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錯人了!她不是他的桃桃,不是?!
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一場自己編織的美夢。
可是,為何?她們竟然、竟然?!難道這世上真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嗎?
就連那味道,都是如此一致,一模一樣?怎麼會?
「對不起!應該是我對不起才是,冒犯了您!請諒解……」任昊失魂地說著,卻仍不願意鬆手。
東方颯怔愣著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眼前這個抱著她的男,只覺一顆心跳得厲害,太不可思意的,那個常常出現在夢中的影子,就如同這常常出現在夢中的街景,她更不敢相信那個經常出現在夢裡看不清模樣的男人……這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人,擁有那樣的身影!
而且,此刻他正在擁抱著她,但理智告訴東方颯,她不可以這樣被他抱著,他們是陌生人,第一次相遇的陌生人。
東方颯用力掙開了任昊的懷抱,後退了幾步然後微笑著朝著他頷首,「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
話音未落她已轉身離去了。
看著她逐漸消失地背影,一種莫明地心痛襲上任昊的心頭。
那樣相似的容貌,難道這是老天的垂憐?還是另一種折磨……?!
回到公寓的任昊,仍然無法平撫紛亂的思緒。
他站在窗前,目光投向包裹在白雪底下,鋼筋水泥鑄成的現代都市。
熱鬧且冰冷,他的心隱隱作痛。
看著窗外的一切,每一景一物都在殘酷地提醒著他,他活在一個真實又現實的世界裡。
不允許有幻想,也不能再幻想。
過去的,就是過去!
桃桃走了!她真的走了,那是事實!
「是事實!沒錯!一個你用了整整四年時間才接受的事實。」任昊喃喃自語著。
突然,一個白身影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不心頭一顫,苦苦澀澀中摻雜了些許連他自己都沒法察覺的甜蜜。
「昊,你去哪了?」突如其來的聲音並沒有驚到他,他依然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程言望著任昊發呆的背影,不由得自問:「這是他嗎?」
四年了,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他了!
自從,那一夜之後。
記得那一夜,一個酒醉的男人隔著太平洋打電話給他,而他只是送上了一句遲到新婚祝福,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好友那樣一們鋼強的漢子竟然哭了,哭的像個孩子!
然而,過了那一夜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他一絲絲特殊的情緒,在他身上只剩下孤寂和冰冷,這四年裡,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個冷漠沉穩的商界奇才,一個同時擁有財富和智慧的天之驕子。
然而,沒人能夠走近他,瞭解那個隱藏在光環底下真正的他。
只有成言可以,於公他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而於私他是他要好的朋友,
他瞭解他!
「言,我遇到她了。」他淡淡開口,憑那口氣沒人猜得出他的煩亂。
「遇到她?誰?」他的話讓程言疑惑。
這個「他」(她)字代表什麼?重要的人?熟悉的人?如果是那樣,又為何說的如些平淡。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口氣依然平靜無波。
說熟悉!是因為她有一張和『她』模一樣的臉孔,相同的身軀,說陌生!是因為她並不是『她』。
「倒底是誰?」程言終於難呢問出了口。
「我不認識她。」
聽了他的話,程言先是一愣,而後他的眼神很複雜地看著他許久……
「哪個他?」他的意思是『他』還是『她』?難到他走出來了,終於釋然了,不知道他是該為他高興呢?還是該為她悲傷。
當然,任昊聽得出來話裡真正的含意。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手輕輕地扒了扒有些凌亂的短髮,轉身。
當他面對方進的時候,已然換了一個人。
一個冷靜內斂的商人。
「說吧,找我什麼事?」一副完全公事化的口吻,一句沒有任何感情渲染的話,將他們各自推到各自生命中另外的角與位置上。
「是,總裁!我是來送您要的財務報表,還有提醒您明日的行程。」程言將報表遞給他,又拿出行程表一項一項地念著。
任昊看著手中報表,眉頭輕蹙,他一張一張地翻著,直到最後一頁臉倏然下沉。
「這什麼東西?」一道冷得足可讓人凍結的聲音,令方進一愣。
「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你給我看的這是什麼鬼東西?」任昊瞪著憤怒的大眼睛死盯著他,用力地將手中東西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