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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吧,我一定幫你。」那晚清瑾輕柔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當時清浣還只以為清瑾是說答應了她從此不再鬧彆扭,卻沒想到,倒是她沒有理解到位。那青銳的少年,竟然不但矯枉,而且過正。
——本來只是扯著她去看他打籃球,卻會在場上發現子衡的身影。懶
——本來她明知道清瑾不是特別喜歡跟子衡在一起,卻輕易地接受老吳他們的邀請,跟著他們一起出去吃燒烤,還不忘拉著她,更將她放在子衡的身邊。
——又是經常地三個人總是「碰巧」放學一起走出校門,清瑾便找到了各種各樣的借口,或是車胎紮了,或者是還跟班級同學有事,便將清浣「拜託」給子衡,讓子衡替他將清浣載回家去。
……
這樣的事情出現一次兩次,清浣還能以為是巧合;可是當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起來,清浣又怎麼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個傻瓜,他以為她真的是在暗戀著子衡,所以他在「幫她」接近子衡,他在給她製造「邂逅」子衡的機會!
天,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乍面情事,雖然清浣是姐姐,但是她也難以捋清自己心中的感受。是在偷偷關注著子衡的背影,是每次迎面見了他便不自覺露出甜美的笑,但是——這種習慣了隔著遙遙的距離去觀望的一種情感,真的就一定要拉近了距離而走到他的面前嗎?蟲
清浣不由得想起杜歡的那句話:「暗戀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情」。真的,她現在也是同意。遙遙地望著子衡,遠遠地品嚐那一份青澀懵懂的情愫,其實便已經是一件美麗的事情,反而一旦走到了他面前,她便只覺惶亂,反倒找不到了那份青澀的甜美味道。
清浣想要跟清瑾說清楚,卻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得清楚。本來自己心裡並非全無波瀾,畢竟是那樣一個優秀的男生;但是卻又似乎還不到清瑾所理解的那種程度,而這兩種程度之間的界限又太過微妙,縱然是她自己,一時卻也無法說清。究竟偷偷的喜歡與男女的情愛之間,有哪些不同呢?
那還是一個相對傳統的年代,更是一個人們普遍習慣了含蓄的時代,清浣沒有辦法如今日一般上網去與網友交流,更不能去跟母親取經,只能自己窩在心底反覆地想了又想,卻也不得要領。
只能笨笨地扯著清瑾說,「喂,你最近很忙嗎?」
清瑾抱著籃球的身影停下,轉身望她,「怎麼啦?」
清浣侷促地揪住自己的衣襟,「我,我就是想問問你最近很忙麼?」
清瑾只能抱著籃球轉回身來,彎下腰,細細望清浣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看著清瑾這樣地問來,清浣心底恍惚地湧起莫名的委屈,不知怎地便濕了眼眶,「都是你唄……你總把我推給別人,回家你也不騎車載我,週末你也只是自己出去,好不容易一起出去一次你還把我推給子衡……清瑾,你真是那麼忙嗎,還是,你嫌我這個姐姐是個累贅了?」
真是奇怪,心裡自己彆扭了那麼久的昏亂,藉著發脾氣的姿態發洩了出來,自己的心裡倒是瞬間澄明瞭起來——原來她心中在乎的不僅僅是驟然與子衡之間拉近了距離造成的錯位感,更有,對於失去清瑾的這種擔心。
清瑾是在給她和子衡製造機會,但是同時是不是也是說,清瑾已經不想再陪在她的身邊,清瑾想要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去了?而這個世界,卻又是她無法走進的……
傍晚的風幽幽,又到了一年柿子成熟的季節。一盞一盞金色的小燈籠掛滿了濃綠的枝頭,在霜降之前盡情揮灑著它們最後的豐碩與肥美。
清瑾只能歎息著伸出長長的手去揉清浣的發頂,「我以為,這樣是你想要的。我以為,你會很開心呢。可是你,為什麼還是要哭啊?」清浣眼眶裡的濕潤讓他難過。天知道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有多難。
每次將清浣交給子衡,他笑著轉身之後,都會是絕望的疼痛。他全然不顧自己心裡的感受,只是想看見清浣快樂的笑容。這是他曾經的誓言,他這一輩子都會努力去做到,卻沒想到,就算拼盡了全身的氣力,卻還是看見清浣珠淚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滿面的委屈,讓他心疼。
情感之來,對於一個少年來說,不僅僅是青春的甜美,更實在是一件無法負荷的沉重。沒有經驗,沒有借鑒,只是自己一門心思在黑暗的窄巷裡奔突,只想著找到一個出口,卻不敢肯定那個出口是否就是自己想要的。
就比如現在,清瑾以為清浣想要見到的人是子衡,他費了氣力去幫他們製造見面的機會,卻沒想到,一切終究還是他錯了。
清浣被清瑾這樣一問,委屈便更壓不住了,她咬著唇努力地控制著眼淚,「清瑾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不是很忙啊?你要是真的很忙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要是你覺得我這個姐姐是個累贅的話,那你就直接告訴我啊。總不用,把我丟給別人吧?我真的有,那麼討人煩嗎?」
有薄薄的刀鋒切過肌.膚一般的疼痛,細細涼涼,直透內心。清瑾握緊了雙拳,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將清浣擁入懷裡的渴望。想要撫平她滿臉的委屈,想要讓她別再流眼淚。
可是終究不能……否則,一定會嚇壞她,會讓她哭得更嚴重。
清瑾只能握住清浣的手,「好,是我錯了,我是大壞蛋。我投降,行嗎?今晚上跟我去看放河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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