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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19章 不怨天,不尤人 文 / 格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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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志遠不可置否。駱老確實沒有病患,身體硬朗,他不可能為了引起他的關注,故弄玄虛。

    謝老在一旁笑道:「駱老頭,你別嘴硬,一把年紀了,就是沒有病,也可以調理一下嘛。我可以保證,小駱的針術非常神妙,你如果不試試絕對會後悔的。」

    駱朝陽也在一旁笑著附和:「是啊,三叔,這孩子的針灸很棒,有病治病、無病也可以通通經脈強身健體,您就試試吧。」

    眾人這麼一說,駱老也就有些心動。他固然沒有什麼大病,但畢竟高齡了,身體機能退化,要說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不舒服,那是不可能的。

    「小伙子,給我試一試?」駱老望著駱志遠,眸光沉凝。

    駱志遠輕輕一笑,「疏通經脈,也有一定的健身效果,不過需要長期堅持。既然您感興趣,那我就為您施針。」

    駱志遠說著,就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了自己的一套金針。他的這套金針傳自外公穆景山,而穆景山又是祖傳之物,很有年歲之物。純金打造,寒光懾人,奪人眼球。

    駱老嘴角一挑。他緩緩按照駱志遠的話脫去了上衣,端坐在沙發上,雙目微閉,任憑駱志遠施針。

    為駱老施針,駱志遠當然更加小心謹慎。他沿著駱老的脊椎正中線上,在第三、第四胸椎棘突中間的凹陷處取穴,深深吸了一口氣,定神往穴位直刺下去。他的施針動作依然迅捷手法輕靈,駱老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下好了針。

    駱老睜開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幾根金針,嘴角一抽淡淡道:「這就完了?我毫無感覺嘛。」

    謝老揮揮手:「駱老頭,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駱志遠笑笑,沒有吭聲。他為駱老施針的穴位是身柱督脈第十二號穴,其療效是疏通經脈、增強人體活力,屬於外公穆景山所傳十大針術之一。早年,外公在世時,他就常常給外公施針,以為健身效果。

    「確實沒什麼感覺。」駱老又皺眉道,似乎感覺當著幾個晚輩的面光膀子不合適、不雅觀,示意駱朝陽把外衫給他披上。

    駱志遠探手過去,輕輕捻動了其中一根金針,往裡刺入了半分。

    駱老當即肩頭一顫,面色就有了些許變化,幾乎要痛苦地呻吟出聲。但他剛硬,又硬生生嚥了回去,若無其事地繼續與謝老談笑生風。

    謝老一邊跟駱老談話,一邊琢磨著該如何把駱志遠「推介」出來。他和駱老幾十年的交情,太瞭解他的性子,如果一開始他直說駱志遠是駱破虜的兒子,駱老定然會拂袖而去。

    一刻鐘後。駱志遠悄然替駱老起了針。金針一出,一種極其舒爽的感覺就從腳底的湧泉穴鼓蕩起來,瀰漫至全身,好像是清風拂面又宛若山泉沐浴,駱老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起身活動了一下,臉色就難得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小伙子,的確不錯,很不錯。」駱老轉頭望著駱志遠,竟然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親暱,「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這麼好的醫術,不當醫生,可真是浪費了。」

    「呵呵,我在報社工作。學醫,是被我外公逼著,學了一點皮毛,不敢出去班門弄斧。」駱志遠微笑著,有意無意地試探了一句。

    「記者啊,好職業。不過,你有這一身醫術,不從醫的話,太可惜了。小伙子,我建議你改行從醫,如果有興趣來京發展,我可以推薦……」駱老的話還沒有說完,謝老就插話進來,「人家小伙子無意從醫,我已經問過他了。」

    駱老哦了一聲,就不再說。他本就不是性格柔和、話多之人,因為覺得駱志遠針灸之術很神奇,就起了幾分愛才之心。可既然對方無意從醫,他一個外人,也不必多操這份心了。

    見這麼久了,僵局一直沒有打破,駱朝陽在一旁有些焦躁不安。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逕自故意搭訕道:「小駱,你是北方省哪個地方的人?」

    謝秀蘭立即垂下頭去,暗暗抱怨丈夫太著急。

    謝婉婷則將清水一般明亮清澈的目光投射在駱志遠的身上,且看他如何應對。謝老則暗歎一聲,扭頭望著駱老,心裡且防備著駱老勃然大怒後的劇烈反應。

    駱志遠知道駱朝陽的意思,心裡起了波瀾,但面上卻沉穩若定。他眼角的餘光從駱老剛硬的面部弧線上掠過,咬了咬牙,心道實言相告又能如何?如果面前這位元勳老人當真絕情絕義,那他繼續停留下去耗費心機也是白搭。

    一念及此,駱志遠淡然道:「我是安北人。」

    姓駱、又是安北人,這兩個信息連在一起足以引起駱老的敏感來。

    駱老面色驟變,他上半身突地挺直,眸光冷厲沉聲道:「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駱老冷厲近乎質問的話語毫無感情含量,駱志遠輕歎一聲,不疾不徐道:「我父親名叫駱破虜。」

    駱老聞言,砰地一聲將手拍在沙發的扶手上,發出砰地一聲,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駱朝陽夫妻和謝婉婷心裡咯登一聲,知道駱老發火,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事已至此,駱志遠此刻也豁出去了。他目光平靜地站在當場,平視著駱老起伏的胸膛和鐵青肅殺的面龐,知道這位老人心中不知道在積聚著多大的憤怒能量。

    前面費虹的羞辱,此番駱老的態度,讓他心裡漸漸生出幾許不忿:縱然世家高門,難道就毫無親情?縱然父親當年為愛而走做錯了什麼,20多年的光陰過去,仍然不能換來一絲半點的寬恕嗎?

    如果駱老和駱家不肯視父親為一家人,那自己又何必曲意討好低三下四!這天下間寬闊無垠,從前沒有駱家,他們照樣活得坦坦蕩蕩,而於今縱有磨難坎坷,也擋不住駱志遠自強不息奮鬥向上的腳步!

    不怨天,不尤人。

    壁立千仞,無慾則剛。

    想到這裡,駱志遠的心態便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對駱老,作為駱家唯一健在的長者,作為父親的父輩,他不能失去應有的禮數和恭敬;但,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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