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羈倜儻如南宮御,也會有這樣的痛苦。
夕顏心頭彷彿有什麼弦被撥動了,然而開口卻依舊冷哼了一聲:「虧你自詡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呢?」
「她跟別的女子不一樣。」南宮御喃喃著,「即便是全天下的女子都中意我,只怕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夕顏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南宮御,心中禁不住有些惻然,然而與此同時,另一股涼意卻湧上心頭:「你也只是如今難過罷了,他日遇上別的女子,也就忘了今時今日了。所謂負心薄倖,不就是如此嗎?」
南宮御緩慢的牽起嘴角:「聽你這麼說,我是應該放棄她了?」
「不知道。」夕顏淡淡道,「與我無關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南宮御喉頭微微一動,沒有說什麼。
又過了許久,久到夕顏估摸著皇甫清宇已經該回來了,正要拉他起來的時候,他卻突然一個挺身坐了起來,攬過夕顏,附在她耳邊:「顏顏,我選好了,你可要為我祝福。」
他話音剛落,那廂房門竟已經打開了,皇甫清宇的輪椅緩緩出現在門口。
夕顏身子頓時一僵,然而南宮御卻只當未見一般,緩緩放開她,嘴角勾起她再熟悉不過的笑容,才在二人雙雙的注視之下,躍窗而出。
直到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夕顏才轉頭看向皇甫清宇,但見他眉頭微擰,臉上卻是淡薄的笑意:「顏顏,那是誰?」
夕顏心頭微微一震,一時間想不出該怎樣回答他。
卻聽得皇甫清宇輕笑了一聲,夕顏抬頭看去之際,分明看見他眉宇間一閃而過的凌厲:「既然顏顏你不知道那是誰,想必是刺客了?」
語罷,他也不待夕顏回答,轉身便朝外吩咐了道:「傳令下去,先前有刺客從皇子妃屋中逃走,全力捉拿。」
立刻便有侍衛領命下去,夕顏聽到那些人迅速的跑開,心頭卻並不擔心,因為她相信憑南宮御的本事,定然是逃得出去的。
皇甫清宇這才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手:「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被嚇著了?」
夕顏心中疲憊,便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七爺,我想好生休息,只怕不能服侍七爺。」
出乎意料的,皇甫清宇卻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微笑道:「那你先去休息,我在這裡守著你,可好?」
可好?自然是不好。夕顏心中暗道,但嘴上卻依舊溫順:「多謝七爺。」
夕顏靜靜躺在床榻之上,而皇甫清宇只是披了一件衣衫,順手取了一本書,便坐在那裡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