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洛心裡忐忑不安,哦不,不會把他拉起來,狠揍一頓吧。老大,老大要淡定啊。
邵凱斌冷聲呵斥道:「下次再被我看到你和我老婆那麼近距離,你就擦乾淨脖子等著我來幹掉你吧!」
張洛膽戰心驚的看著邵凱斌即將就要噴火的雙眸,一時間竟然真的閃爍出了紅色的亮光,不禁讓他抖了抖。「老大,我錯了。」
邵凱斌揚揚眉,滿意的點點頭。轉眸望向陸玥,眼中的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溫柔的就快要滴出水來,「玥玥,剛才你就工作!別太累了。」
陸玥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甜心的笑容,「不會呀。張洛很用功呢,我剛才他就問我教程了。」
「刷」的一下,邵凱斌凌厲的目光又向張洛掃視而去,眼神似乎在說「怎麼老是你!」。
張洛此刻也哭笑不得的望著陸玥,大嫂,您就不能在老大面前說些我好話麼……
陸玥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衝著張洛抱歉的笑笑。
一個俏皮的笑容,瞬間沖掉了原本就不怎麼責怪陸玥的情緒。張洛打心眼裡喜歡眼前這個嫵媚又不適知性和調皮的大嫂。
邵凱斌冰冷的開口,「這些東西叫他自己去看久好了,連這點智商都沒有,就不要在軍區裡混下去了。」說著,從陸玥的桌子上拿起一本空軍基礎手冊,向張洛甩去。
「三天後,列出一張知識脈絡,交給陸玥,然後背出來。」邵凱斌面無表情的說,眼中平靜的如同死海一般。
幾秒,室內一片寂靜。
隨後,張洛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啊,老大,不要吧,不要!不要這麼殘忍!」張洛的悲愴,從心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
邵凱斌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的回答:「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陸玥眨吧眨吧眼睛,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思索了片刻,乾咳幾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張洛,沒事兒,我會幫你的。」
張洛感動的內牛滿面,世界上還是好人多。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只要人人都付出一份愛,世界就會變成美好的明天?
「不許!」邵凱斌的一聲命令,就像一盆冷水,從張洛身上刷的一下傾盆倒下。透心涼,心飛揚。
「老大……」張洛哭哈著臉,一臉的香消玉損。
邵凱斌語速極快的說:「自力更生!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隨後轉頭,剛毅的臉上曲線都變得溫和,牽起陸玥的手臂,「走吧,我們吃飯去。」
陸玥勾唇微笑,應允的點點頭,隨著邵凱斌的腳步離開的辦公室。
走到門口,陸玥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衝著張洛擺擺手,「我們走了哦。孩紙,你要勤奮學習。」隨即咧開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彎曲的眼睛像月牙兒一樣,散發著溫和的光芒,溫暖卻不扎眼。
靜靜的聽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張洛不覺感到悲從中來,樂景襯哀情麼,尼瑪,他找誰惹誰了……我去。
張洛嘴角流露出苦澀的一位,拿了條紅繩子綁在腦袋上,立志三天之內,圓滿完成任務……
夕陽即將落到地平線以下,殘霞將天空染成了一面畫布,散發著震撼人心的美。
邵凱斌牽著陸玥的手,兩人安靜的漫步在兩旁都是光禿禿的樹幹的過道上。不少特種兵擦肩而過,他們都是在野外求生中圓滿完成任務的人中之精英。看到他們臉上開朗豪邁的笑容,連陸玥都不自覺的微笑起來。
一路上,收到了很多句親切的問候,有精神奕奕的,有疲憊憔悴的,有不卑不亢的……
這一次,即使多少人的問候,都沒有讓陸玥嬌羞膽怯,相反的,陸玥反而落落大方的回以動人嫵媚的微笑。大家閨秀特有的風範。
高雅而親切,莊重又不做作。
邵凱斌突然重力的捏了捏陸玥的手,轉過臉,正對著陸玥,一字一句的說,「陸玥,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要知道,你身邊還有我。」
陸玥不知道邵凱斌這話的意思,但是他想表達的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愛她的意思吧。陸玥笑得很柔和,輕輕的開口,「有你在,我不怕。」
邵凱斌看著陸玥,勾唇微笑。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幾乎就要閃花了陸玥的眼睛。又是妖孽一隻!
*
陸玥在寢室裡輾轉反側,今夜的寢室裡,就她一個人。七八平方的地方,突然顯得空空的。一股恐懼和孤獨感充斥這這不足十平方米的寢室。
窗外的秋風依舊肆虐。陸玥拉緊了被子口,緊緊的塞住脖子。冬天,真的要來了。
自從工作開始,每一個夜晚,都有閔顏蕾的陪伴。即使是過年,兩人都是統一行動的。以前,是她們兩人在兩家間奔波。隨著那件事情的發生,陸玥就跟著閔顏蕾只在閔家過年了。
那一年,溫哲在陸玥的世界裡消失的無影無蹤。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爬上樹。
即使身邊的人再怎麼安慰陸玥,陸玥都還是整天整天的以淚洗面。頗有孟姜女哭長城的風範。
陸爸爸和陸媽媽終於無法坐以待斃,女兒每天在家裡哭的那麼撕心裂肺,總是不行的。於是,他們托了各種各樣的關係,去打聽、尋找溫哲的消息,可最終還是毫無頭緒。
唯一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溫哲已經出國了。
陸震天把這個消息告訴陸玥之後,陸玥似乎一下子無法承受多日來的打擊,一下子暈厥了過去。全家人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圍繞著陸玥奔波操勞。
當醫生告知陸震天,陸玥或許得上了輕微的精神衰弱症,陸震天也有些支撐不住了。頂天立地的男人的,也終究是被歲月傷害了。
歲月在他滿頭黑髮的頭上,留下了片片銀絲。
在他偉岸的背影上,留下了微微佝僂。
他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他要為他的女兒做點什麼,就算不能讓女兒滿意,好歹盡為人父的一點責任。
陸震天更加拚命的聯絡起了在國外多年不聯繫的老同事,老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