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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百合完成之後,你就會回美國對嗎?」黑暗裡,韓雋風終於停下腳步,靜靜的站在泳池邊看著眼前波動的水面,完成了任務,她是該回去了。
「是。」不明白的看了一眼韓雋風,安夜莫名的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臉色太過於冷漠,眉宇之間似乎隱藏著深深的悲哀,剛剛發生了什麼,讓他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懶
果真沒有半點留戀,韓雋風袖子之下的大手用力的收緊,深沉的悲哀籠罩下來,剛剛龍峻為什麼突然開口,如果她和龍峻熟識的話,那麼八年前,他悔婚的事情,龍峻知道,她也知道,只需要去求證就一切明白了。
沉默著,韓雋風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想,可是一切卻都串通了一般在腦海裡清晰的浮現出來,八年前,她來洛亞市,愛上自己,不過是一個可笑的任務而已。
平靜的水面有著紅色的光線一閃而過,幾乎在剎那,安夜臉色犀利的駭人,倏地起身撲倒了韓雋風,一聲輕微的槍響迴盪在夜色裡,而韓雋風身後的粗壯大樹被子彈射擊到,留下了清楚的彈坑。
這子彈是從三樓射下來的,那裡是外人禁止進入的,看來死神早已經混進來了,甚至開打入到了龍幫內部,安夜快速的將目光看向四周,一片的安靜,等她收回目光時,赫然對上韓雋風那銳利的審視目光,隨即明白自己的身手曝光了。蟲
彼此對視著,安夜緩緩的從韓雋風身上起身,也順手拉起了地上被撲倒的韓雋風,他的眼神太過於平靜,竟然沒有一絲的疑惑,他難道不好奇她的身份嗎?畢竟這麼多年來,她在他身邊從來不曾暴露過身手。
沉默著,她不曾開口,他也不曾言語,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泳池前,而相對於這邊的平靜,別墅書房裡,龍敏君錯愕的看著陷入沉思裡的龍震天,不曾從剛剛的震驚了回過神來,「爹地,你說什麼?這一切是真的?」
「是,敏君,當年,小柔是我的初戀情人,她被安子西悔婚拋棄之後,我就一度自責。」那時他不過是個混黑道的,而小柔卻是那麼美麗高貴,他不敢覬覦,只想著在暗中保護她就足夠了,可是卻沒有想到,等他收到消息時,韓家已經離開了,沒有人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那後來呢?」龍敏君做在沙發上,努力的想要將混亂的心思理通順,爹地竟然是害死安夜母親的兇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愧疚染上了龍震天粗獷的臉上,一瞬間,他似乎蒼老了許多,「當初我一心想要找安子西報仇,而花心的他竟然想要情婦乘游輪出海,所以我暗中將他出海的消息送給了恐怖組織。」
畢竟在那時安家可是首富,恐怖組織的人自然不會放過安子西這條大魚,而龍震天也不過是藉著恐怖組織的人狠狠的敲詐安子西一筆,「可是我沒有想到最後去的竟然是安夜和她的母親梅雯。」
愧疚和自責讓龍震天沉痛的閉上眼,雖然他仇恨安子西,可是冤有頭,債有主,只是沒有想到安子西竟然不願意交付贖金,當收到恐怖組織郵寄過來的光盤時,龍震天這一生裡從未有過如此的悔恨,他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和她的女兒。
「這就是當年的光盤。」龍敏君快速的走了過去,將當年恐怖組織要挾的光盤放入了電腦裡,看著畫面上那不堪的一幕,終於明白龍震天為什麼會如此愧疚,那樣忍不忍賭的凌辱和暴戾,根本不是普通女人能承受的。()
或許是因為愧疚了梅雯和安夜,龍震天不再仇視安子西,徹底的將這一件事塵封,可是當看見安夜的那一瞬間,龍震天心頭的愧疚卻排山倒海的席捲而來,這一生,縱然在黑道之上,可是他龍震天都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是他卻因為自己的私仇害死了一個女人,害了一個小女孩。
「敏君,這是我們龍家虧欠她的,罷手吧。」將光盤退出了電腦放到了保險櫃裡,龍震天原本在當年想要銷毀這光盤,可是或許是因為愧疚,或許是用這光盤來鞭笞自己,就一直這麼放著,不曾想竟然在二十年後會重新的拿出來。
他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敏君好強好勝,美麗大方,可是她注定了和雋風那小子沒有緣分,會說出這樣的往事,不過是為了讓她可以放棄。
書房外,龍峻剛要敲門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冷漠剛硬的臉龐上除了震驚之外,還有著濃郁的凝重,如果讓安夜知道當年這一切是父親做的,龍峻不敢想像龍幫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境地?
就算龍幫是銅牆鐵壁,她絕對有能力殺了父親,所有瞭解她的人知道,她的母親是她一生裡最大的禁忌,可是為什麼這一切卻和父親扯上了關係。
麻木的轉身離開了書房,龍峻臉色駭然而冰冷著,這個消息絕對不可以洩露出去,絕對不可以!安夜,黑白兩道是詭異的一個存在,而她所在的軍情組織——東方,即使到如今,龍峻也無法探清楚東方的具體所在地,更不用說東方的人員永遠都只是一個代號。
即使是他,也是因為意外而認識了安夜,從而接觸到了東方,而今他也只是見過安夜和蒼鷹,卻也局限於認識,他甚至不知道安夜的身手究竟如何?
同樣也不知道東方究竟有多麼雄厚的勢力,東方是唯一一個可以和黑暗帝國抗衡的組織,足可以知道東方隱藏在暗中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強大,可是如果她知道當年的事情和父親有關,龍峻清楚的明白只會有一個下場,血債血償。
死神並沒有出現,除了之前的那一槍之外,安夜有些的疑惑,為什麼死神卻一直只是再試探,而沒有真正的動手。
「雋風,怎麼了?」安笑陽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韓雋風,隱隱的感覺到了他有些的不對勁,他的臉色太過於冷漠。
「聽到安夜結婚的消息時,你是向誰求證的。」韓雋風沒有忘記當日在辦公室,她突然爆出結婚的消息,而聽到的安笑陽之後就撥打了一個電話求證,如果他沒有猜測,那個人應該是龍峻。
「怎麼?想要將寶貝給追回來?」曖昧的笑著,安笑陽端著酒杯,若有所思的瞅著韓雋風,雖然是和龍峻求證過了,可是安笑陽相信那或許只是一個障眼法,畢竟寶貝是不可能嫁給其他男人的,她愛的人分明是雋風。
「是龍峻?」韓雋風目光鎖住眼前的安笑陽,在他錯愕的瞬間,卻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她認識龍峻,而且很熟悉,所以八年前,她早就知道他會悔婚,原來這就是帝國用來測試他的最後手段嗎?
心墜入了無邊的黑暗,韓雋風第一次感覺到了如此的痛,之前她的冷漠,他都可以認為是八年前,他傷她太深了,原來一切都不過是騙局一場。
雋風怎麼了?安笑陽疑惑的看著轉身離開的韓雋風,他一直都是那一張冰冷冷的死人臉,其實說實話,他身邊的幾個至交兄弟都是一張死人臉,龍峻冰冷裡帶著一股的霸氣。
大哥是冰冷而淡漠,雋風嘛,冷酷裡有著犀利和精明,完全是三個不同的類型,可是為什麼他剛剛有那麼一瞬間發現雋風卻好像陰暗了一些,似乎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散發著一股黑暗氣息,無形裡隔絕了所有人。
餘光掠過,韓雋風一雙黑眸沉寂的沒有任何的感情,果真如此,她之前的目光,他誤以為是她喜歡自己,愛著自己,所以總是追隨者他的身影,如今才知道,她不過是在一旁保護他的安全而已。
逕自的走上了樓梯,看了一眼正準備下樓的龍峻,韓雋風快速的迎了過去,而安夜也在這時收回了目光,畢竟他和龍峻在一起很安全,所以她也不用在小心翼翼的盯著自己。
「臉色不好,因為剛剛的斷電?」和龍峻走向二樓的走廊,韓雋風狀似隨意的開口,目光悠遠的看著漆黑的夜色,只要求證了,求證了就知道真相了。
「沒事,已經控制住了。」龍峻帶著傷疤的臉龐依舊沉寂著,不能再讓安夜留在洛亞市了,否則她說不定會發現真相,也幸好一切也快要結束了,只要獵殺了山口武籐,那麼她就不會再留在這裡。
「龍峻,我們認識很多年了。」韓雋風點燃了香煙,語調低沉裡有著緊繃,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卻還是在忍不住的想要抱有希望,說不定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你想說什麼?」龍峻抬眼看著身側的韓雋風,走廊裡有些的暗,月光透過玻璃照射在他的臉龐上,勾勒出一圈暗黑的色澤,讓一雙鷹隼般的黑眸顯得更加銳利而迫人,暗沉的,如同一彎無邊的深淵,似乎要將一切的黑暗都攏入其中。
難怪敏君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他,甚至連安夜都陷進去了,這個男人,冷酷裡帶著高貴,內斂沉靜,不動則已,一動勢必是驚濤駭浪般的狂傲,不容易親近,卻有著讓人臣服的王者之息,尤其是在此刻,他的週身似乎散發著黑暗的光芒,明知道危險,卻如同罌粟一般,讓人沉浸其中。
「龍峻,你告訴我,八年前,她是不是知道我會悔婚?」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韓雋風看著龍峻震驚的臉色,隨即明白,原來這就是真相,剎那之間,峻冷的臉龐染上了無邊的落寞,喃喃的開口,「所以她這一次回來,是因為朱紹還和山口武籐。」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龍峻看著韓雋風此刻壓抑住痛苦的臉色,心頭有著愧疚,可是一想到如果真相爆發,安夜勢必會殺了父親,甚至搗毀龍幫,那愧疚終於還是被深深的壓了下來。
心頭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枯死,那是一種名為愛情的籐蔓,原本纏繞到了骨血之中,滲透盡了靈魂裡,可是如今,要深深的拔除出來,痛的無以復加,她從來沒有愛過他啊,八年前,八年後,一切不過是為了任務,不過是一場戲,究竟是他在報復她,還是她在報復他。
「雋風……」龍峻想要開口,可是韓雋風卻冷漠的擺擺手制止住了龍峻的靠近,逕自的走向了角落裡,無邊的黑暗籠罩下來,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你沒事吧?」汽車裡,安夜開著車,看著副駕駛位上沉默的韓雋風,總感覺離開別墅之後,他有些的奇怪,而那種詭異的感覺讓安夜莫名的感覺到不安。
「沒事,多喝了幾杯。」漠然的嗓音冷沉的沒有感情,韓雋風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夜色一點一點的倒轉,忽然側目看向身旁的安夜,黑眸裡凝聚了太多太多的感情,終究化為一句,「安夜,等春天百合的開發案結束之後,你就回美國。」
「是。」又是這個問題,安夜點了點頭,餘光瞄了一眼臉色漠然的韓雋風,為什麼她感覺這一次他的詢問和以往不同。
「我知道了。」沒有一絲的留戀,他還在期盼著,或許這只是一個任務,可是至少她對他會有感情,可是他錯了,她對他沒有感情,否則之前的悔婚她怎麼會那麼的平靜,她不愛他,不愛他。
nbsp;韓雋風又回歸正常了,依舊是那個工作狂一般的男人,只是不會惡意的糟蹋自己的身體,對於安夜,他保持著距離,如同她只是一個即將離職的秘書,對她,和對白巖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他沒有刻意的避開她,只是任何人都能發現,當他和安夜在一起時,她不再是他注意的焦點。
「總裁,這份文件已經好了,請總裁過目。」安夜將手裡的文件遞了過去,看了一眼神色漠然而沉靜的韓雋風,被無視的感覺很傷人,明明知道這就是她想要的局面,可是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才會發現會痛。
「放下吧。」抬起頭,接過文件,韓雋風視線淡漠的掃過安夜,再次的低下頭處理這手頭的正批閱的文件,直到安夜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這才抬起眼,帶著眷戀看著那離開的背影,沉寂著黑眸快速的閃過一絲痛楚,隨後又歸於平靜,如同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安秘書,你和總裁吵架了?」白巖疑惑的看著走出來的安夜,以前安秘書收到每天一束的藍色妖姬,總裁的眼神就想要殺人一般,鐵青著一張峻顏,還是小娟告訴他那是總裁在吃醋,可是這幾天,他發現總裁卻如同沒有看見花束一般。
「沒有。」低頭工作者,安夜不知道韓雋風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可是這樣也好,他們注定了有緣無分,這樣是最好的結果,等她離開之後,他才會有正常的生活。
白巖剛要開口,忽然一旁的電話響了起來,安夜拿起話筒,電話裡傳來龍敏君的聲音,「安秘書,拜託你告訴雋風,就說我懷孕了,不過不用擔心,只是在婦產科例行檢查,如果雋風有時間,讓他中午過來一趟。」
晴天霹靂般的消息猛的劈了下來,安夜臉色刷的一下蒼白,握著話筒的手顫抖著,腦子裡一片空白,不停的迴盪著龍敏君那得意的話,她懷孕了,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的痛?
「白助理,我沒事。」深呼吸著,安夜苦澀的擠出話來,顫抖的放下手中的電話,沉痛的目光看了一眼辦公室,這才將那生生撕裂的痛壓了下去,重新走向韓雋風的辦公室。
「總裁,剛剛龍小姐打電話過來,她懷孕了在婦產科例行檢查……」安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將剛剛的消息轉告給韓雋風,如同麻木的機器人一般,呆板的重複著。
懷孕?韓雋風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文件,他和敏君在一起時都做了防護,她怎麼可能懷孕?而且從安夜回來之後,他就沒有再找過敏君,這個時候懷孕?
「下午的會議都推遲。」終於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漠然的從安夜身邊擦過,韓雋風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若是他此刻回頭,定然會發現安夜那血色盡失的臉龐。
雙手依舊顫抖著,唇被咬的破了皮,直到關門聲響了起來,安夜這才無力的扶住辦公桌支撐了自己的身體,明明就知道他和龍敏君在一起,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的痛?
安夜,你究竟在做什麼?無聲的擦去眼角的淚水,安夜昂起頭,努力的將眼中那酸澀的感覺壓了回去,這樣很好,他終於有了一個幸福的家,日後一家三口會過的很快樂,而他並不喜歡小孩,他之前問過,可是他那麼急切的離開辦公室去醫院,就說明他在乎龍敏君,還會嫉妒嗎?不,她已經有了小宇了。
下午韓雋風果真沒有回到辦公室,安笑陽的電話在之後半個小時打了過來,雖然依舊是調侃,可是安夜聽得出,龍敏君是真的懷孕了,而且還是在國安醫院做的檢查。
五點半下班時車流高峰期,當安夜警覺到自己恍惚時,猛的打過了方向盤,汽車嘎吱一聲調轉了方向,身後卻是緊急的剎車聲和叫罵聲響成了一片。
頭猛的撞到了方向盤上,汽車在尖銳的剎車聲裡停靠在了一旁,「小姐,你沒事吧?」雖然罵歸罵,卻還是還有好心的人快速的停下了汽車,迅速的跑到了安夜的汽車前,敲打著車窗關切的詢問著。
「我沒事,謝謝。」按下了車窗,對上一張張陌生卻關心的臉龐,安夜苦澀的開口,淚水卻刷刷的從眼眶裡流淌出來,不是被撞的痛,而是她的心在滴血,一直都知道自己和韓雋風都結束了,可是今天才知道是徹底的結束。
重新的發動著汽車,直到夜色暗沉,七點多了,安夜這才想起了回家,汽車在十多分鐘之後停妥在了車庫,深呼吸著,將不該有的情緒都壓到了平靜的面容之下,安夜這才鼓起了勇氣打開了門。
公寓裡有著濃郁的飯香傳了過來,柔和的燈光之下有著溫柔的女聲響起,「雋風,吃吃看,這道菜不錯。」龍敏君笑著開口,將盤子裡的菜夾到了韓雋風的碗裡,聽到開門聲,這才側身看向走進客廳的安夜,「安秘書,一起過來吃飯吧,我們先開動了。」
看著餐桌上的兩個人,龍敏君臉上那幸福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眼睛,一旁韓雋風雖然依舊保持著冷漠的神色,可是看著他會細心的給龍敏君夾菜,安夜突然感覺自己是多餘的。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淡然的拒絕,拖著幾乎要承受不住的身體,安夜逕自的向著自己的臥房走了進去,重重的將身體拋到了大床上,黑暗之下,所有的情緒這才盡情的釋放而出。
聽到關門聲,韓雋風那一瞬間的體貼消失殆盡,深邃的目光犀利的看了一眼兀自喜悅的龍敏君,終究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吃著飯。
這間公寓只有兩個房間,等九點多時,隔壁的臥房傳來龍敏君的聲音時,安夜知道這個准媽媽也要住在這裡,也對,如今龍敏君懷孕了,他自然要好好的照顧她,為什麼還要感覺到受傷,黑暗之下,安夜努力地讓自己揚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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