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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清醒的住處,已經是華燈高掌十分了。清醒邁開一步,打開自己隔壁的一間房門,進去點上了燈,道:「進來吧。」
耿天麟走了進去,只見屋中擺設一如清醒房裡一樣簡單樸素,桌椅床鋪,旁的也沒什麼了。
清醒道:「剛才你不在的時候我已把這裡打掃了一下,你就暫時住下吧。山居清苦,你年紀又小,或會感覺孤單,但我們學道之人,本就要忍受各種磨礪,往後生活起居之事,你都要自己做了。」
一聽這件房間居然是清醒打掃的,耿天麟心中除了震驚之外還有著一絲的感動。震驚的是自己的這個邋遢師傅居然能把房間打掃的這麼乾淨,感動卻是因為原本打掃房間這種事情清醒完全可以讓耿天麟自己去做,但他沒有反而自己打掃了一遍。
心中雖然感動,但耿天麟還是面無表現的點頭道:「我知道了,師傅!」
清醒點了點頭,看了看耿天麟,道:「那老道我就回去了。你累了一天,也早點去休息吧。」
耿天麟應了一聲,送走了清醒,返回房間之內,關上房門,剎那間頓覺整個世界突然都靜了下來,沒有一點人聲。他默默走到桌前,呆呆坐了一會,無事可做,便吹滅了燈火,脫下外衣躺到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耿天麟沒有睡意,爬起走到門前,「嘰呀」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四周寂靜無聲,不知名處隱隱有蟲鳴聲傳來,一聲、兩聲,低低切切,月華如水,灑在他的身上。
耿天麟昂首看天,只見繁星點點,月正當空,皎潔明亮。
「不知道爸媽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也睡不著呢?」
耿天麟低低地念了一句,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上明月,又自顧自地笑了一下,便轉過身走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耿天麟只見窗扉微斜,有一束淡淡月光,斜斜照進,灑在青磚地面,如霜雪一般。
沐浴著月光,耿天麟靜靜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小師弟!」
睡夢正酣之時,一聲大喊,將耿天麟驚醒,睜開雙眼,卻見自己面前正有一張笑臉。
眨了眨眼睛,耿天麟才看清楚面前的這張臉卻是那高人。
「早啊,師兄!」
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耿天麟對著高人打了個招呼。
高人走到一旁的桌子跟前坐了下來,撇了撇嘴道:「還早,現在都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你可真是懶啊!」
尷尬的笑了笑,耿天麟道:「師兄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高人微笑著說了一句,忽然面色一肅,皺眉大聲道:「快點起來,我們要去砍柴了!」
耿天麟一愣,道:「砍柴?砍什麼柴啊?」
高人道:「凡我玄天宗入門的前幾年間都會分配給不同的功課做,而我們如今分到的是要去那上饒山最高峰之上砍柴,而且要趕在中午以前返回。喂,你還不起來?」
耿天麟連忙應了一聲,從床上下來,七手八腳地穿上衣服。
穿好衣服之後,耿天麟才發現自己由於事先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功課,並沒有準備砍柴所需的工具,道:「師兄,好像我沒有準備砍柴的工具啊,你等等!」
「早都給你準備好了,接著!」說完,高人扔了一把柴刀過來。
耿天麟雙手接過柴刀,道:「師兄,我們可以走了!」
高人點頭道:「走吧!」,轉身就走了出去。
耿天麟隨著高人走出房去,只見天色尚早,還是清晨時分,不由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原本,耿天麟以為沒有多少路程的,可誰知走了半個小時還未到,而且山路的坡度越來越大。
剛一開始,高人還是走在耿天麟前面的,可此時卻已跟耿天麟拉開了一段距離。
咬牙又走了一段路,高人已累得呼呼直喘粗氣,兩腿酸疼,疲累不堪。反觀前面的耿天麟,依然走得輕鬆無比。
耿天麟回頭看了看高人,笑道:「師兄,不然咱們停下來歇歇吧!」
其實,高人心中早有這樣的想法了,只是礙於面子一直堅持著不肯說出來。如今,見耿天麟先提出休息,立馬點了點頭,一**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隔了片刻,耿天麟見高人緩了過來,道:「師兄你說為什麼我們要把砍柴當作功課呢,我以為功課都是修行道法呢?」
高人回答道:「本朝毛太祖有言,身體乃是革命的本錢。其實,這句話對於修道之人也是極為適用的。無論幹什麼,身體都是是最要緊的。若是身體不好,就算有無上妙法,也是難以修習。我們玄天宗源於道門,極重養生健體,道法修習到了深處,身體更是重要。」
停了停,高人看著耿天麟又道:「師弟,你的身體素質未免太變態了吧。我這身體已經算是夠好的了,可和你根本就沒可比性!」
耿天麟笑道:「以前我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但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是出奇的好。聽師傅說好像是因為我百脈貫通的緣故吧!」
高人以前雖未修煉過,但也是接觸過不少關於修道的知識,和耿天麟這種以前從未接觸過修煉的菜鳥可不一樣。一聽耿天麟居然百脈貫通,直驚的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變態!」
許久,高人終於從嘴裡擠出了兩字,聽的耿天麟是狂暈。
看著耿天麟那樣,高人笑了笑,站起來道:「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說完,便拎起柴刀竄到了耿天麟的前面去了。
耿天麟看著高人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緊跟了上去。
終於,兩人來到了那上饒山的最高峰。此刻,高人已是上氣不接下氣,而耿天麟卻還是氣定神閒的樣子,看的高人再次大呼變態。
對著高人笑了笑,耿天麟穿過面前的樹林,,來到一處樹木較細的地方,此處的樹木一般都只有手腕大小,纖細得很。
「就是這裡了!」點了點頭,心裡想到,耿天麟便掄起手中的柴刀向著那樹上砍去。
頓時,只聽「卡嚓」的一聲,那棵小樹便應聲而倒了。
一旁的高人見狀,自然也不甘落後,拿起柴刀走到一根細竹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揮刀砍了下去。只聽一聲脆響,柴刀竟然如中頑石,震得高人手心直發麻。
「這……」
鬱悶無比的高人仔細的看了看,只見只見那竹子被砍著的所在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高人吃驚只見,又聽得一聲響動,扭頭一看,原來耿天麟已經放到了第棵。
「哼,我就不信了!」
見狀,高人氣呼呼的冷哼了一聲,再次掄起了柴刀,向著那棵樹而去。
這一次,高人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砍、劈、鋸、磨、壓、折,無所不用其極。終於,在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後,這棵樹總算是倒了。而他也已是大汗淋淋,手足酸軟。
抬頭看了看天,見日頭已經升到了半空,高人心裡盤算著道:「看來,今天也只能砍這麼一棵了!」
扭頭再看看耿天麟,卻見他正悠閒的坐在一捆早已經捆好的柴上,笑呵呵的看著自己。
看到這一幕,高人不由得來氣,雙手叉腰,道:「你小子早就砍好了,也不知道過來幫我,真是太不厚道了!」
耿天麟笑道:「師兄你可沒說要我幫忙,我還以為你一個可以呢!」
高人道:「那我現在說了,你還坐著不動!」
「哦!」
耿天麟應了一聲,但卻依然坐著未動!
「你小子……」
高人氣急,叫了一聲,就編起袖子朝著耿天麟而來,看那架勢卻是想找耿天麟幹上一架。
等高人走進了耿天麟身旁,耿天麟卻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一旁,道:「等等,你看!」
高人遲疑了一下,順著耿天麟所指的方向看去,見那裡卻又是一捆早已捆紮好的柴,臉上立馬笑開了花。
高人笑著,伸手搭著耿天麟的肩膀道:「呵呵,你小子還跟我來這一手!」
白了高人一眼,耿天麟道:「少來,要不是不想陪你到天黑,誰會幫你!」
高人笑呵呵的道:「呵呵,明白,明白!」
打掉高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耿天麟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便不再理會高人,自顧自的背起捆好的柴便下山往玄天宗所在去了。高人見狀,連忙背起另一困跟了上去。
正午十分,耿天麟和已經累得是叫苦連天的高人終於回到了玄天宗。兩人將砍好的柴背到了廚房,稍事休息了片刻,便又忙活著做起了午飯。
吃過午飯之後,高人笑呵呵的對著耿天麟道了聲再見,便往別處去了。耿天麟也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走到迴廊門口,耿天麟卻見自己的師傅清醒正站在那兒,行禮道:「師傅!」
清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怎麼樣,累了吧?」
耿天麟笑著搖了搖頭。
清醒笑道:「我倒是忘了,你百脈貫通通,體內本身就蘊藏著一股靈氣,力大無比,這些對你都算不得什麼。」
說完,清醒再次看了看耿天麟,道:「你隨我來吧!」
耿天麟點了點頭,跟在清醒後面走進了清醒的房間。
進房坐好之後,清醒道:「從今日起,為師便要正式傳授你本門的修煉法門了,你可要記清楚了!」
耿天麟聞言,心中一喜,不過又皺起了眉頭,小聲的問道:「師傅,本門的修煉之法很厲害很難學麼?弟子聽高師兄說修煉到靈寂期怎麼也得三四十年的功夫?」
清醒微笑道:「修行到了深處,自然便是厲害無比。至於難不難學,便看各人的資質悟性了。就那為師來說,四十年結丹,一百年便修煉到了元嬰期。」
耿天麟一聽,驚道:「一百年修煉到元嬰期,要這麼久啊!」
清醒道:「百年修成元嬰,這在修道界已經可以算是夠快的了。不過你也無須擔心,你的資質遠勝為師,只要你肯堅持不懈,刻苦修行,百年之內達到為師這種高度也不是不可以的!」
耿天麟無比失落的應聲道:「哦!」
沒有理會耿天麟,清醒忽然臉色一整,正色道:「還有一事,為師不得不正告於你:本門奇術精深神妙,邪魔妖人,多有窺探。你需立下重誓,學成之後,若非本門弟子,決不傳於外人。」
耿天麟聽了,點頭道:「是。蒼天在上,弟子日後若洩露我玄天宗道法秘密,必定身陷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清醒微笑著點了點頭,先是細細的為耿天麟講解說了一下人體經脈和精氣運行,後又讓耿天麟取來那《玄心真解》為他講解起了裡面所述的修煉法門。
《玄心真解》是玄天宗諸般奇術妙法的根本,乃是二千年玄天宗開派祖師所傳,後又經多名玄天宗後續弟子宗師精研完善,卻是有著奪天地造化的功效。
但這《玄心真解》前期修煉起來進度極為緩慢,且修行不到丹鼎期也無法學習那些玄妙的術法。故而,自從峨眉蜀山等劍修門派崛起之後,世人多羨慕那些劍修不僅瀟灑且修行較為容易,凡是能符合修道要求的人首選的都是像蜀山峨眉這樣的門派,而拜入玄天宗修行的人越來越少,導致玄天宗每況日下,傳承至今日居然只剩下了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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