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如泥似沼,牢牢的把蘇陽禁錮在原地,沉重萬鈞,好似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就連抬手這般簡單的動作都已變的十分困難,無形無跡的把蘇陽給徹底束縛-
化天地為囚籠泥沼,困人束敵於旦夕之間,這究竟是一個什麼神通,竟然如此不俗。
蘇陽無比絕倫的移動速度逐漸緩慢下來,就連舉手投足都像是慢鏡頭一般,動靜之間看起來非常困難。
受到束縛和禁制的只有蘇陽一人,邢無法卻沒有任何意外,無比冷靜的指揮著單手戰錘,手訣一引,單手戰錘劃出一道流光,凶狠的轟擊在蘇陽的後背之上。
融入一絲法則之力的法寶威力何等強悍,蘇陽這一次算是深有體會,當場就噴出一口血霧,整根腰脊都似要斷掉,一張臉無比痛苦的扭曲著。
「給我死!」一擊過後,邢無法彷彿縮地成寸一般,直接出現在單手戰錘所在的位置,一把穩穩抓在手中,當空轟然落下,再一次狠狠轟擊在蘇陽的後背之上。
蘇陽渾身濺血跌落,整個人都被砸在大地之上,爆鳴聲不休,一道道裂痕四面八方的延伸開來,痛的蘇陽發出一聲野獸般嘶吼。
與邢無法大戰一日一夜,蘇陽還是首次吃此大虧,不愧是南玄第一散修,竟然修煉有如此凶悍非凡的神通。
「重!」邢無法殺機畢露,雙目中迸『射』出絕對的自信,看著蘇陽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一邊無比敬佩的同時,卻又毫不留情的增加神通的威力。
轟!
大地一層層淪陷,蘇陽半邊身子都陷入大地之中,當場又是傷上加傷。
而這還是蘇陽體魄驚人的情況下,若是普通的元嬰初期修士,恐怕早就已經慘死在邢無法的神通之下。
「很少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為表示尊敬,我會給你一個痛快!」邢無法邊說邊高高舉起手中的戰錘,隨即一聲暴喝,便見戰錘如山嶽般瘋狂暴漲,從小小的單手錘暴增成一柄山嶽般巨大的戰錘,足足有百丈大小。
不過八尺多高的邢無法,高舉百丈大小的戰錘,如此不成比例的造型,讓人看起來頗為可笑。
但是卻沒有人會笑,這種場面實在太過壯觀和震撼,根本不用懷疑,這一錘下來絕對碎山於旦夕之間。
如此恐怖的情形,已然讓人膽寒,蘇陽臉上卻不見恐懼,被重力壓制著趴在地上,半張臉陷入泥土之中,半張裸露在外的臉,竟仍然邪笑依然,好像馬上要死的人不是自己。
是的,蘇陽即便出入如此困境,仍然不覺得自己會輸,反邪逸無比的笑道:「既然想要殺我,那就儘管來吧。但很可惜,你注定無法成功。而我也不會殺你,若你敗我手中,就為我所用吧。」
嗯?
邢無法的腦袋很梗,貌似一直都很不好用,多少有些剛愎自用。所以當蘇陽說出這些話,等於完全把邢無法給徹底激怒,怒極反笑道:「是嗎?若你真的不死,反而把我擊敗,當你手下又如何?只是很可惜,你注定無法成功。」
很可惜,你注定無法成功。
蘇陽和邢無法都不約而同的說出了這句話,那麼究竟是誰無法成功呢?
答案,即將揭曉!
轟!
在言語間最後一個字落下之後,邢無法便高舉著手中的山嶽戰錘轟然砸下,以足夠能把一座山徹底轟碎的力量,完全毫無保留的砸在蘇陽剛剛所趴伏的位置。
崩!
大地當場一震,滾滾煙浪排山倒海般席捲向四周,天地之間一片昏天暗地,捲起的灰塵把天空都已經完全屏蔽。
這等場面實在過於震撼,言語該如何才能形容?
末日!
對,恐怕也只有這麼簡單的兩個字,才足以形容其中包含的恐怖信息量,這絕對是足以屠城和湮滅人形的力量,簡直是大恐怖。
然,更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面。
明明製造如此轟動的神通,造成如此大恐怖的破壞力,可是邢無法的神色之間卻不見任何喜悅,反而充斥著一些濃濃的詫異,好似遇到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轟隆!
杵在地上的巨型戰錘顫動一下,竟然緩緩的一點點開始向上移動,難道是邢無法準備提起手中的巨型戰錘,正式結束這場戰鬥嗎?
不,巨型戰錘不是被邢無法提起來,而是被人舉起來的。
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巨型戰錘之下的蘇陽竟然仍未死,只是傷的比較嚴重,渾身掛綵,鮮血染紅這件換上沒多久的黑色大裘。
爾後,便是一臂高舉,單手好似在撐天,托起巨型戰錘的底部,輕而易舉的舉起來。
再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邢無法的表情很難看,雙臂也在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很顯然他也在反抗,正在用盡全力向下壓,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都無法再讓巨型戰錘向下壓落分毫。
力量方面的抗衡,是蘇陽勝了!
「怎麼樣,現在你還有自信能夠與我抗衡嗎?至少現在認輸,還比較體面些。」蘇陽邪逸的笑容依舊,不急不躁,不緊不慢,但是每一個字卻都猶如雷霆般在邢無法耳邊炸響。
力量和體魄,素來都是邢無法最自信的方面,但是現在卻被蘇陽完全超越,這還是邢無法首次察覺自己不如對方,甚至有一種仰望著背影,永遠都不可能超越的程度。
巨型戰錘彷彿洩氣,飛快的收縮,眨眼間就恢復如初,被邢無法隨意的別在腰眼所在的位置。
「我輸了!」邢無法雖然愣,但是卻不孬種,輸了就是輸了,乾脆利索,絕不耍賴。
坦然承認自己輸了之後,邢無法好像一座大山般,轟然砸在蘇陽的面前,聲如洪鐘:「你確定你要收我為奴?」
「才不會!」蘇陽邪逸的笑道:「像你這樣的漢子,我敬還來不及,豈會讓你為奴為僕?」
「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邢無法的腦細胞很不夠用,除了修煉他似乎什麼都不會,也懶得去過問。
「交個朋友,以後請你做我教大長老兼護法,大家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蘇陽理所當然的道出心中所想,若是邢無法真的能夠答應,無極魔宗就完全擁有真正比肩三大宗的實力,當之無愧的敢稱一聲南玄第一。
「哈哈哈,我難得打的如此過癮,又遇到像你這樣的強者,答應你了!」邢無法才不管那麼多,加上蘇陽表現的很有誠意,乾脆利索的答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這麼爽快?
蘇陽多少有些詫異,但卻沒有懷疑,很快臉上又寫滿各種邪逸的笑容,麻溜的與邢無法來一個熊抱,開心道:「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兄弟嗎?嘿嘿,我老邢腦子笨,走到哪裡都被坑。但是我相信,你是真心想和我做兄弟,絕對不會坑我。」邢無法耿直的回答,滿臉憨厚笑容,怎麼看都無法與先前的猛人相提並論。
「嗯?居然有人敢坑你?」蘇陽眼中殺機一現,冷冷喝道:「沒關係,以後誰敢坑你,我蘇陽第一個殺他全家。」
「我陪你!」邢無法傲然說道,隨即目光凌厲的環視四周,再森然道:「周圍一群阿貓阿狗,要不要殺。」
邢無法話音剛落,一瞬間無數道流光閃爍,一道道聚集而來的修士,無比驚慌失措的逃走,恨不得多生兩隻腿。
開什麼玩笑,邢無法這個狠人在經常混星魂殿的人之中,那可叫一個如雷貫耳。
而一個邢無法就夠難對付的,現在還加上一位比邢無法還要妖孽的存在,除非自己腦子有病,否則誰敢去找他們的麻煩,簡直跟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甭管他們,一群螻蟻,殺起來也不會有什麼意思。」蘇陽撇撇嘴,完全沒有把這群本來想要投機撿漏的修士們看在眼裡。
邢無法自然也是如此,渾然沒當成一回事,好奇問道:「對了,還不知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蘇陽笑道:「我叫蘇陽,你以後隨便怎麼叫我都行。」
邢無法笑道:「好的,小陽陽!」
小陽陽?
蘇陽當場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一屁股摔倒在地,瞪圓了眼睛,匪夷所思的注視著邢無法,哀聲問道:「小陽陽?」
「我小時候,老爸老媽都叫我小無法,這樣親切,所以才叫你小陽陽。」邢無法理所當然道:「咋了,對這樣的稱呼不滿意?不是你讓我隨便叫嗎?」
蘇陽頓感頭大,好一個渾人,根本無法解釋。
「算了,我給你規定一個,以後你我兄弟相稱,我稱你一聲邢哥,你喊我蘇兄弟吧。」蘇陽算是領教了邢無法的渾勁,沒敢再對他放任自流。
「好的,蘇兄弟咱們下面幹啥?我打完一架,有些餓了!」邢無法雖然人很渾,但是也無比實在,叫咋樣就咋樣,絕對不無理取鬧和挑三揀四。
「走,先辦一件事,然後我們就離開星魂殿,痛痛快快的吃肉喝酒。」蘇陽立刻邪逸的笑著答應,他就喜歡邢無法這樣實在的性格,簡直太滿意了。
「好!」邢無法果然沒什麼意見,連腦細胞都不願意浪費,就這麼被蘇陽拐走了。
爾後,蘇陽履行承諾,帶著聶人狂找到極靈根,幫其重塑肉身,邪逸笑道:「聶人狂,我說到做到,幫你重塑肉身。以後你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只能殺了你。至於現在,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滾!」
聶人狂無比怨毒的凝視蘇陽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蘇兄弟,這傢伙該殺,要不要我幫你?」邢無**起大錘子就想要擊殺聶人狂,但是卻被蘇陽攔下。儘管蘇陽也有想要殺聶人狂之心,卻不值得為其改變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