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p3里面傳來了余姐叫不要管她的聲音。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剛剛在工業區聽到的聲音那麼怪異了,原來降龍剛剛放的分明是錄音,費思哲心裡「咯登」一下,然後把mp3一扔,跑到麻袋旁迅速解開了它。等裡面露出廬山真面,費思哲氣壞了。
裡面確實是個人,但哪裡是余曉玲,分明是一個被塞住嘴巴的中年乞丐。
費思哲拿開乞丐嘴裡的布條,中年乞丐還對他嘿嘿憨笑一聲,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媽的!」費思哲站起來把手上的布條一扔,想問他幾個問題的想法也沒了,因為看情況,他分明是個傻子!
好像是為了印證他心裡的想法般,恢復了自由的乞丐居然又鑽進了麻袋裡,把身子都縮了進去,然後蜷曲成一團,看樣子是準備在裡面過夜了。
既然這裡沒有餘姐,那她又在哪裡呢?
費思哲趕忙把手機拿出來準備讓人幫忙,但一看手機屏幕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翻開一看都是同一個不認識的座機號碼,最後的來電顯示時間還是兩分鐘前。
為了防止手機誤事,剛剛費思哲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而且在剛才和降龍的對決中也容不得他分心,所以他一直沒發現有未接來電。
照著這個號碼撥回去,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電話,然後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費董,我是蔡子涵,剛剛有人給您送了個快遞過來說是急件,讓你務必在晚上七點前打開它。我打你手機……」
費思哲打斷了她的話,急忙問她:「什麼樣的快遞?」
聽到是個男人的聲音,電話那頭的蔡子涵愣了一下,然後道:「是一個長長的木頭箱子,裡面密封著,大概有一人多高。你是費思哲?」
聽到她的描述,費思哲第一個就想到了是余姐在裡面,正準備讓他快點把箱子打開,但立馬覺得不對勁。
等等……
想想降龍讓他看時間,還有讓費心七點前要打開那個箱子,難道……
一陣不祥瞬間籠罩在費思哲頭頂,他立馬朝來的地方飛奔,然後急切的對蔡子涵道:「你快聽聽箱子裡有動靜沒有!」
如果余姐真的在箱子裡被密封的話,那麼她多半遭了毒手,就算萬一沒有,在密封的箱子裡她怎麼呼吸,而且這不是最糟糕的,既然對方指明讓費心去拆開,那麼裡面說不定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聽到費思哲迫切的語氣,那邊蔡子涵只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就又開口了,或許她也敏感的知道了什麼,說話的聲音都不利索了,「裡面好像有……有時鐘在走的……嘀嗒聲。」
定時炸彈!
費思哲腳下一個踉蹌,只覺得氣血上湧,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但是他不是超人,很明顯做不到,腳下更快了,同時問她道:「公司裡還有誰!」
「沒……沒有誰了……」
「好,你現在聽我說,你現在立馬跑出去,有多遠跑多遠,我馬上過來!」
說完連忙掛斷了電話,然後飛快的撥了一組號碼,接通後飛快的道:「快給我聯繫拆彈專家,余姐在公司,身上有炸彈!」
送費思哲過來的出租車司機正在優哉游哉的聽著音樂,只覺得黑影一閃,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倒了下去。緊接著他的座位上就多了一個人,而他被來人拔到了副駕駛。
坐在後排的余惜悅嚇了一大跳,但是熟悉的氣息讓她立馬放鬆了,等車子開了出去,她才反應過來,一看費思哲是一個人回來的,從後排撐起身子後,她焦急的問道:「我媽媽呢?」
費思哲喘著粗氣,露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勁量讓聲音平靜,「我們現在就去接她。」
就在費思哲開車在路上玩命狂飆的同時,時代廣場蘇荷酒吧裡,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吧檯旁邊正獨自飲酒,讓人奇怪的是,大晚上的,他還穿著風衣,帶著帽子,頭壓得低低的,讓人看不清臉。
本來這樣一個迷一樣的中年男人對大多數涉世未深的女孩來說,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但是卻沒有人敢靠近他,因為每一個靠近他的女人都被他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意擊敗了。
突然,勁爆的音樂突兀的停止了,男人抬起了頭,迷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後又恢復了常態,幾個穿警服的男子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好像讓他微微有點錯愕。
為首的中年警察面如黑炭,讓人過目不忘,只見他徑直走到男人面前,盯了男人好長一會兒才沉聲道:「武龍,想不到你死而復生後,膽子比以前更大了!還認識我梅坦嗎?」
「這位警官,您叫我啊!不錯,鄙人正是吳龍,屋隆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以後請多多關照。另外,您的名字起得真好,很貼切。」叫吳龍的男人在一愣後,滿臉堆笑的從風衣裡掏出來一張名片用雙手遞了過去。看了一眼警察的臉後,還謙卑的「恭維」他。
梅坦諧音不就是煤炭嘛,再配合他那黝黑的臉,確實很貼切,不過在渝海估計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這樣叫,所以跟著梅坦後面的警察都怒了,不過梅坦手一抬後,居然罕見的笑了。
仔細看了一眼那張名片,然後把它放進上衣口袋裡,梅坦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吳老闆,我好歹也是渝海市的公安局局長,雖然你遠來是客,不過和我說話,你是不是應該把你帽子拿下來?」
梅坦這個話讓吳龍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就在他剛剛把帽子拿下來,舞池裡一個顫抖的聲音大聲響起了,「他他……他是武龍啊!以前那個黑社會的頭頭,姦淫擄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我的媽呀,快跑啊!」
人的名樹的影,幾年前讓人聞風喪膽的惡人居然沒死還回來了,酒吧裡的人嚇到哇哇大叫,好多人往門口湧去。
「肅靜!」
梅坦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正氣凜然,現場居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大家好,我是梅坦!這個人是吳老闆,不是武龍,鑒於他們面容十分相似,為了讓吳老闆能在渝海安心發展,請你們幫我一個忙,幫我多留意一下吳老闆,如果有什麼對吳老闆不利的情況發生,請你們第一時間撥打110,畢竟恨武龍的人實在太多了。
吳老闆想來我們渝海發展是好事,可不能讓一些屑小鼠輩給我們渝海抹黑,保護他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梅坦在這裡謝過大家。」
說完後,堂堂的公安局局長居然對著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片刻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的同時,對梅坦的感激讚美之詞此起彼伏,有好多人已經把吳龍的照片拍下來發到了微博微信貼吧上去了。只為求擴散。
「吳老闆,你慢慢玩,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梅坦對吳龍點頭示意後,就要離開。
吳龍想不到他會玩這一手,這擺明了是想讓全市的人都幫忙盯著自己,不過他臉沉了下去後嘴角一翹居然笑了,拿過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遞過去,像是要感謝梅坦。
梅坦沒接他的酒,欺身上前,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武龍,我不管你的後台是誰,在渝海只要我梅坦還活著,就絕對不會容你撒野!」
「梅局長,想不到你不止破案厲害,這計謀也玩得這麼高明,不過嘛,我可是個良民。」吳龍說完把那杯酒倒進嘴裡一口吞下後神秘一笑,繼續道:「對了,梅局長,今晚可能有你忙的,我就不打擾你了。」
彷彿為了驗證他這句話一樣,吳龍話音剛落,梅坦身上的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