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思哲肯定不會知道他的一個動作連累了無辜的人,現在的他正開著車在路上狂飆。
「地靈,你馬上帶人去君豪酒店,那裡應該有歹徒的同夥,我去碼頭救余姐!」費思哲沉著冷靜的開口。
聽了丫丫的話,他終於明白降龍為什麼會知道他剛剛的一舉一動了,應該就是他找人控制了工業區附近的監控系統,而他之所以換地方肯定是出於謹慎,對他不放心。只是他想不通為什麼會讓他去博雅溫泉。
同一時間裡,渝人碼頭。
一副碼頭工人打扮的降龍換了一張sim卡後正在和人通話,「你找的人確定沒問題?」
「呵呵,你這是在質疑我嗎?降龍!他的黑客技術雖然在世界排行榜上沒有名次,但是在渝海這一畝三分地上卻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了,所以你放心,沒有人能追查到手機信號的來源。」
降龍臉色一變,然後恭敬的道:「不敢,謝謝你魅姬大人,等我拿到想要的,我就幫您除掉他!能不能麻煩您再讓幫我調取一路上的監控,我想知道他是真的往博雅溫泉去了。」
「咯咯,瞧你這話說得,我們都為教主辦事,說話怎麼能這麼見外呢,不過,他的人我要活口!不然太便宜他了,他居然敢……」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語氣也充滿了怨恨!
這讓降龍猶豫起來,他現在受傷了,要讓他把費思哲留下,而且還要是活口,他心裡沒有把握,而且時間耽擱得越久,對他越不利。
電話那頭聽他久不出聲,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怎麼!你做不到!我可是知道你的精神攻擊最是讓人防不勝防的!」
降龍一驚,想起教內的傳言,他口裡一苦,惶恐的道:「魅姬大人息怒,我照辦就是,只是……」
「只是什麼?」電話那頭的聲音緩和了幾分。
降龍頓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道:「您知道,我受傷了,而且我的……催眠術好像對他沒什麼效果。」
「什麼!」電話那頭好像有點吃驚,然後聲音又恢復了平靜:「看來是我們小看他了,算了,你拿到東西撤退後想辦法把它交給我,他我自己搞定。你們兄弟對教內有大功,我會把你們的功勞匯報給教主的。」
降龍感激涕零:「謝謝魅姬大人……」
他準備再說話,那頭卻已經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的降龍凌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
「熊貓眼,你感謝我吧,剛剛又有人在調取從工業區到博雅溫泉一路上的監控錄像,不過都被我騙了,你現在放心的去救人吧。嘻嘻嘻……」
正在往渝人碼頭急駛的勇士上,費思哲又聽到了來自丫丫的好消息。
「謝謝你丫丫。」費思哲道了一聲謝後,車開得更快了。
渝海市區,濱江路上,萬家燈火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江邊有人散步,也有人就著音樂翩翩起舞,費思哲把車靠路邊停下,然後和余惜悅上了一輛出租車。因為濱江路的盡頭就是渝人碼頭了。
「師傅,慢點開,好久沒看江邊的景色了。」費思哲坐在車後座靠窗的位置,好像在欣賞江面的風景。
前面的出租車司機「哦」了一聲後,減速後憨笑起來,「聽你口音應該是本地人,這有什麼好看的。」
費思哲輕笑一聲,眼眸目不轉睛的看著外面沒有答話。
司機聽他好像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也就沒有再說話,安心開起車來。
「前面就是碼頭了,你要在哪裡下車?」路程不是很遙遠,沒用多久出租車就要到達了。
費思哲往外看了一眼,見幾百米開外的碼頭上有很多黑影工人正在忙碌著從貨輪上往下卸貨,還有吊車在把集裝箱起吊,皺眉道:「你能找到一個從碼頭那邊看不到你停車的地方嗎?」
儘管他的問題十分怪異,但是司機只愣了一下後就點了點頭。長年開車,各種奇葩的客人他見多了。
費思哲鬆了口氣道:「那你就停在那樣的地方就行了。」
往前行駛沒多久,車就開進了一棟江邊正在建設中的房子裡。
費思哲直接從後面遞過去一張百元大鈔,同時對司機道:「錢不用補了,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說完開門下車。
司機拿著錢愣在哪裡,還沒開口余惜悅先說話了:「我也要去找我媽。」因為她發現費思哲好像沒有讓她也去的打算。
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司機才知道後面的女子還是個小丫頭,然後恍然大悟的樣子,嘴裡連說:「你去吧,我等你,你女兒我幫你照顧。」
費思哲啞然失笑,敢情出租車司機把他當成來捉姦的了。
「悅悅聽話,我馬上回來,你和我去的話會影響到我的。我還要顧著你,到時候可不是他的對手。」說完對司機道了一聲謝就準備離開。
司機叫住了他,「兄弟,看你文縐縐的,可不是碼頭上那些下苦力的對手,給你一根鋼管,壯壯膽也好。」
盛情難卻啊,不過費思哲可沒要他的鋼管,看到他前面有加便簽用的那種別針,找他要了兩個過來。笑著解釋道:「這東西管用多了,到時候我握在拳頭裡,他看都看不到。」
司機滿臉崇拜:「高!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鬼點子多!」
費思哲對他點頭示意後,對余惜悅打了個ok的手勢後,悄悄的竄了出去。
儘管已經入夜了,但是渝人碼頭還是一派繁忙的景象,費思哲稍加分析後徑直往靠近江邊,而且人少的地方摸去。
越靠近江邊,他就越發小心起來。
突然,一個扛著麻袋的工人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儘管他肩上扛著東西,但他的腰身依然挺直,像一桿標槍,而且步伐沉穩,但是隨著他的走動,本來應該搖擺的左臂卻低垂著,雖然沒看到他的臉,但是費思哲立馬確定了他的身份。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費思哲心裡暗喜,現在他們的身份有了戲劇性的變化,他在暗,降龍在明,這無疑是天賜良機。
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行蹤,費思哲慢慢向他靠攏,而就在他腳下的正前方,一個被壓扁的易拉罐正靜靜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