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8
「宣王最疼這個外孫女,如果她嫁給了燁,我們自然會得到他的支持,再說燁的脾氣,我也不放心,不過現在看來,那丫頭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這樣也好,太聰明了也不是好事,我可不想後院起火。」像似想到了什麼,她諷刺的出口,「這可給我們的皇上出了難題!」「燁在哪裡?不是說今天讓他進宮嗎?怎麼現在還看不到人影!」
碧如欲言又止,「好了,說罷,我也不是不知道他。」
「五皇子剛得了一首好曲子,把自己關在屋裡說是……誰也不見.」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皇后揉了揉額頭,「哼,沒一個讓本宮放心的東西,整天不務正業,本宮都想把他那些東西砸了,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女人吧,還能引誘男人,讓一個個的都為她神魂顛倒」
碧如聽著這話,不敢發一言,這些年了,皇后還是對康成郡主心結未了。
瞅了一眼不敢說話的碧如,皇后緩和了臉色,「好了,我也不和一個死人過不去,她也是可憐人。」想了想,她接著說:「不必找那丫頭的麻煩,我們等著瞧吧,那一位不是想得到她嗎?就讓他們先折騰去。看著那邊就行了。要說吧,這慕容昊也是一個人才,不過……」她想得到最高的權利,想要看到慕容明失去一切的痛苦,更想慕容明恨自己。她苦笑一聲,「本宮累了,告訴慕容燁,如果明天他還不進宮,就不要來了!。」
碧如輕手輕腳的伺候她躺在了床上後,才離開準備親自去一次五皇子那裡看看,這母子之間還是親親熱熱的好。
此時的勤政殿內,總管太監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批改奏章的皇上,又對著桌子上未動分毫的食物暗歎了一口氣,皇上下了朝朝就來了這裡,這……,
「張吳達,幹什麼東張西望的!」
「老奴哪裡敢吶,皇上久未進食,您看是否需要御膳房送過來一些東西?」張吳達笑著輕聲問道。
看一下殿中的沙漏,他放下硃筆,揉了揉脖子,張吳達一看立馬上前替他揉捏。他舒服的瞇上眼睛,「小達子,還是你知道朕的毛病,這些年就屬你揉的最舒服。」
張無達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老奴謝皇上抬舉,」
「小達子,你跟朕多少年了?」
張吳達揉著他脖子的手幾不可察的一頓,低聲道「老奴一進宮就被分到了您這裡,細細算起來也有三十四年了。」
「這一晃就這麼多年過去了,歲月不饒人啊……」
張吳達知道這只不過是皇上感慨的語言罷了,只笑著輕捶他的肩膀。
殿外傳來小太監急匆匆的腳步聲,「皇上,宮外有消息了。」
慕容明擺了擺手,示意張吳達停下來,睜開眼睛含著威懾,「把外邊的人叫進來。」
「奴才遵旨。」
「出了什麼事?」
侍衛跪身道:「啟稟皇上,奴才奉旨監視宣王府和將軍府,除了昨天葉將軍攜同葉大小姐姐弟去了一趟宣王府之外,其他毫無動作。」
「他們出來時,面色有何異常?」
「葉將軍面無表情,其公子葉天祐略顯沮喪,至於…葉倩墨,我們發現她與宣王府的管家,一個名叫福伯的人說話,面帶微笑。」
聽過密報之後,慕容明陷入了深思。難道宣王沒有得到宮裡的消息,他高估了宣王的勢力?
「不過……」
慕容明皺眉,「說!「
「葉倩墨剛才進了宮,現在去了皇后那裡。
「什麼名義?」「進宮陪十公主。」
皇后越來越不老實了,如果不是留著她還有用,他早就把她打入冷宮了。「她自己來的?」
「是,葉倩墨進宮之後遇到了七皇子,稍後又遇到了景候爺。」至於在進宮時與她分開的侍衛,跪在地上的人覺得這只不過是一件小事,並沒有稟報。
「她倒是好運氣,朕要見一次七皇兒都要派人三番五次地去催。」說到後半句的時候,他並沒有生氣,語氣中還帶著點縱容,「既然他進宮了,張吳達,去把他給朕叫來。」
張吳達應著聲離開了勤政殿。
看著跪在下方的人,「你去打聽一下皇后同她說了什麼。」
等到人走後,拿起剛才放下的奏折,慕容明越看越惱火,『京城大半店舖關閉,糧食短缺,商人哄抬價格,百姓人心惶惶』,惱怒的把奏折摔在桌案上,「天子腳下,百姓居然人心惶惶!來人,去把吏部尚書給朕『請來』,朕倒要看看他每天都是幹什麼吃的?!今天早朝時不是說一切無事嗎?!,」
與葉倩墨分開後來到煙霞宮的景逸軒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出神的母親,艷麗高貴的妝容也無法掩蓋她顯得蒼白的臉旁,幾天不見,她明顯蒼老了許多。
「母親。」他放輕腳步,慢慢來到她身旁。站在她身旁的雅山看見走進來的景逸軒一喜,忙向他行禮。
他也笑著點點頭。雅山姑姑看著他長大,很是疼愛他。
「你來了,坐吧。」長公主沒有看他。「逸軒,你也不小了,該娶妻了。」
「母親,這事……」
「你覺得平太史的女兒如何?」景逸軒一愣,隨即皺著眉頭望向她,「平太史掌管翰林,官職清貴,是天下學子的典範,他又是皇后娘娘的母族,朝廷大小官員都讓他三分,再說你在賞花宴上也見過他的女兒,我看她容貌端莊,才貌雙全,絲毫不輸享有盛名的天下第一美女葉語蘭,」她一直望著院子,語氣又急又快。
雅山不可思議地望著說出這些話的長公主,身為當今的親姐姐,身份本就超然,在朝臣眼裡一直是忠誠的保皇派,而平心蕊身為皇后的侄女,帝后不和,如果小侯爺娶了她,怎麼還能夠平靜的生活下去?雖然老爺去世了,可這些人哪能這麼容易就放下心來,成親後的少爺難道還能依附皇后?可不管怎麼樣小侯爺勢必會成為雙方博弈的棋子,受制於人。
平靜地聽著這些話,景逸軒心底不可抑制的生出一股悲哀,這就是他的母親,父親愛到入骨的女子,還是這樣的懦弱,這樣的天真,「母親,如果我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子,你還會讓我娶她嗎?」他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長公主聽他這樣說才回過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是誰?」
「母親,回答我,你會嗎?」
「是葉將軍的女兒——葉倩墨?是不是?」
聽到她的質問,景逸軒一愣,母親怎麼會提到她?不過想到如火的女子,眼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看著他的表情,長公主失聲,「我就知道,知道…是她。」賞花宴上逸軒看著她的眼神就不對,雖然他自己沒有察覺,但那種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發現一件新奇事物時的興奮和喜悅,而那卻是毒藥的開始,就像當年的司徒修傑,最後無法自拔。
「不行,你不能喜歡上她,過幾天你就娶平太史的女兒。」
他望著顯得慌亂的長公主,「母親,娶平心蕊的主意是皇上提的?還是你……自己?」
長公主沉默下來,雅山一看,急忙對著景逸軒道:「小侯爺,公主也是為你好……」雅山說不下去了。
為我好?就是讓我去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還是讓她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長公主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感情可以培養……」
他打斷她的話,「那母親愛上父親了嗎?」望著長公主僵住的身體,張口又合住的嘴唇,景逸軒覺得自己連淚都流不出來,他微笑著看著她,「母親,您已經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不知道……」
「父親死的時候很痛,卻一直叫著你的名字……」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長公主捂著頭,嘶喊道。
「公主,公主,小侯爺……」雅山拉住陷入瘋狂中的長公主。
景逸軒最終把自己想說的話咽進了肚裡,他還是不忍心看著母親痛苦,也許母親也是愛著父親的吧,如果不是又怎會這樣痛苦?「母親,我不會讓別人主宰我的人生,更不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走到門口的他背著身說了一句話,低著頭的長公主淚水一滴滴落下。
「母親,如果我娶了平心蕊,等待我的又會是什麼?」一聲聲的詰問不斷地在耳旁迴響,直擊心底。「雅兒,為何他們要這麼殘忍?難道殺死一個還不夠嗎?為何要這樣逼我?我不是他們的親人嗎?」
「公主,雅兒會一直陪著你……」抱緊了癱倒在地上的長公主,雅山哽咽。
「我也不想逸軒娶她,可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它是我與雲天唯一的骨肉啊!」長公主漸漸安靜下來,眼裡充滿了恨意,「逸軒說得對,即便他娶了平心蕊也不會好過,雅兒,我對不起雲天,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自私,想逃離這裡,他也不會死。」想到那個總是微笑著面對自己的男子,長公主閉上了眼睛,唯有眼淚流滿了整個臉龐,她狠狠地握住拳頭,「雅兒,我要去一趟南燕。」
「公主,您想……」雅山驚呼。
「對,我要去南燕,我要告訴他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