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短,在人們還在酣睡的時候天就濛濛亮了。雖然只是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但是周宇還是心情舒暢的早起了。由於昨晚在空間呆了半宿又吃了許多的空間瓜果,現在精神頭好得不得了,感覺通體舒泰、神采奕奕。
人逢喜事精神爽,被空間裡極品瓜果蔬菜刺激到的周宇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於是起身穿好衣服來到院裡。
此時天地間還籠罩著淡淡的薄霧,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還散佈著幾顆星星,地上微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顫動,四處都籠罩在神秘的薄明中。遠處蔥莽的山林看去若有若無,猶如一條若隱若現巨龍騰雲駕霧。薄霧裡的村莊青石碧瓦、芳草萋萋,仿若沐浴在迷人的仙境中。
滿身力氣無處使的周宇挑起水桶向著村後的泉眼走去。周家村使用的飲用水全部來自村後頭的兩口泉眼,這兩口泉眼幾百年如一日地往外囧囧地噴湧著泉水,滋養著這片大山裡的人們。泉水清冽甘甜,裡面沒有一點雜質,水質好地令人咂舌。
挑了兩擔水回到家後父母也起來了,小院裡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與喧囂。
周宇照例做起了老本行,出去拾掇了一些野菜和青草拌了苞米面豆餅餵給了引頸待食的雞鴨鵝們。
這時候山間的薄霧漸漸開始散去,周家村周圍又露出了清晰的輪廓。天際出現了一抹紫紅色的朝暉,像綻開的紅玫瑰。
太陽在朝霞的迎接中噴薄而出,露出了紅彤彤的面龐,霎時,萬道金光透過莽莽青山揮灑在山間田野,給萬物罩上一層燦爛的霞輝。那道道金光,就像條條金鞭,驅趕著飛雲流霧。
柔柔的陽光灑在山林間,鬱鬱蔥蔥的葉子便有了深深淺淺的綠。山坡上芳草如茵,一叢叢、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著陽光,綻開了笑臉,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閃動著五彩的光。
山間徹底地沸騰開來,萬物在燦爛的朝陽下恢復了昨日的生機,山間的流水聲、院裡的家禽聲、樹林裡鳥兒的鳴叫聲,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快樂的音符在空氣中傳遞著。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沒等那紅日照進院落,勤勞的周家村早已吹煙散盡,人們吃完早飯,開始準備今天幹活所需的農具了。
在老爸老媽的幫助下,周宇把昨天買好的種子和地瓜栽子分類裝好,用手推車推著出了家門直奔野雞嶺而去,老爸老媽則拿著農具跟在後面,不多時三叔三嬸也跟著過來了。
從村裡到野雞嶺南坡要是單個人的話可以抄小路這樣能近些,可是要是推著手推車就需要沿著狼沽河邊走,然後再穿過花海就到了南坡上。好在當年伐木煉鋼的時候大夥兒開採了一條土路,雖然這些年荒在那裡但是簡單拾掇一遍還是可以走人的。
周宇推著車子哼著山歌、路過蘆葦塘以及自家的西瓜地,再往前走了不到兩里路就到了金蓮花海附近。路到了這裡就不太好找了,幾人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找到了當年土路的一點痕跡,周定國哥倆揮舞著開山刀在前邊開路,老媽和三嬸則幫著周宇推車子,好在這片花海下面是一片平地,沒有多少溝溝坎坎,就這樣在大夥兒的努力下手推車有驚無險地穿過了花海來到南坡下。
望著漫山遍野的夜來香,聞著那清新的花香,大夥兒原有的疲乏一掃而光。
今天的任務就是盡量把這些種子給種上,壟溝已經用犁趟好了,土壤濕度還不錯,所以只需要把種子種下便可,至於是否喂化肥周宇則堅持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一粒化肥也不喂,等以後弄些農家肥給餵上就可以了。
幾位長輩想了想也贊同了周宇的想法,喂化肥的話確實省事兒,但是幾年後這裡的土地就會嚴重鹼化,土地質量會越來越差,反而有些得不償失了。
五個人分成兩幫分別撒種子和填土,周宇就負責澆水,這野雞嶺可不是空間裡,不澆水的的話連毛都長不出一顆。
在澆水的過程裡,周宇不時地利用尿遁的機會到空間裡弄點空間水出來混在泉水裡,這樣能保證種子的出芽率。
就這樣兩家人又用了兩天的功夫把將近七十畝的山地全部種滿了作物,周虎這兩天也抽空幫著周宇種了幾畝地,不過愣是把笨手笨腳的周宇嘲笑了百八十遍。
第二天周宇愣是把想要躲著自己的周虎給揪到了野雞嶺。現在承包的山地已經全部種上了蔬菜和作物的種子,剩下的工作就是整理那兩個水塘子了。雖說兩個水塘子裡還算乾淨,水質也是清澈透明,但是畢竟有五六年沒有人打理,裡面不可避免的殘留著一些枯枝敗葉。
由於這幾天一直幫著周宇開荒種地,兩家地裡的農活落下不少,所以在周宇的堅持下兩家大人總算是暫時拋下了野雞嶺的活計開始忙活自家地裡的農活,而水塘子的清理工作就由周宇一肩挑起了。
畢竟那兩個大水塘每個最少也有十畝的面積,光靠周宇一人清理還真是有些難度,所以在周宇的威逼利誘之下周虎就被抓了壯丁。
哥倆個各執一把長把五齒釘耙站在水塘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下手,旁邊還放著一個廢舊汽車裡帶做成的簡易筏子。
這時候周虎說話了:「二狗哥,我看咱倆還是一人一個塘子的清理吧,這樣能快些。」
周宇搖了搖頭道:「三驢子,我看咱倆還是一起幹吧,我怎麼覺著這兩個塘子有些瘆得慌。你看啊這水塘子這麼大再加上好幾年沒有人進去過,可別冒出個什麼東西傷著人。」
「我呸呸呸,二狗哥你可別亂說,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兩個水塘子可是大彪哥當初養王八用的,雖然當初這裡的王八已經沒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也知道大彪哥做事兒沒譜兒,要是有幾隻王八逃過大彪哥的毒手到現在也有五六年了,這要是一下子鑽出幾隻還真挺嚇人的,還是依你好了,咱倆一起幹吧。」
哥倆先是把兩個水塘靠岸的淺水區的雜草和枯葉給清理了一番,然後就脫下衣褲只穿著褲衩拿著五齒釘耙上了筏子。
周宇負責划船,周虎就負責撈出沉積在水底的雜物,還別說哥倆個配合的相當默契,只用了不到兩小時就把一個水塘給清理出來了。
雖然天氣有些熱,但是由於在水中作業二人反倒覺得很舒適,幹勁十足的兩人這時也忘了危險,只是輪番地用耙子撈水底的雜草。
就這樣撈啊撈的,慢慢地筏子就到了第二個水塘子的中間,就見周虎又一次的把五齒釘耙拋下水隨著周宇划水的方向狠狠一劃拉,然後丹田一用力使勁兒地往上拽。
「二狗哥,這一耙子撈的指定不能少了,我怎麼感覺這麼沉呢?咦,不對勁兒,這耙子怎麼還動彈?」
說話的功夫耙子頭已經露出了水面,哥倆個趕緊看向水面,這一看把兩人嚇得直哆嗦,就見耙子上釘著一隻鍋蓋大小的墨綠色的大王八,渾身還冒著血,早已經長長伸出的王八頭上那對王八眼已經氣綠了,恨不得咬死兩人。
估計剛才這隻大王八正在水底翻跟頭玩,就在肚皮翻到上面的時候恰巧被周宇一神耙給勾住了肚子拽了上來。
任誰見著這一幕都會慌神的,周虎本來要鬆開耙子,但是這一緊張竟然把耙子往懷裡拽,那只王八頭順勢就朝周虎面門咬去。
世人都知道一句話叫做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可見這王八死心眼到了什麼程度。要是被王八咬上一口除非把東西咬掉了,否則這死心眼的東西是不會鬆口的。
一看這隻大王八奔著周虎去了,周宇此時也顧不得其它了,要是三驢子被這大王八在門面上咬上一口估計就破相了,太公這一脈恐怕就要斷後了。
情急之中的周宇悍然伸出雙手,一下子抓住了那長長的王八頭部,死也不肯鬆手。但是這只王八實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加上又是在水中作戰,那一身力氣比起周宇還要大。
脖子被周宇拽住後這隻大王八也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後拽,想要把脖子縮回來,只是剎那的功夫二人乘坐的筏子就要被拽翻了。
這時候周虎也緩過神來,趕緊把耙子扔到筏子上,用剛才撈出的一些水底籐蔓把大王八的頭部狠狠地纏了幾圈,然後就「撲通」一聲跳下筏子狠狠地抱住了還在掙扎的大王八,朝著周宇大喊道:「二狗哥,你在上面拽,我在下面推,今天說什麼也得把這傢伙給活捉了,他娘的竟然敢嚇唬老子,我好懸沒被它嚇死!」
周宇也不說話,繼續攥著王八的脖子使勁地往上拽,周虎則在水下狠狠地往上推。
這只王八算是倒了血霉了,脖子被拉得長長地,喘口氣都費勁,而屁股後面還有個壞傢伙使勁地搗鼓著,儘管四隻小短腿兒還在一直不停地使勁劃拉著但是也不頂用啊?
就這樣在哥倆默契地配合下這只巨型王八終於被弄到了筏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