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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啊,神經病啊……」看著may驚慌失措地跑出了門去,清浣握緊了手裡的底片,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落下了眼淚。
不管怎麼樣,終於能暫時保護住清瑾;不管未來他們之間的戀情會走向何樣的方向,但是她必須首先要保護他的安全……懶
老闆走過來拍拍清浣的肩頭,「姑娘,怎麼地了?」
清浣仰頭,含著淚微笑,「大叔兒,沒事兒。可能是吃爆肚吃辣了。」
老闆遞過來一碟子陳醋,「蘸著點陳醋吃,解辣!」
清浣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沒事兒,辣的吃著才爽,才熱乎!」
「浣姐,你怎麼邊走邊哭?怎麼的了?」周小梅捉住清浣,兩個人站在熙熙攘攘的北京街頭。
清浣搖頭,流著淚卻在微笑,「沒事兒。小梅,咱們找個地兒坐坐?」
周小梅左右看了一眼,「不的了。浣姐,你也知道,扣子那人心眼兒有點小;看見我跟你在一起的話,又該沒完沒了地多心了。我得趕緊回去,也省得給你和清瑾添麻煩。」
清浣點頭。
周小梅抱了清浣一下,輕輕說,「浣姐,你讓我查的事兒我查了。扣子也收買了幾個棍五手底下的人,所以打探到其實may喜歡清瑾的這事兒,棍五也不同意。一來心裡跟清瑾有芥蒂,再者棍五還想把他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當做價碼去賣給那些高官以贏得未來的支持呢。所以may的威脅不過只是她自己的手段,棍五沒插手。」蟲
清浣一口氣舒了出來,「那就好……只要現在還不是棍五想要害清瑾,那我就不怕了……」
周小梅看了清浣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浣姐,我有句不該說的話。聽你說清瑾差點出國——其實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讓清瑾出國吧。有些事兒,只要他出國了,就能避開了……」
清浣一抖,「小梅,你想說什麼?什麼事兒要避開?」
周小梅卻面上一慌,眼鏡盯著街角的一個方向,急忙推開清浣,「浣姐,我得走了。以後再聊啊!」
清浣想要再追問,周小梅的身影已經急急匆匆融進了街頭的行人群裡,幾個轉折,便已不見。
只剩下,滿街的流風涼涼湧來。
「怎麼回事,啊?不是說了把錢交給你們公司,一定能賺錢的嗎?怎麼虧了,全虧了!」清浣回到遠籐投資,一進大門就聽見會客室裡山呼海嘯的。
清浣忍不住問前台小姐宋佳,「這是,又怎麼了?」
宋佳一笑,「土豹子,活該!」湊近清浣低聲說,「這位啊,有幾個錢,但是對經濟是一竅都不通。把錢交給咱們公司的時候,咱們承諾他了,只要他全權讓咱們處理呢,咱們保證他在股市裡的一定收益。結果他不相信啊,他非得自己挑兩支股票,讓咱們幫他操作。結果巨虧……」
清浣有點擔心,「那咱們公司是不是也要負責任?」
宋佳搖頭,「合同裡說的很清楚,如果客戶自行挑選投資標的,那咱們就只是代客操盤而已,盈虧的風險要顧客自擔,與咱們沒關;咱們只收個操盤的手續費罷了。」
清浣走過會議室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向門縫裡看了一眼——總是感覺門裡的人有點眼熟,好像正是那次在絲路花雨看見的與棍五說話的刀疤臉……
清浣壓住心底的異樣: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是太小了吧……
地下室裡,燈光幽暗。清浣將從報紙雜誌上收集來的高級晚裝的圖片貼在牆上。偌大的地下室,曾經水泥灰突突的牆壁幾乎已經都被她貼滿了。這些圖片裡還夾雜著一些她親手拍攝的照片。她現在只要出門就端著相機,只要看見有人穿著的衣裳好看就拍下來。清浣不由微笑,她覺得自己拍的比那些雜誌上的「街拍」拍得好多了……
正忙著,門上輕輕一響。清浣驚惶得手裡的圖片都散了一地。不敢回頭,少年的手臂已經緊緊擁了過來,「嘿,看看我捉到了什麼?原來也有一個田螺姑娘呢……」
清浣笑,心底酸酸甜甜。「田螺姑娘」的故事,小時候還是她指著故事書一點一點講給清瑾聽的呢。可惜清瑾那個時候只關心,「田螺姑娘是不是可以吃呀?是不是跟田螺一個味道啊?」……
清瑾的下頜抵在清浣的發頂,「我就奇怪,為什麼今天晚上我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非要想著再來地下室裡看看呢……原來就是因為出現了田螺姑娘啊……」清瑾淘氣地咬了清浣的發頂一下,「每次都偷偷地來,嗯?存心不讓我捉到你,是不是?」
清浣點頭,心底柔軟如水。每次都是躲起來,看他從地下室出來上了樓去,她才進來佈置。
如果不能正大光明地愛他,那就讓她自己一個人來偷偷地愛著他吧。偷偷地替他做她力所能及的事,縱然不能與他見面卻能夠讓自己的心意始終陪伴在他身旁。空空蕩蕩的地下室裡雖然幽暗、雖然寒冷、雖然孤寂,但是她的心會一直陪著他,給他溫暖和力量。
清浣含淚輕輕歎息,「媽呢?睡了嗎?她這幾天身子好了些沒?」
清瑾微微一頓,歎息著收緊了手臂,「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照顧她的。我都是看著她吃了藥,然後陪著她睡著了之後才下樓來的。媽這些日子好了不少了,我帶她去過醫院了,醫生說繼續保持就行。」
清浣難過地落下淚來,「真是對不起媽……」
清瑾心疼地吻下去,「別哭了,行嗎?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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