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會讓人沉迷的毒藥。請使用訪問本站。
同歡貪愛,才會沉迷於毒藥,可她這麼做,說白了,也不過是飲鴆止渴!
而現在起,同歡要戒掉這種毒藥。
就算戒不掉,也該控制份量了。
……
而皇甫烈呢?
一回到小區門口,便發現堵了一大堆的記者。
他止不住蹙了蹙眉,那新聞發佈出來,緊接著,同歡的地址便曝光了,這未免太快了吧,擺明了有人在整同歡!
可他現在多了個身份,雲荒。
雲荒的出現,本就是個重磅大新聞,絕對的頭版頭條的。
記者圍了這麼多,皇甫烈又不好上去,一時間心急如焚。
略一忖,皇甫烈便打了報警電話,說有一大堆人在他家小區樓下,準備偷他的車,像是慣常的犯罪集團。
聖城的警察,沒辦過實事,但這一點上,卻也還是很有效率的。
很快地,警察便來了,把那一大堆記者給轟走了,並且狠狠警告了一番。
那些記者雖有不甘,但卻不得不離開。
他們現在的行為,屬於嚴重擾民了。
皇甫烈知道,同歡在這裡,絕對是住不下去了的。
因為記者已經知道同歡的住址了。
皇甫烈必須給她換地方了!
他如是想著,便開了家裡的門,走了進去。
同歡病得厲害,可因為楚離,精神頭不錯,雖然蔫蔫的,但和楚離還是有說有笑。
楚離在和同歡說他實驗室的趣事,逗得同歡嬌笑連連。
那樣子,特別的幸福。
皇甫烈從來不曾想過,同歡也是可以那樣大笑的。
想來,他是真的很失敗,自己的女人,甚至連一個張揚的笑容都不曾留給他。
他深呼吸,推門而入。
臥室內那和諧的氛圍頓時間煙消雲散,同歡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人淡漠至極地看著皇甫烈。
那淡漠不過是片刻,旋即變得有禮謙恭。()
前者讓皇甫烈傷心傷肺的疼;後者卻叫皇甫烈害怕。
楚離回頭看了皇甫烈,微微一笑,然後朝同歡道別:「既然沒我的事了,那我回去了!同歡,以後多多聯繫我啊!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的!」
同歡笑著點了點頭。
楚離轉身離開,路過皇甫烈,目光沉沉地盯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逕直離開。
皇甫烈走了過去,坐在楚離剛坐過的位置上,淡淡地看著同歡。
同歡謙恭至極,對著皇甫烈,無悲無喜,超凡入聖的表情。
皇甫烈探出手,撫摸上了同歡的臉頰,同歡瑟縮著逃跑,然後又想到了什麼,微微攏著眉毛,卻仍是接受……
皇甫烈的手,卻最終伸不過去了!
同歡那閃躲的動作,刺傷了皇甫烈。
他終於知道,這女人,若是厭煩一個人,是連碰都碰不得的。
他澀澀的收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說:「我們談談!」
同歡抿了抿唇,點頭。
她現在,能用肢體表達的語言,絕不會用聲音來表達。
對著他,那是連話也不想多說。
今早上,這女人都是呆滯茫然傷情的,現在,終於有了生機,卻對他格外的淡。
他抿了抿唇,說道:「對不起啊!」
同歡依然保持著那淡漠又謙恭的表情,活像是皇甫烈的女僕或者下屬,而不是戀人。
戀人應該有很多豐富的表情,是嬌俏又明媚的。
皇甫烈頓了頓,繼續解釋道:「那個劇本,是我三年前寫下的!我當時,其實是恨你的!但是,現在,我不恨你了!同歡,我……」
他下意識地看向同歡。
可同歡卻開始不太在意他了,哪怕他放低了架子,哪怕他低聲下氣,同歡也不理他了。
皇甫烈心底一片慌亂。
他其實是想告訴同歡,他喜歡她,不,他愛她。
可同歡,卻不在乎了。
他去抱她,死死……死死地扣入懷中,那強大的力道,勒得同歡都痛了。
他那動作,似乎是要將她揉碎在身體內似的,
然而同歡,整個人,卻也說不出的淡。
那聲音,明顯有一瞬的僵硬,旋即,慢慢放鬆了下來!
「同歡,同歡……」
他喚她,可是同歡沒反應了。
以前同歡總會應聲,會回應他的。
現在,他喚她的名字,卻只是空蕩蕩的一片。
皇甫烈覺得自己又被遺棄了一回,他覺得他被丟棄在昏黑的密林裡,他想找到那個能陪伴他的人,卻最終發覺,他形單影隻,孑然一身。
皇甫烈心境荒涼地厲害!
他覺得害怕得很!
眼淚……沿著絕美的臉龐滑落,滴在同歡的脖子上,燒出一片滾燙的水霧。
同歡也覺得驚訝,皇甫烈,是真的在哭。
楚離跟她說的時候,她還不信。
可現在卻知道,這男人,是真的會哭的。
皇甫烈的哭泣,也和他這個人一樣,是不會讓人看到的,無聲的,哪怕淚水,也只有一滴。
他是不會去哀求的!
從來不會!
他的自尊不會允許他軟弱。
可對同歡來說,這淚水,也不過就是淚水而已。
這淚水,並不能意味著什麼。
不能讓她原諒,不能忘記他的羞辱和折磨,不能讓她從那傷心中走出來……
對於皇甫烈,她愛得太累,得到的回應又太少,她真的也開始倦了。
不生病還不覺得,以為自己年輕漂亮,只要努力,總能從皇甫烈身上換回什麼的。
一病,便有些恍然大悟了,真的累,一直是在繞著他轉,他不屑一顧,他刻意侮辱,她總是在遷就,總是在討好……
可最終,什麼都沒有。
其實,她也知道,那劇本,並不代表皇甫烈當下的看法。
皇甫烈怎麼著對她也是有感情的。
可是,這劇本事件,卻讓同歡看清了兩人的形勢了。
他佔著主導,對她絕情又涼薄。
昨晚上,他若是肯解釋一句,結局便能顛覆了!
可他卻只是羞辱,只是折磨……
那種情景下,在她那樣傷心的情況下,仍然是在羞辱她。
你說,她怎麼可能不介意,不難受。
以往的每一次,他倆有什麼誤會,都是她在開導他,她表忠心,表決心,必須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他看,他才信了那一點半點的。
可輪到她誤會他了,你他媽的連我當初的百分之一都做不出來。
同歡,能不寒心嗎?
壓著她,身體沒有任何接觸,只私…處結合……
一次次地蹂躪,讓她流了一夜的血。
流過血了,便覺得,一切也不過爾耳。
她終究是累了,也不想,再勞累下去了。
所以,他就算哭,她也不會回頭了。
她難受的時候,他也就只能哭上一哭了,什麼也不會做……
而皇甫烈,那一滴淚水劃過,便平靜了下來。
他沒有繼續落淚,而是摟著同歡解釋:「昨晚上,是我不對,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來過!」
同歡對此,也很淡定:「我知道我也有不對,我並沒怪你!」
皇甫烈心底某處倏然一扯,鬆開同歡,去看同歡的表情,卻發覺她淡漠得可怕。
她是真的不怪他!
卻也真的不太愛他了!
唯有不愛,才不怨!
皇甫烈看著同歡,難受胃都開始痙攣了,他胃口大,一整天不吃東西,又這般氣,自然痛苦。
「同歡,你要怎樣做,才會回來!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他抓了她的肩膀逼問道。
他的同歡,是那樣乖巧,那樣溫順,那樣美麗……
不是現在這個,現在這個依然美麗,卻也絕情……
他不要她!
皇甫烈這時候,惱到不行,整個人就像是個孩子似的,發瘋一般的難受,扯著同歡,狠狠地握著她的肩膀,搖晃著她的身體……
好像……搖一搖,同歡就能回到當初的模樣。
同歡被晃得有些眼暈,但還是露出招牌笑容,說:「我一直就在這裡啊!而且,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現在不是挺好的!」
不好……
一點都不好……
皇甫烈心底在咆哮。
現在的同歡,完全的不愛他,怎麼會好!
可他也不能拿她怎樣。
同歡明顯地在和他打哈哈,和他周旋,他真沒本事把他那個同歡變回來了。
他所幸不做那種無用功,他站起來,說道:「不論你想怎樣,但同歡,你給我記住了,你是我的,一直是我的!」
說著,便轉身出去。
同歡是真的徹底的想通了,倒也安然。
她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那發白的日光,微微出神。
這時候,室內空調溫度很高,她還蓋了不薄的被子,正在捂汗。
她也確實熱出了汗。
那麼多的熱水,不是白喝的。
她知道她已經熬過了最難過的時候,已經完全退燒了,現在的她,就是有點脫力,渾身都虛脫了一般。
她想換薄一點的被子,可又動不了,只能呆呆地乾坐著。
而皇甫烈出了臥室,又折了回來,他手裡拿著毛巾和溫度計。
把溫度計塞到同歡口裡讓她含著,便端來熱水,給她擦身體,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特別的寧和而平靜,理所應當的樣子。
同歡也很平靜,男人因為愧疚罕見的溫存,可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她就算回頭,等她又開始掏出一整顆心,他又會傷她的!
最關鍵的一點還是在於,她愛,他不愛。
所以,最終難受的是她,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