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記了,是她害得皇甫烈這麼落魄的……
她越是對皇甫烈好,皇甫烈要付出的代價越大……
如今皇甫烈這般提醒,她才倏然想起,她和他,完全的不可能,因為只要皇甫殤在,只要皇甫殤不肯放過,她和皇甫烈便絕無可能,如是想著,同歡臉色特別的難看。請使用訪問本站。
她不是不知道她和皇甫烈的隔閡,只是一種本能,讓她避免往那方面想,而且皇甫烈也從不埋怨這一點,只會和她一起聯手抗爭皇甫殤……
可如今皇甫烈一說出來,那種埋怨的味道瞬間將同歡侵蝕。
同歡知道,很多的同盟總是從內部破裂的。
因為利益的糾紛,總總糾纏,所以終究破裂。
只是她想不到,她和皇甫烈,也開始了……這樣的路程……
她心底難受的厲害,但是,很快地,她便覺得這樣不對,她開始拒絕往那方面想,她想,皇甫烈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不是要和她吵架……
於是她甜甜地笑了笑,說:「烈,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去找皇甫殤,讓他放過我們!請相信我啦,我一定會說服他的!」
皇甫烈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他譏笑道:「怎麼說服,用你的身體嘛!」
同歡臉色陡然煞白,身體都禁不住顫抖了起來,她緩了好一會兒,才看向皇甫烈,男人面容俊美一如往昔,只是眼底一片清冷……
他怎麼了……
監獄的苦難,讓他扛不住了嘛……
他,要放棄了嘛……
不……
「烈,別這麼說,你明知道我……」
「我只知道你是個婊…子……」
同歡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的身體輕輕顫抖著,連同眼睫毛都在顫抖,她難受,她很難受,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的……
別傷害我,好嗎?
我真的很努力的,努力地愛你,努力地讓你愛上我……
所以,別再傷害我好嗎!
「皇甫烈,別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成麼?我知道你在監獄裡受了委屈,是我不好,我沒能護住你!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同歡去抓他的手,暗暗發誓,以後,決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皇甫烈。
她眸子真誠,含著水潤潤的清輝,美輪美奐。
皇甫烈邪氣地揚了揚唇角:「同歡,你打算怎麼護住我呢!」
同歡說不出話來,面對那鮮明的傷害,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只是沉默地嚥了嚥口水,一聲不吭的。
她終於知道,這種美好的局面消散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她以為她能超脫,卻終究不能免俗。
皇甫烈,終是覺得她不值得了。
「同歡,你不是想保護我嘛?為什麼不去找皇甫殤,他那麼愛你,只要你答應某些隱晦的條件,陪一陪他,說不定他就會放過我的……」
「別說了……」
「其實同歡,我真的不介意別的男人和我分享你的,其實我們還可以三個人一起來,兄弟倆一起找找樂子也不錯,他放我一條生路,我給他享用你,說來也公平……」
「別說了……」
「同歡,為什麼寧願讓我這麼憋屈,這麼受苦,也不去找他呢,你不是說愛我嘛,為什麼不為了我把自己的身體獻祭給他,你的愛,真是自私啊,又廉價又自私啊……」
「我讓你別說了!」
同歡幾乎是吼了出來。
腦海裡一片紛亂,同歡倏然想到,曾經的曾經,那個叫陳修義的男人,也是這樣對傾城的。
「傾城,你愛我的對不對,幫我去陪陪李總,這次的生意敲定了,咱就能有不少錢了……」
「傾城,你看著我這般抑鬱不得志,你也會難受的吧,幫我一次吧,再幫我一次,陪一下王市長,就好了……」
「傾城,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同歡的面子上啊,你不希望她姓陳麼,搞定這一次的飯局,咱就結婚……」
「傾城,去陪……」
「傾城……」
「同歡,你不是想保護我嘛?為什麼不去找皇甫殤,他那麼愛你,只要你答應某些隱晦的條件,陪一陪他,說不定他就會放過我的……」
「其實同歡,我真的不介意別的男人和我分享你的,其實我們還可以三個人一起來,兄弟倆一起找找樂子也不錯,他放我一條生路,我給他享用你,說來也公平……」
「同歡,為什麼寧願讓我這麼憋屈,這麼受苦,也不去找他呢,你不是說愛我嘛,為什麼不為了我把自己的身體獻祭給他,你的愛,真是自私啊,又廉價又自私啊……」
「同歡,……」
前塵過往,紛亂如麻。
同歡所有的努力,不過是為了有一份純淨的愛情,她可以為他付出生命,可以為他傾盡一切,可以容忍他的所有壞脾氣,可以陪他縱慾陪他墮落……
可是,絕不可以去陪別的男人。
這是同歡的底線。
她其實有向皇甫烈坦露她的底線的,只要他不過界限,同歡便能縱容所有,哪怕是床事上過分的要求,她都可以不介意……
唯獨這一項,同歡不可以答應。
以愛的名義,傷害她,將她送上別人的床……
她同歡,沒那麼可悲。
她看向皇甫烈,皇甫烈微微地笑著,表情高深莫測。
她最後一次質問道:「皇甫烈,你想做什麼?」
皇甫烈唇角勾勒出傾城的弧度:「皇甫殤有一個協議,只要我把你給他,他便把整個天下給我,我以為這協議不錯……」
「原來你信啊……」
「我相信同歡在他心底的份量……」
「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這協議的條件很優渥,我答應好了!」
他輕聲說著,像是在訴說一場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這一切的一切,於同歡而言,就像是一場災難。
那一瞬間,同歡聽到了一個聲音,那是自己的心臟被徹底摧毀的聲音。
然後,又有一個聲音在同歡心底想起,像是宣佈著最後的終結。
這個聲音是這樣的:皇甫烈,我們完蛋了!
gameover!
她終究全心全意,卻換不來對方的一個真心相對。
同歡覺得很冷,冷到徹骨,冷到像是赤身裸…體丟在極地嚴寒的冰凍裡,那感覺,又羞憤又冰寒……
她終究是如同妓…女一般,被皇甫烈轉手送人了。
真是個絕情又涼薄的男人呵!
她把自己全部全部地都掏給了他,卻未曾換來皇甫烈分毫的憐憫。
但凡是個男人,就不會做這種事情,這種把自己女人送到別人床上的事情,這種噁心的骯髒的交易……
而皇甫烈,就那樣風輕雲淡、輕描淡寫把她送人了……
可是任她眼神刺痛、眼淚模糊,也未曾從他臉上看出半點懊惱或者後悔的意思。
她終究是淚流滿面了。
明知道這時候的哭,脆弱又愚蠢,可還是止不住哭了。
她知道,這是一場祭奠,祭奠她死去的愛情。
「我知道了!」
她輕聲說道。
我知道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的世界,和你有關的全部世界,都結束了!
你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我不該愛你,也知道和你終究不能如願的去幸福,可是,如此慘烈的結局,卻仍是叫我格外難受……
同歡試圖微微一笑,留下個分手好印象,可是她彎了彎唇角,淚落成海。
同歡知道,一切,都徹底的完蛋了。
她起身,只給自己裹了件風衣,便悄悄的出門。
她連鞋子都沒穿,光著腳丫子下樓。
她甚至都沒坐電梯,只緩慢地一步步地走了下去,從二十幾樓下去……
秋末的夜,寒涼如水,同歡一步步地走著,緩慢,又溫吞……
等所有的樓梯走完,那淚水便流乾了似的,然後她笑了起來。
門口,一輛邁巴赫停了下來,皇甫殤從車上走下來,一把將衣裳單薄的同歡摟在懷裡:「同歡,我來接你了!」
同歡沉默不言,皇甫殤也並未曾寄希望於同歡說話,只是抱著她上車。
皇甫崖從黑暗中出來,暫且充當司機。
後座的小隔間內,皇甫殤把西裝脫下給同歡裹上。
又用手去揉搓同歡的小腳,可同歡的小腳真的太涼了,一片冰寒,他怕她覺得冷,就把那腳放在懷裡,替她捂暖來。
「同歡,有沒有暖和一點……」
同歡仍舊是不發一言,她微微撇著頭,看向窗外。
皇甫殤心臟倏然一滯。
她抓著風衣的手不經意地鬆開,露出裡面半透明的性感內力,皇甫殤瞧著那無限的風情,呼吸一滯,卻是幫同歡把那風衣的拉鏈拉上……
同歡在引誘他。
她懂,他也懂。
只不過,皇甫殤拒絕了。
他不急在這一天。
他有一點和皇甫烈不一樣,皇甫烈可以無愛而性,皇甫殤堅持的信仰卻是因性而愛。
對待愛情,皇甫烈是吝嗇的涼薄的,皇甫殤是嚴肅的認真的。
單就這一點而言,皇甫殤便勝出皇甫烈何止百倍。
然而同歡執迷不悟,迷戀著皇甫烈。
可皇甫殤半點也不怵,只要他有同歡,只要來日方長,他沒什麼好怕的。
他只是把同歡抱在懷裡,什麼也沒說,默默地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