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他低低的笑聲。
夕顏猛然醒悟過來,羞惱之際,卻暗自下了決心——不,她不要這麼輸。
思及此處,夕顏微微用力一掙,從他的懷抱之中脫身,隨即翻過自己的身子,輕巧的趴在他的胸膛之上,聲音軟襦嬌美:「看不出來,七爺可當真是壞透了……」
「哦?」他低笑了兩聲,「我怎麼壞?」
夕顏只是笑而不答,纖細的手指遊走在他的胸口。
他的呼吸驀然有些粗重起來,喉嚨也開始發乾,卻仍舊是笑:「怎麼?」
兩個人面對面,儘管房間內一片漆黑,夕顏仍舊可以看見他愈發明亮的眼睛,彷彿有一簇小火苗,正在裡面呼呼燃燒。
夕顏嘴角勾起笑意,卻不做聲,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緩緩貼上他火熱的胸膛。
有曖昧不清的情愫在房間中緩緩流動,氣氛微微有些緊繃,彷彿下一刻,便會天雷地火,交相輝映。
「妾身倒是想服侍七爺呢,可是,妾身什麼都不會……」夕顏言語乖巧,手指卻不安分的在他的胸口處繞圈。
他一把捉住她使壞的手,順勢放到自己唇邊,眸色愈發亮了起來:「那是……要我教你?」
「七爺不吝賜教,妾身自當感激不盡。」夕顏垂下眼,忍不住輕笑起來,「可是七爺又不是不知道,妾身如今不方便……想必七爺也不會強人所難,是不是?」
皇甫清宇原本黑得發亮的眸子,在那一瞬間,分明褪去了些許的亮度。
夕顏在他沉默的那片刻裡,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呵。」他終於也笑起來,緩緩勾起夕顏的下顎,「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
那是夕顏在遇上他這麼多日之後,唯一一次在他身上得到了歡喜的感覺,彷彿是長久吃敗仗的軍隊,終於有一天一鼓作氣打了漂亮的翻身仗。
那一夜她睡得極好,小腹的脹痛也不再那樣難挨,只是偶爾的半夢半醒之間,會朦朦朧朧的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一直放在那裡。
只是第二日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皇甫清宇的人影。
夕顏緩緩撫上已經不再脹痛的小腹,看向旁邊那微微凹陷的軟枕,只覺得昨夜的所有,似幻似夢。
獨自梳洗完畢,依舊在臉上罩了輕紗,夕顏這才走出房間。
清晨的寺院,雲霧繚繞間,有飄渺的鐘聲傳來,悠長,沉重,仿若佛祖的喃喃低語。
夕顏心情大好,對這樣的寧靜也不再如昨日那般厭惡,因此在禪院中走走停停,四處觀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