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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回到山上的時候天已經微黑了。
周定義和本村的四個人今天沒有走,早上在這邊喂完豬後接著分出三個人到到山上餵食那些動物和家禽,剩下兩個人則盯著水塘子繼續放水,中午的時候就在山上的廚房裡做了點飯對付了一口。
當周宇帶著大夥兒到了水塘邊時,五個人還在往外泵水。幾個人就坐在邊上看著水位的變化,花花一家子以及豁牙兔等動物依舊在前面的空地上玩的不亦樂乎。
「八叔,常山叔,今天可是把你們累壞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們中午沒撈著吃豬肉,臨走前我媽讓我帶來不少,咱晚上好好吃一頓哈。」周宇走了過去,充滿歉意地說道。
「二狗子,和你這些叔叔大爺有啥客氣的?不過晚上這頓豬肉可是得多吃點。今天我們幾個人還真是累壞了。」
周定義說到這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又興奮地說道:「對了二狗子,八叔還有個大好的消息要告訴你。這下你小子可是要發大財啦,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幾個為了這事兒忙了一天也興奮了一天,要不是你家裡有客人,我們早就忍不住跑回去告訴你了。」
這時候邊兒上的柳太公忍不住了,大聲說道:「我說老八,你小子以前不也挺爽快的麼?今兒個咋變得這麼磨嘰?有啥好事兒趕緊說啊?」
「噯,我這就說,柳二爺你別著急哈。
是這麼回事兒。早上我們五個人忙完後就來到這裡看塘子放水,因為昨天這水差不多已經放到一半了。再加上昨晚上這一宿,靠近岸邊的水位也就比膝蓋深一點。這水一淺塘子邊兒上的龍鯉就不時地躍出水面,於是我們幾個人就忍不住想下去看看塘子裡的龍鯉到底密不密實。」
說到這裡周定義一拍大腿雙眼放光地接著說道:「二狗子啊,萬萬沒想到啊,我們幾個穿著水褲下到塘子裡後就徹底傻眼了。你說有意思不?我們竟然被塘子裡的情況給嚇著了。
要說靠近岸邊的淺水區還比較正常,龍鯉也不少,幾乎每條都能有個五六斤七八斤重。但是當我們幾個穿過淺水區慢慢往塘子中間走的時候,這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娘的,大魚啊,我們碰到的都是大魚啊。鮮紅鮮紅的,偶爾抓住一條就跟抱著自家的小崽子似的,那粗細那長短都他娘的要成精了。剛開始把我們幾個嚇得嗷地一聲就往岸上跑,真以為遇到妖怪了呢。
但是等我們上岸後再仔細想一想這才確定那玩意就是龍鯉,也不可能成精,只是長得太大而已。想明白了這些我們也就不害怕了,於是一個個又興奮地蹦到水裡繼續查看。
就這樣,我們五個人幾乎把這兩個大塘子都探遍了,二狗子啊。中間地帶的深水區裡都是大魚,個個都是十幾斤重,你常山叔還碰到過幾條更大的,但是那玩意兒在水裡勁兒太大我們空著手也抓不住。要不非得抓住一條給你看看。」
周定義這位堂堂的七尺大老爺們本就是個沉穩陽剛的漢子,也不善言辭,但是說起這件事兒那是手舞足蹈。興奮地不像個樣子。
深深地喘了口粗氣周定義拍了拍胸口說道:「得了,還是不和你說了。再說我們又該興奮了,長這麼大也沒看到過這麼多這麼大的魚啊。這回真是開眼了。而且那種大個兒的龍鯉身上顏色更深,紅的實在是不像話。這玩意別說吃,就是看著也知道是寶貝啊。」
這下子大夥兒算是明白了,不由得心中大喜,都為周宇感到高興。
周宇也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驚喜等著自己,誰知道還沒等他說話呢,老曹和虎子相互看了一眼,馬上就紅著眼睛上前扒周定義和劉常山的水褲。
「哎呀你們兩個臭小子這是要耍流氓是咋的……」
「哈哈哈……」在大夥兒的笑聲中,周虎和老曹穿上從別人身上扒下的水褲美滋滋地跳到了水裡。
雖然天色有些黑,但是塘子裡的龍鯉實在是太多了,這兩個傢伙也是命好,竟然在中間的深水區合力抓到了一條十幾斤重的大個兒龍鯉,足有半米長,那赤紅的龍鬚在路燈的照射下看得是清清楚楚。這也就是周虎勁兒大,要不還真就抓不住。
這下大夥兒是真興奮了,只有劉大廚還記著本職工作不甘地回到廚房忙活晚飯,剩下的這些人包括祖奶奶在內都圍著水塘子看個不停,一個個喜笑顏開,對明天的開塘撈魚更是充滿了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大夥兒就忙乎開了,年輕人一個個都穿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水褲,就連劉雲飛和柳三炮都沒落下。
水塘子裡的水已經被大功率水泵泵了兩天,靠近岸邊的淺水區已經剩下小腿肚子深的水了,但是中間的深水區還是不淺,大約還有一米深。
花花一家子也跟著人群來到水塘前,看到有些龍鯉已經露頭了,紛紛朝著塘子裡狂吠不已。它們叫喚倒不要緊,一下子就把其它動物都招來了。
豁牙兔騎著大紅是最先到達的,小傢伙看到水裡的龍鯉後躍躍欲試地就想要來個飛跳,但是由於水淺,周宇怕它摔個好歹,一把就把它從大紅的背上拽了下來。
接下來大驢和二驢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後面還跟著梅花鹿群。這兩頭大傢伙看到那些龍鯉後也學著花花一家子抻著脖子就是一通驢叫。
兩隻大棕熊帶著孩子和戰鬥雞是最後到達的,棕熊一家子看到水塘邊的龍鯉後禁不住也想跳下去抓兩條,被周虎狠狠地拍了兩下後才老實下來。
這會兒已經八點多了,一輪金色的太陽已經掛在了東方的天際,那漫漫金光掠過蔥鬱的樹林,爛漫的野花,綠茵茵的草地,灑在了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道道蕩漾的金波。
湛藍的天空中純淨通透,幾朵潔白的雲懶散地浮在那裡。水塘區域的上空幾隻大雕翱翔於天宇,一群白天鵝在低空翩翩起舞,更有一群群大雁、水鴨等候鳥在水面上或停或追逐,盡情享受著這片天地賜予它們的樂趣。
王教授和老伴昨兒個晚上硬是逼著兒子把他們送了回來,因為周宇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告訴他們今天要開塘放魚。對於從事了一生的事業,趕在這麼重要的當口,王教授哪還能在家裡呆住?這可是研究龍鯉生長的大好機會啊。
不過這會兒看著那藍天白雲、綠樹紅花,再看看那鷹擊長空、龍鯉雀躍、天鵝翩翩,加上自己帶到省城農科所化驗的那些池水,王教授就算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也能猜出為啥就這裡能養龍鯉了。
話說要是連這麼好的環境龍鯉都活不了,那這玩意除了絕種還能有別的選擇麼?由此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在鳳凰山散發餘熱的決心。
過了不一會兒,周定軍和其他幾位家裡有車的村民趕著馬車上來了,馬車上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身強力壯的老爺們,剩下的就是些孩子,這幫小傢伙今天這是來看抓魚來了。
看著五六十號人馬背著漁網穿著水褲興沖沖地往這邊趕,水塘前的這些人有些不解了。老太公疑惑地問道:「二狗子,這些人是你叫來的?」
「哎呦我的太公啊,我今天總共就打算清理出兩個水塘子,哪裡會叫來這麼多的人?昨天傍黑咱回來前我只是讓我爸幫著找七八個人,誰知道現在來了這麼多?」
這時候那幫人也來到了近前,走在前頭的赫然是老張家的老大,周宇得管他叫大叔。
「大叔啊,你們咋過來了?不會是我爸請你們過來的吧?」周宇迎面問道。
「哈哈哈,你爸倒是沒找我們,但是我們知道你今兒個清塘子這不就來了麼?再說了,你小子也是,這麼大的事兒咋就不能打個招呼呢?都是叔叔大爺的有啥不好意思?要不是常山昨晚上到我們家嘮嗑兒我還不知道呢。而且聽常山說你這魚塘裡的龍鯉都快成精了,這我們可得過來開開眼。
對了二狗子,咱還站著幹啥?趕緊下水撈魚啊?你看看,我們連魚網都帶來了。而且我們在路上就想好了,四個人扯著一張大網,咱們就像鬼子進村掃蕩一樣成排的往前趟,保證不會有一條漏網之魚。」
不得不說,這位張老大的法子確實不錯,但是這比喻可是有些不太恰當,尤其是一幫老頭子這會兒還在邊兒上站著呢。
此刻那幫老頭子氣得渾身顫抖,啥叫鬼子成排進村掃蕩,沒有一條漏網之魚?難不成自己是死人麼?
於是張老大就倒了血霉了,被一群殺氣騰騰的老頭罵的是狗血噴頭,頭都快夾到褲襠裡了,恨不得直接跳進水裡來個水遁。但是迫於這幫老頭子的凶殘,張老大也就想想而已,倒是不敢真得這麼做。
要說周家村這些後輩對這八位老祖宗那真是敬畏到骨子裡了,等老頭子們出了氣之後,張老大抬起頭滿面春風地說道:「幾位爺爺,你們出氣了麼?要不你們一人再踹我一腳?我保證不跑,誰讓我惹你們生氣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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