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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發生的事情,其實就有些爛俗了。
她喝醉了,他送她回來。
如何進了電梯,如何開了家門,如何纏磨進臥室——她全都不記得了。
只是隱隱,似乎腦海的某個角落還留有他懷抱的感覺,像是柔軟的羽毛,輕輕地將她放好。有細細的歎息聲,以及涼涼的指尖落在她發燙的額頭。懶
再後來——再後來她是在那克制不住的疼痛和顫抖裡醒來——卻已經什麼都晚了。他埋在她身子裡律.動,直達最深處。他在盡量溫柔,極盡克制,可是他卻也像頭黑豹一樣兇猛而又瘋狂……
他不斷搓揉她、咬嚙她,吮.吸她,像是刻骨的恨,又像是刻骨銘心的愛戀。
他一遍遍隨著他的律.動惡狠狠地讓她喚他的名字,他一次次將她衝上高峰——在她身子裡釋放,又很快再度昂揚……究竟是更多的懲罰,還是——眷戀?
不知道——不知道。只是知道,她應該盡快醒來,盡快趁著他累極睡熟而將床單換下來。
不該因此與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她與他本就是飛鳥與魚的差別,他們生活的環境本就是雲與泥的遙遠。
她絕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再與他糾.纏——用自己的身子釣住他,這可能寫在所有女人的字典上,卻與她無關。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也正好地鐵一晃,停住。正是她要去往的車站。蟲
剛好來得及在上課鈴敲響之前衝進階梯教室。數學老師老宋已經站在黑板前,正透過眼鏡兒的上梁看著她。
許是,老宋也很納悶兒,為什麼這個總是穿著白襯衫、藍仔褲、洗白了的球鞋的女生每次都是最後一個、在鐘聲敲響的同時衝進教室?而且,還總是能踩上點兒,讓他捉不到遲到的把柄。
她笑,奔跑給了她熱量和活力。甚至忍不住向老宋打了個童子軍敬禮,這才跑上座位去。
王笑笑將座位上的坐墊挪開,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頭,「不錯嘛,又一次驗證了咱們上課鈴聲的準時准點。」
她吐了吐舌,趕緊取出書本來。
當然——還是忍不住聳起肩骨來,回頭望向最後一排。
背上被凝視的毛骨悚然永遠都在,所以她也早已跟著養成了這樣一個毛病——最後一排、最靠角落的座位上,他正邪邪地望著他。他的西裝搭在一邊的座位上,只穿著白襯衫。她認得出,依舊是昨晚那件。他早早地出門,竟然沒回去換衣服。
金色的陽光從他背後的大窗子裡照進來,點亮了他的週身,彷彿有一點一點的星光從他純白的襯衫和髮絲上裊裊升起,將他整個人烘托得耀眼璀璨。
她深深呼吸,急忙轉回頭來。裝作沒什麼改變地打開筆,認真地記著筆記。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沒聽見老宋在講什麼,更是不知道自己茫無目的地在筆記本上劃著什麼。
一堂大課是兩小節課的時間。下課的時候,她還是不自覺望向最後一排去——果如往日一般,他的身影早已不見。老宋的數學大課他通常都是只聽一小節就溜。老宋雖然不滿卻也沒轍,因為他每次考試都是最高分。老宋甚至私下裡還放過話,想收他做他的研究生;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似乎根本就沒興趣。
聽他們宿舍的人說,他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只是一句話:「如果換個美女老師還行;如果要我天天對著老宋頭頂那片『地中海』,還是殺了我吧。」
老宋頭頂的地中海真的不是老宋的錯,老宋拚命用周邊的髮絲在遮擋著;但是老宋卻無論如何也沒法為了他而變成美女的。所以此事只能作罷。
旁人不清楚,她卻是知道的。他不是不向學,他是根本沒有時間。他在外面的網絡遊戲公司做得風生水起,每一秒鐘都有若干銀子進賬;這樣的人,怎麼還可能甘於寂寞坐在象牙塔裡,天天面對著枯燥的數學符號?
就像——她。他身邊永遠都是衣香鬢影,她出去打工,已經在若干咖啡廳、歌舞廳看見過他身邊不同的女子;他又怎麼可能放棄那些肥環瘦燕,獨獨面對著毫無姿色可言的她?
她從一開始就很清楚這件事,所以她從一開始對他就沒抱有任何一點幻想。
他是他,她是她,雖然他們的生活曾經交織在一起,但是卻也與他們自己無關。就像兩條直線,相交之後便會迅速延伸向不同的方向;而且,越來越遠。
「中午一起吃飯吧?二食堂新來個小師傅,做的紅燒肉很有水準,肥而不膩,吃了不上火!」王笑笑一邊收拾書本、坐墊,一邊提議。
她只是靜靜一笑,「不要了。笑笑,我還得去打工,等我忙過這一陣,我請你哦!」
王笑笑撅嘴,「打工,又是打工……為什麼你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緊張?」
她笑,抱緊手裡的書本走入陽光。
她也不想這樣忙碌啊,她也想跟笑笑她們一樣做個無憂無慮的女大學生,每天只管念好書就夠了,再不用擔心象牙塔外的事情。
可是她不行。如果她不是拼了命地打工,那她每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便沒了著落。大學在別人眼裡是放縱青春的草場,或者是安靜讀書的象牙塔,於她卻是一個美麗的泡影——稍微用力,它就會粉碎,從她身邊飄逝而去,不留下一絲顏色。
下了公車,又小跑了十五分鐘,她終於趕到了午間打工的咖啡廳。
老闆劉伯正吃力地從小火車上向下搬東西。她趕緊揚聲,「劉伯,我來我來!您那腰扭了不是還沒好?怎麼又干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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