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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衝進衛生間,清瑾正難過地跪倒在地上,衝著馬桶使勁地嘔著。顯然,他已經吐了不短的時間,口中已經沒有餘瀝,但是卻還是不能自控地接連不斷地乾嘔著,就像要把身子裡的器官全都嘔出來才罷休似的!
疼痛驟然擊中清浣,淚洶湧而出,清浣跪倒在地上抱住清瑾,「清瑾!你這是,怎麼了?」懶
清瑾一身的狼狽,忽地一把推開清浣,「你走開!快走!不要看我,我不要讓你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
清浣被推開,淚卻掉得更凶。清浣扔掉手袋,扯掉高跟鞋,也顧不得穿著裙子,雙手從水龍頭捧了清水來給清瑾擦拭身上的髒污。
清瑾暴怒,「我叫你走,你聽見沒有!我不要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清浣不示弱,尖聲吼著,「你給我閉嘴!為什麼不能讓我看見?我看見了又怎麼樣!我是你姐,你什麼我沒見過!」
清瑾又是將清浣推開,「滾,滾開!別跟我說你是我姐,我不聽!」
清浣心中一疼,走過來揉了揉清瑾的頭髮,「傻樣。我不是又在跟你撇清關係,我是在告訴你,別忘了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的什麼我都見過,我都不嫌棄!」
清瑾一怔。
清浣趁著這個喘息的工夫,趕緊繼續捧水給清瑾擦洗,「還說呢,你小時候,我抱著你,你在我身上就又是拉又是尿的,比這個還髒呢,我都沒嫌棄你……你什麼我沒見過啊,你裝什麼清純呀……」蟲
清瑾的臉騰地紅起來,訥訥地,「誰,誰裝清純了……」
清浣開心地見到清瑾終於不撲騰了,「還有啊,你十三歲那年,小學六年級吧?就跟著人家出去喝酒去,結果喝醉了,不敢被爸媽知道啊,跳窗戶回家,結果也是吐了床上地下到處都是……那是誰給你收拾的呀?還不是我嘛……」
清浣嘴上說著,手腳卻沒停下,趁著清瑾被成功「勾.引」進回憶的當兒,清浣已經將清瑾身上收拾乾淨了。趕緊又沖洗馬桶,擦地。
清浣一邊收拾一邊微笑,一點都沒被整個房間充溢的酸腐氣息給嚇到,「你從小到大那些醜事兒,樣樣我都知道;跟那些相比,這一次算什麼呀?你說你還不是裝清純嗎?你的清純啊,坦白說,在我記憶裡根本就沒有印象!」
清浣的話讓清瑾徹底臉紅起來……他此時的狀態也好了許多,趕緊自己站起來走到洗手台前去,自己洗臉。清涼的水花沖湧在面頰上,才能掩蓋住他面上的羞紅——其實,最醜的事兒清浣還沒說呢,他第一次遺.精,也是清浣幫著處理的……
真是糗死了,真的就像清浣說的那樣,他從小到大,每一樁丟臉的事兒,清浣全都知道……也是不是就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不由自主地那麼愛她?
不多時,清浣已經收拾好了。清浣舒了口氣,扯著清瑾進了洗澡間。
清瑾的辦公室是個大套間,工作室裡面還有個小休息室,裡面附帶洗澡間。
清浣忍著臉紅,將清瑾的衣裳給剝光,將他按進浴盆去。拿了清瑾的衣裳到一邊去洗。
清瑾歎息,「外面有打版的樣品,隨便給我拿兩件就行了,不要你洗了。」
清浣一邊利落地洗著衣服一邊小媽媽似的嘮叨,「得了吧你。那些衣服多少人摸過?又在工作台上滾了多少下?你現在身子弱,哪兒能穿那些?你好好地泡泡澡,一會兒洗完了掛在陽台上,風很大,很快就會幹的。」
清瑾虛弱地笑,卻知道自己一定說不過清浣,只好投降,乖乖仰躺在浴盆的邊沿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小貓,你在我身邊,真好……」
看著清瑾閉上眼睛,清浣面上的利落瞬間垮掉。一滴忍了好久的淚,驀地落下。
她趕緊擦乾了眼淚,走上前確定水溫沒問題,又用浴巾把清瑾的頭頸墊高一點,這才端著洗好的衣裳開門走出去。
陽台上,衣裳隨風輕輕搖曳。清瑾撥打了道格拉斯醫生的電話。好在,此地午夜,美國正是白天。
道格拉斯醫生聽見清浣在哭,就是歎息,「清浣,你別哭了。這是排斥反應,每個移植手術都會遇到的。青木屬於慢性的反應,是在手術完成之後的一段時間才開始出現的……」
清浣自然不懂這些,「慢性的?慢性的是不是就是比較輕微一些的?」
道格拉斯醫生還是歎息,「慢性的只是說反應發生的比較晚,卻不是說症狀就會絕對輕微……反倒有可能像是喝了紅酒之後的反應一樣,初時開著沒有白酒那麼易醉,卻會是後反勁,而且會——越來越強烈。」
清浣難過地狠狠咬住自己的唇,「我剛剛給他喝了點牛奶。是不是這個?」
「跟這個可能有關係。盡量不要讓他在空腹的情況下喝牛奶,異種蛋白質會產生刺激。」
「醫生,請您開誠佈公地告訴我:排斥反應最嚴重的後果是什麼?」
「清浣,你聽我說。自然界有它不可抗拒的法則,雖然人類醫學已經非常發達,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去改變自然的法則,但是——還是有時限的。所有的移植手術,都沒有所謂的『成功』;排斥反應就是自然法則發揮的作用,它不會容許接受移植手術的病人存活得太久……畢竟那器官不是自己的……」
清浣含淚收線,「醫生,我知道了……」
浴缸裡,清瑾還在靜靜地睡著。
清浣坐在浴缸邊沿上,緩緩幫清瑾搓洗著身子。
只是輕輕一觸,清瑾就已經醒來,微笑著望清浣,「我以為,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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