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誇張的表情,安熙照瞬間明白自己剛剛差一點被她給騙了,隨後壓低嗓音道:既然你如此的不相信我,那還是去我那裡吧,至少讓你死心。」
「真的讓我過去住?」鄭瀾的笑聲梗塞在咽喉裡,扭曲著面容道:「我開玩笑的。」
要是他是雙性戀,男女通吃,那自己不是虧大了。
「晚了。」安熙照朗笑一聲,熟練的將車子倒進了車庫裡。
「啊,你把車子借我,我自己開車回。」鄭瀾往座位裡縮了縮,怎麼一個不察覺竟然被安熙照真的給帶回來了。
「下車,很晚了,明天還有幾個重要的會議。」看到鄭瀾的防備之色,安熙照忽然感歎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減退了,否則她怎麼向是見鬼般的害怕。
「我晚上睡哪裡?」這房子似乎比自己的屋子要小很多,鄭瀾不放心的開口問道。
「除了我的臥室,你自己選。」
「那我就不客氣了。」鄭瀾三兩步的跳上樓去,雖然被灌了幾杯酒沒什麼大礙,可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疲倦。
「那我就選這一間了。」指著眼前的房間,鄭瀾笑容滿滿的開口,房間不大,裝潢的卻非常的典雅,暖暖的,看起來很溫馨。
身後,安熙照的笑容僵直在臉上,失神的目光望向眼前的被打開的房間,無邊的痛苦快的自眼瞳裡劃過,冷聲道:「這間不行。」
「為什麼?」鄭瀾愣愣的回過頭,將安熙照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收進眼中,沉默片刻後聳聳肩膀道:「不行就算了,我換一間。」
這房間是女人住的,從裝飾一眼可以看的出來,而安熙照眼中那凝重的哀傷似乎也在同時時間落進了鄭瀾眼中,無所謂的撇撇嘴走進了隔壁的房間,只是心頭悶悶的。
鄭瀾望了一眼門口,一甩頭,快的到浴室裡洗洗後,一頭將自己重重的拋進了大床裡,閉上眼沉沉的進入夢鄉。
安熙照神色複雜的看著被鄭瀾關上的房間,顫抖著手慢慢的打開門走了進去,屋子還是如同當時她住的那般模樣,很乾淨,很溫馨,可惜她卻已經走了那麼多年。
直到今日,安熙照卻也分不清楚對風虹的感情,第一次見到她,那樣乾淨無暇的笑容如同一縷春風吹進了心中。
在七盟充徹著是血腥和陰暗,而自己在軒輊起步時,接觸到更多的也是掩蓋在虛偽下的面容,可第一次,安熙照現了那樣純淨的笑容,輕柔的語氣,永遠都是淡淡的優雅。
那時,他真的不知道峻時那樣的愛著風虹,如果知道,他必定不會放任自己沉溺在那樣的笑容裡。
可知道時,他冷靜的抽身退出,可惜她卻永遠將自己放下,在回到冷俊之後,她的笑容不再有以往的那樣清澈,似乎多了份淡淡的哀愁,看向自己的眼神裡也多了份哀傷和幽怨。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意外,他或許會和冷俊好好的談談,可那次的意外下,她已經成了冷俊的女人,而峻也已經開始準備婚禮了。
一切終究時結束了,可三年後,在丫丫三歲時,她告訴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她不愛冷峻,她愛的一直都時自己,她央求著他帶她走。
如果知道那次自己的拒絕,會讓她死在車禍中,他必定會毫無猶豫的帶她離開,可惜一切都晚了,那次的車禍,丫丫被震到了車外,而她的車子卻翻入了懸崖下爆炸了,屍骨無存。
愧疚和愛情交織在一起,安熙照沉重的閉上眼,退了出來。
屋子裡繚繞著煙味,當安熙照從回憶中走出來時,才現窗外已經一片明亮,瞄了一眼角落的落地鐘,才現已經七點了,而自己也坐了一夜。
二十分鐘後,當安熙照從浴室走出來時,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情朗笑容,只是眼眶四周青灰的疲倦,昭示著他的一夜無眠。
「安先生,可以吃早餐了。」
「嗯。」安熙照點了點頭,忽然看向樓上,他怎麼把鄭瀾給忘記了,「王媽,再做一份早餐。」
現在已經七點三十了,她還沒有起來,安熙照敲了敲門,等了許久,屋子裡依舊是靜悄悄的一片,「鄭瀾起來了嗎?」
又是寂靜一片,安熙照只能打開門走了進去,床上的人似乎還在熟睡,凌亂的長蓋出了臉,與臉的空隙處,緊閉的雙眸處只見一排濃黑的睫毛微微的彎曲著,在眼斂上投射一排黑色剪影。雪白的面容是有著淡淡的紅暈,露出一副滿足的睡顏。
「鄭瀾起來了。」安熙照又喊了一聲,不曾察覺自己嘴角那抹勾起的笑容已經掩蓋了一夜的愁悶。
似乎聽到了喊叫聲,鄭瀾抿抿嘴角,蜷縮的身子動彈了一下,將懷中的枕頭抱的更緊,隨後又沉沉的睡下了。
安熙照無奈的搖頭,走到床邊將她懷中的枕頭給抽了出來,這麼大的人,似乎還像個小孩子,他記得丫丫睡覺的習慣也是抱著布娃娃。
懷抱裡空空的感覺,讓鄭瀾不安的抓緊了手,嘟喃著紅唇低聲道:「焰,別鬧了,我還要睡。」
焰?安熙照抓著枕頭的手僵直了片刻,目光落在鄭瀾雍懶的面容上,他應該和她很熟悉,否則不會在這樣的狀態下喊出他的名字。
「鄭瀾起來了。」斂下心頭莫名其妙的情緒,安熙照推了推鄭瀾的胳膊。
「焰,我不要起來,還沒有睡好。」困難的眨巴著眼睛,鄭瀾幽幽的睜開眼睛,抱怨的看向每次都不讓她好好睡一覺的電焰。
不是火紅色的頭,震驚與眼前模糊的景象,鄭瀾甩了甩頭,再次的睜開眼,對上安熙照越來越清楚的面容,赫然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
「啊,你怎麼在我床上。」訕笑著,將身上的被單拉了過來,鄭瀾往床裡邊縮了縮,昨晚臨睡前已經決定一定要和安熙照劃清關係。
先他和歐陽臻已經不清不楚了,隨後又覺他的家裡還為某個不知道的女人保留著房間,而且還一臉肅穆神色,所以這樣的男人她還是又多遠躲多遠比較好。
再說了自己這靈魂若是永遠都會不去,她是不是該和安熙照離婚呢,這樣至少也恢復了自由身。
察覺到她疏離的動作,安熙照的笑容黯淡了幾分,隨後又想起她剛剛口中一直喚的叫做焰的男人,心似乎莫名其妙的抽搐了一下。
「起來,否則上班要遲到了。」安熙照平靜的開口,笑容依舊。
「哦,好,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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