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身子倒地的瞬間,伊茲密迅速的將人摟進了懷裡,當那溫軟的身體貼著胸口的時候,他的眸子微微沉了一下,閃過一絲滿足。
真是奇特,這個少年,第一次見面就用放肆的眼神打量著他,明明才第二次見面,卻是讓他有著一種想要佔有的衝動,就好像,他在等待許久的人終於出現了一樣。
抬起頭示意兩旁的侍衛:「拿披風來。」
跟隨在伊茲密身邊的侍衛聞言愣了一下,立刻取出了披風遞給伊茲密。心中不由自主的嘀咕起來,明明他們千里迢迢趕到埃及為的是尼羅河女兒,可是王子卻將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迷藥用在了這個男孩身上。
而且,王子雖然溫文爾雅,卻是有著上位者的矜貴,還從來沒有對誰這麼小心呵護過。
一手抖開披風,將懷裡的人仔細的裹起來,最後動作輕柔的將人抱起,眼神掃過已經遠去的埃及法老那群人,確定路卡好好的跟在尼羅河女兒身邊,嘴角一絲冷笑,最好的獵人要有十足的耐心,才會收穫豐碩的獵物。
而他,從來都是耐心十足的人。摟緊了懷裡的人,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快步走去:「立刻趕到埃及的邊境做好準備,還有,讓探子好好的盯著埃及王室,與路卡的聯繫絕不能斷了。」
那兩個侍衛相互對視了一眼,跟上了伊茲密,忍不住的低聲問:「王子,我們是為了尼羅河女兒來的,現在離開,豈不是白來一趟?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白跑一趟?伊茲密嘴角一勾,拉著韁繩翻身上馬,低頭看著乖乖躺在他懷裡的男孩,雪白的肌膚猶如山上的細雪,鮮潤的唇比那熱烈開放的石榴花還要艷麗。他已經得到了對他來說,最珍貴的寶物,這一次,他真的感謝伊修塔爾女神,讓他遇到了這個男孩。
「哼,最好的機會?先離開這裡。」伊茲密冷哼了一聲,察覺到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忙示意侍衛快點離開這片草原。
侍衛雖然不知道緣由,卻是跟著伊茲密匆匆離開。
遠處的路卡看著伊茲密匆匆離開了,並沒有暴露,才心裡頭鬆了一口氣。
他們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趕往埃及的邊境,陸予被馬匹奔跑的顛簸給弄得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透過遮擋的薄紗,發現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裡,看樣子是在趕路。
早在陸予顫抖著睫毛要醒來的時候,伊茲密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心裡頭有些忐忑不安的等著這個男孩睜開眼睛,要是他知道自己被陌生人擄走的話,會不會掙扎鬧騰?
回想起那令人驚艷的高超箭術,伊茲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眼神專注的盯著懷裡的人。
陸予卻沒想這麼多,只是忍不住輕輕的哼了哼,臉頰貼著伊茲密的胸膛蹭了蹭,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挪了挪有些發麻的屁股,尋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又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個胸膛溫暖又寬厚,帶著熟悉的味道,和白商陸抱著自己的感覺一模一樣,而且,他可不認為他有什麼價值,這個伊茲密王子放著尼羅河女兒不去搶,反而來搶他。
還這麼小心翼翼的抱著,還細心的用細紗布覆蓋著他的臉頰,防止吸入沙漠中的沙子,誰會對陌生人這麼體貼周到的照顧?
商陸哥倒是命好,竟然是王子,比自己好多了。
伊茲密有些愕然的看著陸予乖巧的動作,臉頰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胸膛,柔順又親密。忍不住嘴角一勾,帶著一絲淺淺的笑來。呵,這個男孩,總是讓自己覺得意外卻又理所應當。
為了盡快趕到邊境,他們日夜兼程,不久就到達了埃及與巴比倫的一處密林之中安營,紮起了帳篷。
伊茲密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一旁的僕人,陸予還坐在馬上,好奇的看著周圍的景色。
這片樹林裡長滿了巨大的雪松,高聳入雲,層層疊疊的樹枝緊緊挨著,遮天蔽日,白天還好,若是晚上,簡直就是最恐怖的天然暗黑森林。
「這是什麼地方?」陸予很好奇,這些樹木散發著一股特殊的香氣。
「這是黎巴嫩,男孩快下來。」伊茲密朝陸予張開了雙臂,狹長的雙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想要把陸予抱下馬。
搖了搖頭,陸予覺得自己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腳一抬,就自己跳下了馬,難怪他覺得不舒服,這馬上只簡單的撲了一塊墊子,並沒有馬鐙,騎起來也不方便。
將人摟進了自己的懷裡,伊茲密略顯得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眼裡帶著擔憂和責備:「怎麼跳下來了,扭傷了怎麼辦?」
「我餓了。」陸予沒有回答伊茲密的話,才這點兒高度,怎麼可能摔到,那也太丟臉了。摸了摸肚子,眨巴眨巴著水潤的眼睛看著伊茲密:「有吃的嗎?」
「先進去帳篷裡休息一下。」伊茲密忍不住揉了揉那細滑的短髮,帶著笑意。
營地裡最大的一間帳篷自然是伊茲密的,僕人掀開了帳幔,帳篷裡竟然鋪著柔軟雪白的羊毛毯子,還有一張床,床頭旁邊的小桌子上擺放著香爐,香爐燃燒著沒藥,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香味。
陸予才進去,就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子紅彤彤的,連眼淚都溢出來了,抬起手揉了揉鼻端,忍不住抱怨:「好香,好嗆人。」
「將沒藥熄了,換上麝香。」伊茲密拉著陸予坐了下來,淡淡的吩咐伺候的僕人。
陸予自然而然的貼在伊茲密的身體坐了下來,鞋子已經在進來的時候就脫掉了,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那雪白色的地毯襯得他腳趾粉潤,竟帶著幾分小巧的感覺。
「對了,以後你叫我陸予就好了,老是男孩男孩的叫,總感覺長不大一樣。」陸予嘟囔了一聲,拉著伊茲密的手,很自然的就靠了過去。
聽著他軟軟的嗓子抱怨,伊茲密心裡頭覺得心裡也軟成了春水一樣,低低的笑了起來,將人摟進了懷裡:「為什麼不喜歡?你現在可不就是男孩。」
陸予靠在伊茲密的懷裡,自覺的摟著他的腰,忍不住好奇的問了起來:「你去埃及幹什麼?抓尼羅河女兒?」
聽到他這麼問,伊茲密的身體一僵,突然有了一種被抓奸的錯覺,好像這麼做很對不起懷裡的男孩一樣,忙將人摟得更緊了些:「那個女孩子有些手段,若說是神的女兒,我卻是不大相信,不過,她的那些能力很有用,比泰多需要她。」
「殿下,烤肉已經做好了,請您享用。」來的是一直跟隨在伊茲密身邊的慕沙山將軍,他掀開帳幔,看清楚帳篷中的情形的時候,眼神閃了一閃,跪了下去。
這個男孩子確實美麗的驚人,只是他知曉伊茲密王子從來都是定力十足,就連對那尼羅河女兒都能夠把持住自己,怎麼現在卻是對這個陌生的男孩十分的千依百順,體貼入微呢?
能將王子迷得神魂顛倒,他必須盯緊了這個男孩子。
當伊茲密拉著陸予的手走過慕沙山身邊的時候,他將心思掩飾了下去,頭越發的低了。
陸予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又移開了,唔,好像被當成男寵了呢。
帳篷的不遠處燃燒的火堆,火堆上串著一隻極為鮮嫩的小羊羔,烤肉的僕人正忙著將孜然、肉桂粉、鹽巴、胡椒等物均勻的灑在上面,愈發使得金黃色的羊羔肉香氣撲鼻。
割下羊羔上最鮮嫩的裡脊肉,切得薄薄的,擺放在銀盤上,小心跪了下去,雙手捧著呈給伊茲密。
接過了烤肉,伊茲密先嘗了一塊,覺得味道不錯,捻起一塊來喂到陸予的嘴邊。
「很好吃。」咬了一口,風味非常的特別,不知道放了什麼香料,竟然將羊肉的膻味掩蓋住了,只留下了極為鮮美的味道。
啃著烤羊腿的穆哈山將軍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王子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其他的侍從更是從來沒有見過伊茲密竟然這樣體貼人,親自將食物喂到這個男孩的嘴邊。
「王子殿下,現在我們失去了搶奪尼羅河女兒的先機,那下一步該怎麼辦?」一個將領忍不住冒冒失失的開口,傳說中的尼羅河女兒啊,多麼珍貴,卻白跑了一趟,只帶回來了這麼一個沒什麼用的男孩子。
伊茲密看了一眼陸予,他嚥下了口中的肉塊,轉頭看著那個將領,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淡淡的說:「埃及法老和尼羅河女兒大婚,意味著尼羅河女兒擁有了一半的埃及繼承權,也代表了只要能夠得到她,就能得到埃及。在婚禮現場的使臣可都蠢蠢欲動,這個時候搶走尼羅河女兒,那會給比泰多帶來無盡的麻煩,不止埃及,連其他國家都會成為比泰多的敵人,這個時候動手,十分的不明智。」
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簡直就是一個炸雷,讓這些人都忍不住驚歎的看著陸予,他們只想著得到尼羅河女兒,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可怕的後果!
伊茲密看著這個男孩,嘴角的笑容越發深刻起來,眼中滿滿的都是愉悅和愛戀。
他,果然是注定要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大姨媽洶湧而至,二呆已經潰不成軍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