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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在哪裡?」麻木的問出話,韓雋風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再次的看向一旁的司洋,重複的詢問,「地點在哪裡?」
「我帶你們過去。」比起失控的安笑陽,司洋更加擔心的看著韓雋風,原本以為他不在乎安夜,可是此刻,看著他那灰敗的沒有血色的臉龐,看著他幾乎失去了焦急的眼神,似乎只要輕輕一碰,整個人會立刻崩塌,司洋突然感覺自己之前的判斷似乎錯誤了。懶
汽車呼嘯的劃破了夜色向著海邊飛快的疾馳而去,將汽車停緩下來,安笑陽和韓雋風幾乎同時衝出了汽車,安靜的海面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痕跡,海水帶走了所有一切,可是在岸邊的礁石上卻還有一些爆炸之後的碎片殘餘著,臨岸的礁石有著在巨大爆炸裡的留下的焦黑,可以看得出那爆炸的巨大威力。
「寶貝走了,韓雋風,終於如你所願了。」看著眼前的一切,安笑陽赤紅著眼眶,大聲的狂笑起來,閉上眼,不去看眼前的海面,任由滾燙的熱淚從眼眶裡滑落出來,那個丫頭就這樣離開了,用這樣決絕的方式走了。
「她身手那麼好,不會這麼輕易的死的。」韓雋風搖著頭,看著一旁張狂大笑的安笑陽,峻冷的臉上神情駭然一變,猛的攥緊了他的領口,鐵青著猙獰的臉龐,冷酷十足的瞇著黑眸,一字一字的警告,「你知道她的身手有多好,她不會死的,不會死的!」蟲
「你醒醒吧,韓雋風,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有意義嗎?是誰傷害了寶貝,是你,是你!」安笑陽怒聲的咆哮著,一把揮開韓雋風的手,憤怒的握緊了拳頭,卻最終沒有將拳頭揮向韓雋風,俊美而痛苦的面容上此刻落滿殘忍的暴戾。
「也好,也好,你再也傷害不到寶貝了,你們都以為寶貝堅強嗎?你們一個個都傷害她,不知道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也會痛,也會苦,好了,死了也好,再也沒有痛苦,再也不需要為了保護你,而遭受你的凌辱,死的好。」
砰的一拳,韓雋風猛的揮向安笑陽的臉,強勁的手臂顫抖著,韓雋風閉上眼,隨即睜開,一雙怒黑的眼眸裡有著嚴厲的警告,「安笑陽,我不許你詛咒她,不許!她不會死!不會!」
「不會死?韓雋風你要自欺欺人嗎?寶貝已經死了,死在爆炸裡了,你看連礁石都被炸的粉碎,寶貝走了,永遠走了。」安笑陽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痛苦的摀住臉,淚水卻還是從指縫裡滲透了出來,寶貝就這樣走了,連屍體都沒有了。
「她不會死,絕對不會。」韓雋風顫抖著手掏出手機,努力的想要撥通號碼,可是手指卻不聽使喚的顫抖著,終於按了好幾次這才接通了號碼,「白巖,替我聯絡媒體,風揚集團懸賞,沿海查找安夜的下落,還有通知軍部李部長,讓他利用軍用衛星調出所有的畫面……」
「做這些還有意思嗎?」許久之後,安笑陽終於平復了情緒,踉蹌的從地上站起身來,茫然的看著依舊漆黑一片的海面,失控的語調已經恢復了一些平靜,「兇手是什麼人?」
「死神已經死了。」司洋沉聲的回答,其實死神這一次根本就是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即使自己沒有槍殺他,他也不會死在爆炸裡,他根本沒有想過要活著離開貨輪。
「寶貝終究是為了你保護你。」死神?安笑陽怔了一下,苦澀的笑著,目光痛苦的瞅著韓雋風,一字一字的開口,「韓雋風,你有什麼好,讓寶貝為了你連命都丟了,早知道如此,她愛上任何人也好過愛上你,至少她還會平安的出現在我面前,即使幾年才能見一面,至少寶貝還是平安的活著。」
「你以為我不知道她的目的嗎?所以我才用盡一切辦法將她從我身邊趕走,我不要她為了保護我受傷,為什麼這麼傻,這個笨女人,為什麼這麼傻?」韓雋風神情悲慟的大喊著,到頭來,她還是為了保護他死了,他都已經那樣傷害她羞辱她了,為什麼還要保護他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一時之間,司洋和發怒的安笑陽都同時愣住,看著喃喃低語,抱著頭痛苦無比的韓雋風,他知道安夜留在他身邊的目的,所以他那樣的將安夜趕走,只是為了保護她,讓她遠離他自己,遠離危險。
海岸邊此刻死一般的安寂,只有呼嘯的海風冷冽的吹拂著,浪花夾雜著大海的氣息拍打在礁石上,一整夜,三人都沒有離開,靜靜的看著湛藍的海面,看著第一米陽光衝破地平線,將光亮照亮在大地。
而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是一直在找尋安夜下落的安墨晨,和龍峻,這樣震驚而痛苦的消息同時擊垮了兩人,海岸邊,龍峻皺著眉頭,原本總是剛硬冷厲的臉上此刻卻浮現了比痛苦更為複雜的神情,那就是深深的愧疚。
安墨晨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失控,他只是緊繃著冷漠的臉龐,靜靜的看著海面,雙手用力的攥緊成拳頭,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沉默的如同一座石化的雕像。
「大哥。」安笑陽走了過來,拍了拍安墨晨的肩膀,沉痛的臉龐一瞬間疲憊的幾乎看不見原來的優雅高貴,「大哥,不要這樣,小妹走的時候沒有痛苦,還有小妹還有一個兒子在美國,我要將他接回來。」
「小妹不會死的。」重複著同韓雋風一樣話,安墨晨深深的看了一眼波濤洶湧的海面,快速的轉身向著汽車走了過去,發動起汽車,小妹不會死的,她一定在哪裡,等待著他去救。
看著離開的安墨晨,安笑陽沉重的歎息著,看著海面,喃喃的開口,「大哥和韓雋風是對寶貝感情最深的兩個。」所以即使是鐵一般的事實出現在眼前,他們卻選擇了自欺欺人,認為寶貝沒有死,卻根本不接受現實。
一時之間,風揚集團懸賞五千萬的消息剎那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城市,所有人都瘋了一般的到海面去尋找任何蛛絲馬跡,然後穿梭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裡,企圖尋找到安夜,得到那一筆豐厚的巨款。
即使知道安夜已經死去的事實,可是龍峻卻還是出動了所有的屬下,找尋安夜的下落,即使是無用功,或許因此才能對心靈有著救贖。
韓雋風如同變了一個人,如同之前的他只能算是沉默少言,可是如今的韓雋風幾乎沒有一句話,風揚集團早已經丟給而來白巖和董事會的其他成員,只接收所有關於安夜消息的電話,吃住都在海面,似乎這樣可以看見該出現的人從海面平安歸來一般。
穿梭在洛亞市的每一個地方,徒步走著,目光搜尋著人群,韓雋風一遍一遍的看著擦身而過的人,一遍一遍的失望,在接到電話之後,立刻趕去,然後再失望,再次的去尋找。
短短三天,韓雋風卻已經瘦的不成人形,疲憊的沒有一點的精神,瘦削的臉龐,赤紅著眼眶,即使是深夜,卻也不曾放棄在街頭查找,明明知道龍幫所有人都在找,可是卻還是固執的堅持著自己去找尋安夜的下落。
「小夜,你永遠都是這麼決絕!」痛苦的抱住頭,韓雋風拖著疲憊的身體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不知道拿了安夜的照片問了多少人,不知道失望了多少次,可是卻還是不放棄。
八年前是這樣,八年後也是如此,她留給他的永遠都是一個背影,喉嚨裡哽咽著,堅持了三天的韓雋風第一次承受不住的崩潰,抱住頭,失控的痛哭出聲,為什麼還要那麼傻,那麼傻的替承受危險,這就是對他的報復嗎?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悔恨和自責裡,永遠都無法再看見她。
風呼嘯的刮著,馬路上,汽車裡,安笑陽看了看烏雲翻滾的天際,雨點落了下來,而滑坐在角落裡的男人卻如同沒有感覺到這大雨一般,依舊雙手抱著頭,痛苦的沉浸在無法言喻的苦痛和悲傷裡。
歎息著,看著依舊不放棄的韓雋風,安笑陽打開車門,逕自的走向了角落,風夾雜著雨點刮落下來,濕透了他的頭髮和衣服,更不用說此刻已經在雨裡許久的韓雋風。
感覺到有腳步靠近,韓雋風深呼吸著,緩緩抬起頭看向站在身前的安笑陽,倏地抓住他的手站起身來,急切的開口,慌亂的黑眸裡有著期望,「是不是有小夜的消息了?是不是找到她了?」
「寶貝已經死了,不管你找多少年,找多少次,她已經死了,死在爆炸裡了,韓雋風,不要以為你愛著她,就可以那麼無休無止的傷害她,你憑什麼在她死後又開始惺惺作態的痛苦不堪?」安笑陽冷冷的開口,俊美如斯的臉上滿是冰冷的漠然,雨水順著黑髮滑落在瘦削的臉頰上,映出一張怨恨的峻顏。
「小夜不會死,絕對不會!」猛的甩開安笑陽的手臂,韓雋風痛苦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雨水早已經濕透了全身,凍的有些青紫的臉龐帶著憤怒,一雙凹陷下的黑眸警告的瞪著安笑陽,拒絕從他口中再聽到任何死字。
「有意義嗎?在寶貝活著時候去傷害她,在寶貝死後再來思念她,有意義嗎?韓雋風?」安笑陽冷笑的扯著薄唇,眼神犀利的駭然,抬手擦去臉頰上的雨水,譏諷的看著韓雋風,冷酷的挑著眉頭,「需要我來複述你對寶貝的傷害嗎?八年前,你在婚禮現場當場悔婚,你可知道她有多麼的愛你,為了你,她花了多大的勇氣留在洛亞市,可是你在所有人面前,親手敲碎了她的夢。」
安笑陽摸了摸臉,原本憤怒的聲音此刻有些哽咽,紅著眼眶,依舊帶著嘲諷的笑意,「八年之後,你做的依舊是在傷害她,利用她保護龍敏君的安全,假意的對寶貝溫情款款,在龍敏君懷孕之後,立刻化身為惡魔,一次一次的羞辱寶貝,這一輩子,寶貝沒有人被人打過,可是打的人卻是你,你以為她為什麼放棄了尊嚴和驕傲留在你身邊,那是因為即使受傷,即使被傷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她也要保護你的安全。」
語調哽咽的幾乎聽不真切,安笑陽努力的昂起頭,不讓眼中那悲痛的熱淚滾落下來,雙手用力的收緊成拳頭,「現在寶貝死了,你才來裝作情聖,來找尋她,還有意義嗎?寶貝死的時候,帶著是被你羞辱的痛苦死去的,韓雋風,一切都結束了,你的愛來的太痛苦,沒有意義了,你懂嗎?你憑什麼用你的愛冠冕堂皇的傷害寶貝?你憑什麼,寶貝那麼愛你,可是她用愛的名義傷害過你一絲一毫嗎?」
他做錯了,真的做錯了,所有的力量都被抽乾,靈魂都在風雨裡痛苦的嘶吼哀嚎,韓雋風茫然的看著傾盆的大雨,看著大雨裡,一對戀人牽著手向著遠處奔跑而去,痛苦化為利劍狠狠的扎進了胸口。
他錯的離譜,他不該為了愛她,保護她,將她推離身邊,如果時間只剩下一天,他該和小夜愛著走到生命的盡頭,而不是一次一次的傷害她,一次一次親手在她的身上留下傷痕,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他怎麼能那麼冷酷無情的傷害她。
喉結上下滑動著,韓雋風閉上眼,瘦削的幾乎不成人形的臉龐上落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悔恨,二少說的不錯,他憑什麼用愛的名義去傷害她,他不該不顧一切的保護她,愛著她,即使真的有那麼一天,他也願意和她一起結束生命。
「如果,如果寶貝真的沒有死。」安笑陽深呼吸著,冷冷的眼盯著韓雋風,決絕的冷笑著,「如果寶貝真的沒有死,用盡一切力量,我也絕對不會再讓你靠近她一步,絕對不會。」
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向汽車,安笑陽頹廢的坐回駕駛座上,餘光瞄了一眼依舊站在大雨裡的韓雋風,倏地發動起汽車呼嘯的離開了馬路。
大雨裡,人來人往,不時有人將奇怪的目光看向走在大雨裡失魂落魄的男人,根本不在意四周人的目光,韓雋風一步一步向著海邊的方向走了過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海岸線上是一片的冷靜,大雨在下了兩個小時之後終於停了,濕漉漉的沙灘,浪花呼嘯翻騰在大海裡,白色的泡沫在礁石上撞碎,無數的小水珠飛落四濺著。
坐在爆炸之後的礁石上,韓雋風茫然的目光空洞的看著海面,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見了一道熟悉而清瘦的身影從海面而來,可是等他瘋一般的衝入海水之中,迎面而來的只有那冰冷的海浪。
小夜,你失望了嗎?原以為只想著給你平安,給你一段平凡而平靜的生活是唯一能為你做的,可是到頭來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混蛋,所以你躲起來不理我,如同八年前一樣,一走就是八年,音訊全無。
韓雋風茫然無措的走回了岸邊,癱坐在礁石上,痛苦的抱著頭,無數的痛苦和愧疚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讓往事如同海水一般的浮現在了腦海裡,讓他再次真切的明白自己錯的多麼離譜。
風凜冽的刮著,坐在礁石上,頹廢而瘦削的身影幾乎要消融在海天一色之中,胃部一陣一陣的絞痛著,早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吃飯時什麼時候,只是此刻,這樣劇烈的胃痛卻根本無法抵消那胸口心被剜出去的痛。
不知道坐了多久,峻冷的臉龐瘦削裡泛起蒼白,冷汗滲透出來,唇凍得青紫,全身都如同浸泡在冷水裡一般,一陣一陣的寒意似乎是從骨頭裡蔓延出來,傳遍了全身,連同血液都被冰凍了,隨著呼吸,全身都痛。
龍敏君將汽車停靠在海邊,目光快速的看向四周,終於在礁石上看見了那已經幾天不見蹤影的身影。
「雋風?」韓柔和龍敏君對望一眼,一股擔心同時攏上兩人的心頭,不由快速的下車跑了過去,海邊的風在冬日是顯得那麼的冷冽,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般,呼嘯的刮了過來,似乎要掀開人的衣服,將那寒意直接的灌進溫
暖的身體裡。
走近了,兩人這才察覺原本她們記憶力那個冷酷狂傲的男人此刻卻是多麼的頹廢不堪,瘦削的臉龐,凹陷的衝著血的眼眸,嘴唇乾裂的滲透著血絲,全身冰冷的滴著水,就那麼呆呆的看著海面,空洞的失去了焦距的眼神,讓她們幾乎不敢承認這樣男人真的是韓雋風。
「雋風,你看著媽,你看著媽!」淚水刷的一下流淌出來,韓柔哽咽的開口,雙手用力的握緊韓雋風的肩膀,她的兒子怎麼變成了這樣,怎麼變成了這樣。
這個男人還是她記憶之中那個商場的王者嗎?龍敏君備受打擊著蒼白著臉色,聽到安夜失蹤的消息,她知道他一定會難受,可是卻根本沒有想到會看見這樣的一幕,安夜離開了,而他的魂也跟著走了,沒有了往日的狂野冷傲,沒有了自信睿智,他看起來比一個流浪漢都要不如,安夜就有那麼大的魅力,在瞬間將一個山一般剛毅冷厲的男人給擊垮到如此地步,為什麼他的心,他的感情永遠都是給了那一個根本不如自己的女人,為什麼?
「媽,你回去,讓我靜一靜。」沙啞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楚,韓雋風機械的開口趕人,依舊將目光看向呼嘯奔騰的海面,他悔悟的太遲了,太遲了,她離開了,她一定對他失望了,所以寧願躲起來不願意再見自己,不願意再原諒自己。
胃部更加絞痛著,如同五臟六腑都在抽痛裡打結絞割在了一起,韓雋風卻依舊保持動也不動的坐姿,寧願這一刻的痛來的更加強烈,更加兇猛,也好抵過心頭那早已經無法言喻的痛和毀。
「雋風,你在發燒。」安家的那個女兒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韓柔的手當碰觸到韓雋風的滾燙的額頭時,驚駭的開口,淚水再次滑過濕潤的眼睛,如果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不會如此仇視安家的人,在八年前,她就該讓雋風娶了她,而不是造成如今地步。
「媽,我沒事,你回去。」根本不在乎此刻早已經是四十多度的高燒,韓雋風看著眼前湛藍翻滾的海面,她每一次都是冷著面容,可是只要他有一點不舒服,她總會第一個注意到,會生氣的瞪著他,會不甘心的給他買便當,會氣惱的分擔他過於繁重的工作,會在他胃痛時拖著他去醫院,會溫柔的守在病房裡。
韓雋風猛的閉上眼,不敢再去想,為什麼他那麼冷血無情的傷害她,早知道如此,他寧願和她一起去面對死亡,小夜,為什麼不出現?是不是你真的失望了,所以再也不會回來了。
嗚咽的慟哭聲即使被壓抑了,可是卻還是讓一旁的韓柔顫抖的收回了手,她最為驕傲的兒子竟然在哭,如此失控的痛哭流淚,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雋風的感情,為什麼沒有替他多考慮考慮,挽留住安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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