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挑眉輕笑了一聲,卻沒有再接下去。
「七爺,您說,踏雪那樣的女子,會中意什麼樣的男子呢?」夕顏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似乎非要從他那裡得出答案。
「我無從知曉。」他似乎有些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忽然又低下頭去,湊近她的耳際,「管別人作甚,倒莫如先想想自己……今夜,我去你房中可好?」
回府之後,皇甫清宇先行去了浴房沐浴更衣,而夕顏則獨自一人坐在房中,靜靜看著鏡中那張醜陋的容顏。
這樣難看,這樣駭人,當初能將皇甫清宏嚇得落荒而逃的一張臉,為何皇甫清宇竟毫不在乎呢?臉上的那些傷痕,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膽戰心驚,而他卻一再要求她在他面前不要遮面巾。而他每每看著她的眼神,更是讓她有種恍然的錯覺,彷彿她的臉還是當初沉魚落雁的模樣……
夕顏實在是有些混亂了,卻忽又想起踏雪。那樣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兒,不肯喚皇甫清宇七哥,或許便是因為她不想承認自己是他的弟媳?而特地在離開前與她說一番那似是而非的話,是因為皇甫清宇刻意裝出的夫妻恩愛?
夕顏靜靜地思索著,幾乎認定了那個事實——踏雪,應該是對皇甫清宇存著非一般的感情吧?
門恰在這時開了,皇甫清宇的輪椅緩緩滑進來,夕顏偏頭看了他一眼,卻頓時怔住了。
他真真是她所見過最好看的男子,尤其是沐浴過後,一身白色的寢衣,愈發襯得他面若冠玉,一雙眸子漆黑深邃,溫柔得仿若能滴出水來——
待夕顏回過神來自己在想什麼之際,他竟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帶了微笑看著她。夕顏臉上不易察覺的一熱,急忙站起身來:「已經這樣晚了呢……」
她邊說邊往床邊走,想要避開他,然而皇甫清宇卻突然伸手拉住她,夕顏身子克制不住的一輕,跌入他懷中。
四目相對,夕顏暗自叫苦,強行克制著自己心頭那股莫名的悸動,將目光調和到最平靜的狀態,剛欲直起身子,他的手卻突然撫上她的臉,低聲道:「別動。」
聞言,夕顏竟當真無法再動。
他的手只是反反覆覆在一條疤痕上面摩挲,稍許之後,忽然低低笑了出來:「這疤痕,似乎有脫落的跡象,是要好轉了吧?」
夕顏心中頓時大動,慌忙之中便想要掩住那條傷痕,卻不想他的臉突然就低下來,順勢便封住了她的唇。
夕顏有些回不過神來,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張俊朗非凡的臉,分明感覺到他緩緩撬開了自己的唇齒,然而卻毫無抵抗的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