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翔面紅過耳符陵卻不以為意伸手拿過一條汗巾擦了。他自己雖遠未盡興但想到畢竟是楚翔的頭一回若是索求無度怕他不適也草草完事下來。符陵將楚翔翻過身份開他臀瓣裡裡外外仔細查看見沒有撕裂紅腫才放下心來。這臥室後面帶有一間浴室符陵用外袍裹住楚翔抱他進了浴室。
漢白玉砌成的浴池佔了半間屋子玉池上圍著明黃的薄紗幃帳早有太監準備好了一池熱水水面上撒了一層繽紛花瓣芬芳撲鼻。符陵令侍候的人都下去試過水溫將楚翔放入池中親自來為他洗浴。楚翔忙道:「我自己來就是豈敢有勞陛下動手?」
符陵一笑:「你這會假惺惺地做什麼?你前幾日受傷起不了床每日都是朕來為你清洗。」見楚翔睜大眼睛一臉驚訝尷尬又道:「你也不必謝朕朕只是不願別人看到你的身體。除了你的父母和你自己朕再不許他人見到你的身體。」輕吻他一下「你只是朕一人的。」
楚翔不料他竟如此霸道一時氣悶說不出話來又聽他提到自己的父母忽想起家中的母親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此時又怎麼樣了?定然會傷心欲絕還有小弟……心頭象紮了根刺不敢再想下去。符陵卻似看透了他的心思:「怎麼了?想家了?朕可以想辦法把你的母親和弟弟接來不過你那個什麼未過門的媳婦就算了。」
楚翔難過地搖了搖頭心想母親和弟弟要是知道自己「投降」了秦國還成了符陵見不得人的男寵恐怕會被活活氣死就是父親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寧便答道:「多謝陛下好意不用費心了我倒寧願他們認為我死了。」
符陵笑了笑卻道:「你若不願就算了你也不用擔心他們快則一兩年慢則三五年朕遲早滅了周國帶你回去和家人團聚。」
楚翔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眼前黑腦中嗡嗡響成一片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抓住浴池邊緣才沒有一頭栽倒在水中符陵後面又說了些什麼「朕知道你忘不了周國但興亡自有定數……」楚翔全沒有聽見耳邊只反覆響著「快則一兩年慢則三五年朕遲早滅了周國……」直到符陵推了推他「翔你臉色不大好?」
楚翔勉強笑了笑:「大概是水溫太高我有點頭暈。」
符陵揶揄道:「不會才做了一次就累了吧?楚將軍何時變得如此嬌氣?本來朕還打算今日帶你去城外騎馬觀光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說吧!」為他清洗後擦乾水漬穿上內衣將他抱回床上床單被子等已換成簇新的兩人並排躺在一處出浴後的楚翔更顯得唇紅齒白俊美無儔長披落一枕如黑色的綢緞般隱有光華。符陵撫摸著他結實光滑的肌膚嗅著他淡淡的體香不帶半點脂粉香氣卻更讓人心蕩神旌。符陵慾火如焚但見楚翔一臉倦意只好暫且忍住扳過他頭來又吻了吻他微微捲曲的長長睫毛讓他靠在自己胸膛上睡了聽著那均勻的呼吸自己卻久久難以入眠。
第二天符陵下了早朝果然來帶楚翔騎馬。他特意挑選了一匹上等的大宛良馬到離苑來供楚翔騎乘。符陵的胯下寶馬墨雲是他當太子時立功後受的御賜是萬里挑一價值連城的神駒這些年跟著他南征北戰屢建功勳符陵極為珍愛。而他帶給楚翔的馬也和「墨雲」一樣是通體漆黑符陵笑道:「除了墨雲大內裡的良駒便算是這『追風』了有了它以後你要出去也方便些。」楚翔稱謝卻暗想:「日後出去」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時常帶我出門騎馬?不好多問換了便服兩人上了馬也不帶隨從徑直出城往西去。經過城中鬧市時楚翔見上京雖是秦國都但遠不及江寧人流如織的繁華人民穿著打扮言行舉止皆顯得粗俗攤販售賣的貨物與江南更是大相逕庭。楚翔暗想:難道我江南魚米之鄉人間天堂就要落入此等蠻夷之族手中了麼?
出城往西不遠便是遼闊草原一望無際。楚翔自到上京後除了上回到校場受刑未曾離開離苑一步這會得以縱馬馳騁恰如鷹翔九天、龍歸四海只管放開韁繩任坐下寶馬御風狂奔。符陵會意一笑並不阻止只是不即不離地和他並轡而行。直過了正午符陵方叫住楚翔下馬席地而坐拿出乾糧飲水來分給他。楚翔接過一塊大餅忽記起往日在軍中也是這樣風餐露宿卻是為了殺敵救國而非與敵人一起遊山玩水又是一陣黯然。符陵忽道:「再往南一百多里就到黃河了你想不想去看看?」
楚翔應道:「好!」
兩人便掉頭向南墨雲追風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一個多時辰後便已到了黃河。冬季的河岸顯得格外荒涼除了河水的喧囂不見行人也沒有渡船。符陵駐馬揚鞭遙指黃河對岸意氣風:「朕即位後不久曾在這裡打過一場大仗血戰七日七夜當真是痛快淋漓!」楚翔默不作聲那次大仗他再清楚不過秦國戰勝後得以渡過黃河侵凌中原成為了秦周兩國交戰的轉折點也切斷了周軍的後路導致鎮守虯關的父親孤立無援陷入重重包圍最終血戰殉國不料自己今日竟能來到此地!
這便是傳說中的黃河麼?楚翔舉目四望滔滔的長河如一條巨龍自天際奔流而來洶湧澎湃氣勢磅礡。渾黃的河水猛烈地拍打著河岸翻捲起一重重雪白的浪花濤如雷鳴震撼天地。兩岸平野無垠衰草連天不見來時之路。楚翔耳邊忽似聽見悲歌長鳴:「鼓衰兮力盡矢竭兮弦絕。白刃交兮寶刀折兩軍蹙兮生死決」往日的刀光劍影浴血奮戰如在眼前心頭不由湧起一股悲涼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