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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4 坦克全成廢鐵堆 文 / 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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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正是粟裕的一計。當26師師部被殲,殘部在快速縱隊掩護下突圍時,粟裕故意給坦克讓出了一條逃生之道,也是葬身之路。那裡早有陶勇和王建安的左右縱隊埋伏等候。

    當突圍部隊完全進入漏汁湖時,王建安和陶勇向敵發動了猛烈攻擊。無數的炮彈準確地落在隊伍中爆炸。四面黑壓壓的戰士向敵人衝去,喊殺聲震天。本已陷入泥濘的突圍敵軍頓時亂作一團。士兵哭號奔竄,或死或傷或降,無一逃生。汽車、大炮都已陷進泥濘,唯有坦克還在橫衝直撞。*戰士用手雷、集束手榴彈、炸藥包向坦克雨點般扔去,許多坦克頓時癱瘓。有的陷進泥坑不能開動,有的逃生無望則舉出白毛巾投降。快速縱隊30輛坦克,除6輛逃生,其餘就這樣癱瘓了。

    說來也巧,當26師殘部和快速縱隊完全潰敗之後,那嘩嘩的大雨竟然漸止了。陳粟走出前線指揮部,乘上吉普駛往漏汁湖,緩緩繞戰場巡視。只見坦克、大炮和數不清的汽車橫臥在漏汁湖原野上,各種槍支、彈藥、通訊工具、工兵建築器材等散落遍地,美制生活用具、食品、藥物以及各式各樣的被服等一眼望不到邊,一群群被服的國民黨官兵垂頭喪氣地成縱隊被押出戰場。陳粟臉上呈現出勝利的微笑,他們健步登上一輛坦克,隨行記者舉起相機按下快門。詩興大發的陳毅隨口賦詩曰:

    快速縱隊走如飛,

    印緬歸來自鼓吹。

    魯南泥濘行不得,

    坦克全成廢鐵堆。

    此時的薛岳卻是另一番心情。援軍被阻,空軍徒勞,眼睜睜看著3萬之眾的26師和幾十輛坦克的快速縱隊被殲,痛恨交加。更嚴重的是惶恐,是如何向蔣介石交待。他思慮再三,不敢直接報告蔣,便先電告陳誠。陳誠先是驚訝而後同樣是惶恐,害怕蔣介石龍顏大怒。猶豫許久,但覺此事重大,自己亦有責任,不可隱瞞委員長,便硬著頭皮親去晉見蔣介石。

    陳誠直奔蔣介石官邸。侍從知道蔣介石近日身體欠佳,便先輕輕稟報宋美齡,宋回話說:「先請在侍從室稍後。」此時,宋美齡在命傭人給蔣介石煎熬中藥。從宿遷戰役失利,蔣介石就心情不好,接著聞聽*轉戰魯南26師,更是捏著一把汗,還有全國其他戰場,沒有傳來一個勝利的消息,他的心情更加沮喪。他的肝氣犯胃型胃炎又開始發作。心煩易怒,胃脹痛作酸,不思飲食。宋美齡十分著急,趕忙又請了中醫專家給開了中藥。

    傭人煎好中藥,倒入一精緻景德鎮蘭花瓷碗,端到會客室蔣介石面前的茶几上。涼了片刻,宋美齡親口試了試,覺得不燙了,然後端給蔣介石,看著他慢慢服下。

    宋美齡說:「大令,剛服下藥,不要動,休息一會最好。」蔣介石已聽到陳誠在侍從室等候,他急於想知道剿共的消息,便說:「不用了,我死不了。辭修不是在侍從室嗎,請他來。」宋美齡無可奈何,按響了侍從室的電鈴。

    陳誠小心翼翼地走進會客室,十分緊張,小聲問候道:「委員長,您好?」「哦,坐,辭修。」蔣介石背靠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腹部,半閉著眼睛,一臉痛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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