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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璉即報吳奇偉道:「總指揮,我調兩個旅衝鋒,均被*擊退。()他們是用牛刀殺雞,戴先生不堪設想了!」胡璉又和戴之奇通話,傷心地說:「老弟,我身後的制高點在共匪手裡,他們火力兇猛,先吃掉了我的工兵營和騎兵營,而今我拿了兩個旅多次猛攻均不奏效,無奈啊……」戴之奇無言以對,將話筒摔掉。
粟裕擔憂胡璉拚命增援,又增兵阻擊部隊,並命令拚死堅守。其實胡璉見陳粟意圖不在自己,不必自找麻煩,又感其主力勢不可擋,不願去拼消耗,又想到戴之奇春風得意,盛氣凌人,更不願去救他,於是便坐山觀虎鬥了。打了一天,粟裕見胡連並未有行動,才稍稍鬆了口氣。他又擔憂張靈甫攻下漣水班師增援,電詢漣水指揮譚震林,譚回答雙方在拉鋸式激戰,張靈甫一時脫不了身,又才喘息了一口。他加強指揮,要求各部速戰速決,不給敵增援部隊以時間。
連綿的細雨,遍地泥濘,又是近距離交火,戴之奇的機械化汽車、坦克、重炮等,全都靜靜躺在泥水中,廢鐵一般,不能開動,加之他的三個旅,預3旅不懂正規作戰,60旅系殘兵敗將驚魂不定,41旅和他同床異夢,很快潰不成軍。戰至次日,預3旅和60旅均被陳粟全殲,只有苗莊陣地的41旅還在抗擊。
傍晚,師部所在的人和圩子外圍被陳粟部隊包圍,戴之奇呼叫41旅沒有回應,便命蔡智仁化妝便衣,帶著他的手令,去二里外的苗莊找旅長董繼陶前來救命。此時,董繼陶已和*激戰兩天,死傷慘重。蔡智仁冒死趕到苗莊,董繼陶看了戴之奇的手令後無可奈何地說:「我的旅也快打光了,還有不到百人。我此去必將送命,而且即使我死了,又何能救得了師長!」
蔡智仁覺得有理,無言以對,轉身欲走,又感四周全是敵人,難以返回,絕望一下子籠罩了他的心頭。他掏出筆記本,拔出鋼筆,擦擦寫下幾行字,然後對董繼陶說:「董旅長,我決意成仁。如果你能突圍,就請將這筆記本轉交我的家人。那上面有我的遺囑。我是貴州遵義人。拜託了。」說完將筆記本雙手捧給董繼陶,然後拔出手槍,就朝自己的胸口扣動了扳機。
董繼陶還沒有反應過來,槍聲已響。董繼陶連忙上前將蔡智仁抱在懷中,他已閉上了眼睛。董繼陶將他輕輕放下,看那筆記本上蒼勁流利的鋼筆字寫著:
大哥:弟遭奸匪圍困,山窮水盡,決意殺身成仁。堂
上雙親望替我盡孝。妻室留嫁自便。若留,膝下無子,
望過繼侄兒予以贍養送終。吾生已畢,永訣矣!弟智仁
叩托。民國二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
董繼陶看罷,淚水湧流。一個鮮活的年輕的生命,就這樣一聲槍響化作了鬼魂,一切痛苦都沒有了,可留給父母、兄長和妻子的,將是無盡的哀痛。激戰的槍聲不時穿進心中,他立刻想到自己的命運,對天長歎道:「內戰,中國為什麼要打內戰啊?」
夜幕靜靜地垂下。在師部等待救命的戴之奇,久不見蔡智仁歸來,便知凶多吉少。又想,董繼陶本不是自己人,此生死關頭,何能顧他。*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警衛連長郭君匆匆進來報告說:「師座,警衛連打光了,*逼近了,我們衝不出去了……」大難臨頭,戴之奇一籌莫展,握著手槍的手劇烈顫抖
一會,*繳槍不殺的喊聲包圍了師部駐所民房院落,戴之奇徹底絕望了。他忽然感到,戰爭是如此的殘酷,死亡時如此的可怕。壯志未酬,他不想死,他才42歲呀,光輝的前程尚未走完,美好的理想還在憧憬,宏圖大業還未完成,還有那心愛的女人--在陸軍大學學習對其鍾情的教官之女,在宿遷駐防,又邂逅的縣官小怎能叫人割捨……然而不死,一旦落入奸匪之手,只能苟活,況變節投降,上負黨和領袖,下愧國家人民,乃民族千古罪人,又何能忍受!還是死,人生固有一死,大丈夫,為國效忠,殺身成仁,萬世頌揚,死又何妨!
突然,包圍的*推開院門,一梭子子彈打進屋內,喊殺聲震天。他不再猶豫,振臂高呼「中國國民黨萬歲」、「蔣委員長萬歲」,之後,舉槍對準了自己的心臟,砰地一聲,鮮血噴湧而出
身邊的副師長饒少偉和警衛連長目瞪口呆,連忙上前抱住了他。*衝了進來,看到戴之奇倒下,失望而又驚訝。
19日拂曉,所有陣地槍聲漸止。陳毅、粟裕巡視戰場,卻不見董繼陶的蹤影,粟裕判斷,他可能逃跑了。陳毅說:「漏網一個,回去報信好嘛,叫蔣介石知道**的厲害。但總的戰績輝煌,69師三個旅連同師部21000多人,全報銷了,創造了內戰以來,一次殲敵最多的記錄。」陳毅隨口賦詩道:
敵到運河曲,
聚殲夫和疑?
試看風山下,
埋了戴之奇。
粟裕又電詢其他戰場。各路反饋:進攻魯南馬勵武之敵,被山野阻擊在了沂河西岸;進攻鹽城李默庵之敵,被華野擊潰班師回營;唯有漣水失利,雙方反覆爭奪,華野6師損失慘重,終被張靈甫攻克。6師長王必成致電粟裕,深刻檢討,並表示不滅74師誓不罷休。
此時的胡璉,聞*圍殲戴之奇的槍聲平息,不禁擔憂起來。此次*攻戴不下六七萬大軍,還有數萬地方武裝。他和戴之奇僅一公里之遙,硬是被*阻擊部隊割裂開來。而今戴已滅亡,*一向是有不怕疲勞連續作戰的作風,會不會倒回頭來再謀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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