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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蜀山峨眉(下) 文 / 唐臣

    不知不覺間,師徒兩人已經下了上饒山。清醒停止了言談,見四下無人,便施決放出自己的飛劍,然後又往自己和耿天麟身上加上隱身咒,便御劍帶起耿天麟往峨眉所在飛去。

    如此飛了不過兩個多小時,就到了蜀中地界。

    「徒兒,你看,下面那座山就是峨眉山了!」

    高中之中,清醒扭頭對身後的耿天麟道。

    耿天麟聞言,放目往下看去,只見那峨眉山層巒疊嶂、山勢雄偉,景色秀麗。氣象萬千,真不愧有著「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

    清醒駕馭著劍緩緩的降落下去,一幕幕奇異的景色不斷的映入到耿天麟的眼中。那隘谷幽深卻藏飛瀑到掛。雲光繚繞演繹紅塵幻象,霧絲靠靠神繪諸般奇妙。遠峰雪衣銀裹,浮槎簇碧擁紅。穿雲過霧之中,耿天麟恍然覺得來到了仙界。其實,耿天麟看得到的還是峨眉山結界外的景象。

    當然峨眉對外的建築也有,就是那些金頂佛寺等峨眉的風景之地,當然這些地方風景是不錯。但靈氣卻一般,故而不在峨眉結界內。也不是峨嵋派真正的宗派地址。

    對於修真者而言,不需要太奢華的建築。隱藏在結界中的各處洞天福地,或是依照天然雕飾的自然洞**擺設傢俱床榻,或是簡單的用青竹茅草。搭建一處草屋,便算是一處隱居修煉的所在。

    一般而言,修真者更看著的是這些洞天福地蘊含的濃厚靈氣,從地脈中噴出來的靈力,許多中將什麼修真宗派描繪的金雕玉砌其實卻忘記了道家修煉的無為之念。又或者是被那些世俗界的寺廟、道觀給誤導了。

    裝飾奢華,讓人感覺氣勢恢似的寺廟、道觀,只是為了給世俗人一種高貴的氣息,這樣才能讓世俗人相信,這個寺廟、道觀是有靈氣的,可以實現他們懇求的願望。

    換句話說,如果你在深山老林看到一個茅草屋,然後裡面走出一個。道士告訴你,這就是什麼武當真武觀之類的知名道觀,非常靈驗,估計許多人都不會相信,因為世俗人所求的就是財富官爵,誰會相信一個茅草屋裡的雜毛道士,可以實現他們的願望,再說真正的修真者也不會管這種事情。

    所以世俗界的寺廟、道觀就是為了迎合世俗界的人而建設的,其實許多人去求神拜佛也就是求個心理作用,不少人根本是不信的。

    不過這些世俗界的寺廟、道觀一般也都是真正修煉宗派擺在世俗界的外門,比如召集天下宗派開會,可以在這些世俗的地方展開,畢竟門派內都有許多秘密是不適合讓外人看的。

    清醒帶著耿天麟直接降落到了峨眉山的內部,收了自己劍,撤去隱身咒,便和耿天麟沿著山路而上。

    不一會兒,兩人便走到了一處懸崖絕壁之前。看著眼前的絕壁,耿天麟想這一定是和玄天宗的入口處是同一個道理,便向清醒道:「師傅,這裡是不是也設置了一個迷陣?」

    清醒點頭道:「不錯,眼前的確是個迷陣。」

    耿天麟道:「那我們要怎樣破除這個迷陣呢,跳下去嗎?」

    清醒搖頭道:「用不著如此,為師自由妙法!」

    說完,清醒就對著那看似懸崖的山壁釋放出了一個法訣,那山壁頓時扭曲了起來。隨著掩飾的懸崖山壁幻象散去,在山壁上開出了一個門戶,背後居然是一條山路,山路前立有一個石質的牌坊。在牌坊的罪上端刻有「峨眉山洞天靈境」的字樣。

    看著眼前的牌坊,清醒介紹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牌坊,據說這乃是峨眉的祖師長眉真人親自所立,就連那字也是他親自所提!」

    仔細的抽了那牌坊一眼,耿天麟又道:「師傅,這牌坊之後就應該是峨眉真正的地盤了?」

    清醒笑道:「不錯,我們走吧!」

    耿天麟見狀,便跟在清醒身後,穿過了這個牌坊,往前走去。

    穿過牌坊,一條明顯修善過的山路在山嶺間盤旋蔓延。耿天麟和清醒一前一後沿路步行,穿繞在山峽間。

    山路兩旁不時可以見到各種山獸。有食草的,也有食肉的,不過它們從來沒有進入山路裡面過,只是在兩旁徘徊,這山路似乎設置了什麼禁止。讓那些山獸不能進入,或者讓這些山獸以為這條路是一堵牆。

    「來人止步!」

    走了不久,耿天麟和清醒來到一處水潭山坡之前,忽聽空中傳來聲音喝止道。

    耿天麟聞聲,放眼看去,只見兩道人影從遠處御劍而來。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收劍降落到了清醒和耿天麟的身旁。

    耿天麟不由的打量起了這兩人,這兩人看似比耿天麟年長幾歲,身著青色道袍,一個身形魁梧面容剛毅,而另一個則相對要消瘦一些。

    在耿天麟打量兩人的同時,兩人衝著清醒和耿天麟稽了首,面容剛毅的道士開口道:「貧道青陽,見過兩位道友,此處乃我峨眉地界,不知兩位道友如何稱呼,來此又有何事?」

    「無量天尊!」

    清醒打了一個稽首,道:「貧道玄天宗清醒,攜劣徒前來貴派欲訪故人,不知二位可否代為通傳?」

    青陽聞言,笑道:「原來是玄天宗的清醒前輩,請恕晚輩眼拙未能讓出前輩,失禮之處還望前輩見諒!青河師弟,你速去通知掌門師伯與諸位師叔,就說清醒真人來訪」這後一句,卻是青陽對著身旁那消瘦的道士說的。

    青河雖然沒有聽說過玄天宗以及清醒,但見師兄吩咐,也不敢怠慢,應了一聲,便山內而去了。

    清醒笑道:「小友客氣了!」

    青陽道:「前輩大名晚輩早有耳聞,今日得見前輩真是榮幸之至,前輩親隨我上山!」

    「有勞了!」

    清醒笑著應了一聲,便和耿天麟跟著青陽,繼續往山中而去。

    走了一段距離,耿天麟他們來到一處梯田附近,只見那梯田周圍建有不少的茅草屋。原來,這裡乃是峨嵋一些基層外圍弟子的住所,他們負責種植、養護等粗活,屬於峨嵋派最底層的弟子,畢竟絕大多數峨嵋弟子還是需要吃食的嘛。

    那些外圍弟子老遠的見了青陽,都紛紛趕過來向青陽行禮問好,青陽也是笑著紛紛點頭以示回敬。

    耿天麟見到這一幕,心想,這青陽看來在峨眉的地位不低啊,不然那些弟子怎麼會跑過來巴結他。

    在山嶺間繞行了多半個時辰的時候,青陽終於帶著耿天麟和清醒來到了一處山腹內地,這裡的靈氣非常濃厚,是外面山路上的數倍,更是結界外的數百倍,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眼前一片開闊,是一處極大的山谷,兩旁的山坡上建有不少茅屋、土房,分門別類的設置有食堂、書齋、庫房、居住區等。

    在這裡住的基本上都是峨眉的嫡系弟子,而峨嵋其他的長老,則會另尋一處洞天福的。開啟自己的洞府傳授弟子。

    山谷當中是一處佔地數畝廣場。設置有不少草人、木像,顯然山谷廣場是峨眉派的弟子練習飛劍主耍場所。畢竟峨嵋如今就是靠御劍術出名的,練習飛劍就需要這樣寬大的場地。

    山谷盡頭,也是這處洞天福地靈氣湧出的所在,是一個山洞。那便是如今峨嵋的宗府所在,峨眉太原洞。

    當青陽帶著清醒,耿天麟等進入讓谷廣場的時候,就見有一個身著月白色道袍的老道士迎了出來。

    「無量天尊,清醒道友攜高足來我峨眉,實屬我峨眉之幸。道友遠道而來辛苦了,貧道已為道友備下薄茶,還望道友賞臉!」

    老道士對著清醒稽首笑道。

    清醒笑道:「凌虛掌門客氣了,老道何德何能居然敢勞凌虛道友親自迎接,真是慚愧慚愧啊!」

    「凌虛?」

    耿天麟聽聞這老道士居然就是峨眉掌門凌虛,心中著實大吃一驚。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就在入門的第一天晚上自己的師傅就和自己說過,這凌虛可是如今修道界修為最高的人。如今咋的見到真人,怎能不讓耿天麟的心中咯登一下。

    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老道士,耿天麟並沒有覺得和他清塵都差不多,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唯一的只是眼前的老道比清塵多了一份堅毅之色。

    凌虛真人笑道:「清醒道友客氣了,堂堂修道界十大高人之一的清醒真人駕臨,貧道親自迎接又有什麼不妥!」

    清醒笑道:「在道友面前老道哪敢稱什麼高人。」笑著,他又扭頭對耿天麟道:「徒兒還不過來與凌虛前輩見禮!」

    耿天麟聞言,也不遲疑,上前大大方方的對著凌虛真人行禮叩首道:「晚輩耿天麟見過凌虛前輩!」

    凌虛真人受了耿天麟一禮,點了點頭,笑著扶起耿天麟道:「不必多禮!」

    耿天麟也不做作,起身謝道:「多謝前輩!」

    凌虛真人道:「兩位遠來是客,且隨貧道入洞說話!」

    清醒聞言一笑,便帶著耿天麟跟在凌虛真人身後進到了那太原洞中。

    太原洞是一天然形成的洞**。洞口約有四米多高,五米來寬,內中水溶成的鐘乳石奇形怪狀,並沒有被清理掉,只是在黑暗處放置了一些夜光石,就像是電燈一樣給洞**照明。

    往裡走了數十米後,進入了一處洞**大廳,顯然是峨眉的議事場所。特別的佈置了一些桌椅,另用竹製的屏風遮掩了另外一些通往內洞的道路,那分別是峨嵋的煉丹房、藏經室以及掌門修煉的場所等等之類的。

    雙方分賓主落座後,閒聊了幾句之後,便開始說起了正題。

    凌虛真人笑著問道:「不知清醒道友此次前來有何見教?」

    清醒道:「凌虛道友說笑了不是,老道哪有什麼見教。說起來慚愧的很,老道此次前來卻是有一事相求的!」

    凌虛真人聞言,並沒有絲毫的驚訝,面色如常的道:「既然道友看得起我峨眉,道友有何難處需要幫忙且說就是了,但凡我峨眉能幫上的定不會推辭。」

    清醒聞言,先是謝了一下凌虛真人,方道:「凌虛道友看我這徒弟如何?」

    此言一出,凌虛真人有些奇怪了,但他並沒有出聲詢問,而是認真的打量起了耿天麟。

    仔細的看了幾眼,凌虛真人捋著鬍鬚笑道:「良才美玉,實屬不可多得!」

    「咦?」

    不過,話剛說完,他又奇怪的叫了一聲。片刻之後他才再次出言道:「戾氣入侵!」

    清醒道:「道友果然慧眼,不錯,老道這徒弟如今之症真是戾氣入侵之狀!」

    凌虛真人聞言,沉吟了一會,道:「道友來意貧道已經清楚,只是此事關係到門派至寶,而如今卻還未到其出土之時,若要動用貧道一人說了尚不得作數。不如這樣吧,道友和高足先在我峨眉歇息,此事待貧道今晚和諸位同門商議過之後再給道友一個確切的答覆。」

    清醒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多謝道友了!」

    凌虛道:「互為同道中人,相互扶持也是應該的。貧道這就召集諸位同門商議此事,道友且先歇息去吧!」

    說完,凌虛真人又喚來門下弟子,為清醒和耿天麟安排著住處,讓那弟子帶著他們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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