錦緞挑了下來!
「你要作甚?」夕顏心中一慌,忙的護住自己,失聲道。
他一點點將她逼至牆邊,挑起她耳旁的碎發在手中把玩著,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顏顏,你逃離一年,又拿孩子的事情來騙我,莫不是以為只是昨夜一晚,就能補償了吧?」
「不要——」夕顏幾乎立刻就驚呼出聲,下一刻,卻被他以吻封緘,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他的手一點點纏上她的腰身,緊緊摟住了,不肯放鬆絲毫。
夕顏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背後是冰涼的牆面,而面前是他火熱的身軀,兩重極致的感官,衝擊得她身上一點力氣也無。
「顏顏,你該知道,有的時候,順從會比反抗要來得輕鬆。」他緩緩鬆開她的唇,微微抬高她的身子,毫不費力的進入她之後,滿意的聽到她嬌吟出聲。
夕顏聽到他的話,神思禁不住一窒,再次回過神來之後,卻只是配合的抱住了他的脖頸,閉上眼睛,聽從身體的意志,輕輕的哼叫起來。
三日後,夕顏靜靜地躺在某個熟悉的臂彎之中,有些哀怨的看著面前那張熟睡的,俊美絕倫的臉。
眉宇沒有變,眼睛沒有變,鼻子沒有變,嘴巴也沒有變……可是為什麼,卻總覺得與以前的他是那樣的不同呢?
而依然相同的便是,她依舊讀不懂他,正如同他現在的強勢霸道,竟然那樣折磨了她三日,以至於她現在渾身酸痛到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這樣對著他,一直對著他。
「皇甫清宇……」她軟軟的喚了他一聲,「你到底將睿兒藏到哪裡去了?」
——(
他一直緊閉的眼眸這才睜開來,即便是才醒過來,那眸子裡也依舊沒有半分渾濁,清明如許:「怎麼,現在你倒知道擔心他了?當日想要利用他逃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猶豫半分?」
「你……」夕顏一堵,說不出話來。
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當日的逃離,不是沒有猶豫,然而,那樣的猶豫卻不是為了睿兒,而是為他。
至於睿兒,她也不知當日自己為何會那樣放心。明知他知道真相之後必定會震怒,卻絲毫不擔心睿兒的安危。或許,是她心頭對他的信任?可是她分明一點頭不瞭解他,哪裡來的信任?
原來終究還是對他有期待的。夕顏心頭一酸,微微思量了片刻之後,眼中泛起淚光來。
他微微擰眉的模樣好看極了,長手一勾,將她帶入自己懷中,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痕:「哭什麼。你明知只要你說出來,我必定會答應你的,不是嗎?」
依稀是從前的語調,夕顏一怔,抬起頭來看他,卻忽然意識到,好像真的是這樣——只要她有什麼要求,無論是用何種方法提出來,他必定都會答應——除了讓她離開。
或許,她對他的信任就是因此而來?可是他為何什麼都要依自己呢?
夕顏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埋進他的胸口:「那你把睿兒帶過來,他那麼小……萬一你找的那些人嚇壞他怎麼辦?」
聞言,他只是輕笑了一聲,不多時果真喚人將睿兒帶了過來。
夕顏心中終於歡喜了片刻,將睿兒放到床榻上,小心翼翼的逗弄著他。然而睿兒烏黑的眼珠轉呀轉,卻只是盯著靠在床頭,神情淡漠的皇甫清宇看。
皇甫清宇淡淡瞥了他一眼,眸中流露出來的,卻依稀有一種悵惘。夕顏順著睿兒的眼神看過去,瞬間便捕捉到他的眼神,心頭微微一震。
皇甫清宇也淡淡掃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麼,披衣下床,離開了房間。
夕顏心中倏地一痛。
他,是因她而悵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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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悲催的淡月遇到一些意外,再一次的失言失信加失算……從現在開始,淡月會一直不停地碼字,彌補給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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