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振國走後,沒隔多久,他又接到了派出所的來電,告知蘇陽被扣押了,不過從對方十分客氣的語氣中,許天養倒是猜出了幾分緣故。
「綵衣嗎?你去一次派出所,東家被人抓了。」
許綵衣接到老爸的來電,先是愣了愣,不信道::「爸,憑東家的本事,怎麼可能被警察抓起來。」
「東家自己跟去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去給市裡大佬打聲招呼,把人先接出來,要快,不能讓東家覺得咱們辦事拖拉。」
許氏財團之中與政府官員打交道的事,從來都是交給許綵衣處理的。
「真不知哪個不開眼的,得罪東家得罪的這麼狠,有心尋死嘛。」許綵衣附議一聲,應道:「爸,這事要不要追究呢?」
「你接了東家,看東家的意思,我們只管出力就好。」
同一時間段,已然入夢的妙零被電話鈴聲吵醒,睡眼惺忪的接起了電話。
「什麼,蘇陽因為傷人罪被抓了?」
「這個蘇陽怎麼走到哪裡都能惹出不小的麻煩來。」穿好衣裳,妙零歎了口氣,無奈出門了。
陸老的書房中,他的私人手機響起,老爺子愕然接起。
陸老倒是直接,掛了電話後,喊了警衛員小李進來,吩咐道:「你開我的車去派出所,把蘇陽接出來。」
「告訴他們,蘇陽是我的忘年交,我相信他不會做出任何違法亂紀的事。」
陸老的車那可是首長級車牌,隨便開到任何地方,都足以令人小心肝一顫,何況一個小小的派出所。
派出所內,劉胖子打完三個電話後,正坐在門口抽煙,又被鍾所長喊去了辦公室。
「老劉,今天這事兒,鬧大了!」鍾所愁得兩條眉毛都快糾起來了。
「所長,最多那小子有些背景而已,受害人那邊也有周局撐腰呢,我們秉公辦理就是了,您不要想複雜了。」劉胖子自認為看得通透,安慰道。
「先前那三個電話號碼我派人到資料庫裡查過了,你知道分別是哪裡的號碼嗎?」
「哪裡的?」
「一個是許天養的私電……」
劉胖子聞言先是身子一顫,眼睛瞪得老圓了,僅這一位的來頭,就堪比省部級幹部了,雖然不在體系內,但能量大的驚人,周局這個副廳雖然是現管,但在背景方面,完全沒得比。
「另一個是瀋陽軍區司令員妙長生的親孫女,國安部的妙零。」
聽到「國安部」三個字,劉胖子徹底無法淡定了,恨不得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最後一個來頭更大,大到咱們市局祝局長都完全攀不上的地步,就算是市委書記見著,也得向他老人家請個安,問聲好。」
劉胖子腿肚子顫抖著,急道:「鍾所,您倒是說啊,到底是哪路神仙?」
鍾所指了指天花板,垂頭喪氣道:「開國元勳級的人物,還住在咱上海的,你以為還能有幾個?」
「不會是陸老吧!」
劉胖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臉部抽搐道:「難怪我剛才打電話通知對方的時候,那口氣個頂個的上位者姿態,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認得這麼多能量恐怖的大人物。」
從震撼之中緩過神來,劉胖子愁眉苦臉道:「鍾所,現在怎麼辦?」
「放人,立刻放人。」
鍾所一拍桌子,鬱悶道:「老子這回真要被周長碌害死了,要不是之前凌局來個電話,點撥了幾句,只怕死得更慘。」
「是你把人家抓進來的,也是你第一個去審的,就你了,親自道歉放人,等到那三方勢力任何一邊到場了再放人,結果可就大大不同了。」
「我這就去。」劉胖子知道厲害關係,忙不迭衝出了辦公室,跌跌撞撞的朝審訊室跑去。
鍾所在劉胖子走後,舉起手中電話,本是想打給周長碌告知一聲的,卻半天沒有撥號碼。
「嗎的,周長碌啊周長碌,你自己要作死,卻連老子也一起害了,這個電話不打也罷,老子自己能從坑裡跳出來就不錯了,管你死活。」
念及於此,鍾所重重掛上了電話,也三步並兩步的趕往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蘇陽睡得正是香甜,門被劉胖子溫柔的打開了。
「蘇先生,您可以走了,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只是一場誤會而已。」劉胖子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上前客氣道。
「放我走?」蘇陽愕然一聲,頓時猜出了七八,嘴角泛起笑意道:「不忙,我挺喜歡你們這裡環境的,不急著走。」
「啊!」
劉胖子聞言只覺得嘴裡一陣發苦,干了半輩子警察,頭一回求著嫌疑犯離開警察局,沒想到居然這麼困難。
「蘇先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這些混底層的,實在擔待不起呀。」劉胖子倒是有點小聰明,知道已被蘇陽看出了真相,索性裝可憐道。
「我也沒說要對你們怎麼樣,而且我是自首,雖然還沒認罪,但不等你們的調查結果出來,我就走了,那豈不是太負責任了。」
這時候鍾所也已經趕到,陪著笑進屋道:「蘇先生,不瞞您說,今天這事是市局周局報的案,我們這些做下屬也沒得選,之前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
蘇陽笑意漸濃,翹起腿,微微搖首道:「既然是這樣,讓那個什麼周局來跟我說,否則今天我說什麼都不會走的。」
鍾所先與劉胖子互看一眼,苦惱道:「這個……這個恐怕有點難度……」
「那就不用勸了,這牢我是坐定了。」蘇陽無賴道。
見實在勸不走這位瘟神,鍾所頹然道:「蘇先生,我去跟周局聯繫,您先歇著。」
劉胖子則是連忙接道:「蘇先生,我去給您弄點吃的來,這麼晚了,也是宵夜的點了。」
從劉胖子進來後,這審訊室的大門就一直沒關,鍾所、劉胖子與蘇陽的對話,外頭值班的警員全都聽在耳中,只覺荒誕無比,仿若神話。
「我沒聽錯吧,咱鍾所和劉副所都在求那小子走人?」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被抓進來了,還請不走,有這麼噁心人的事嗎?」
「你懂啥,我剛才從資料室的小王那裡聽說了,被抓的這小子來頭極大,大到頂天的那種,別說是咱們鍾所了,就算是周局都不夠看的。」
「小趙,趕緊說說,什麼來頭?」
「具體的我不清楚,鍾所下令保密了,不過我看這回鍾所怕要有難了,希望別牽連到咱們這些個跟班吧。」
「怎麼抓個人進局子,還能折騰出這種稀罕事,早知道今晚我何苦來加這個遭瘟的班。」
辦公室內,鍾所長艱難的撥通了周長碌的電話。
「小鍾啊,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睡在床頭的周長碌接了來電,心中微有不滿,這個小鍾讓他辦點小事,還那麼晚的打擾自己休息,真是不知輕重,口氣之中也隱有一絲責備之意。
鍾所又豈會聽不出周長碌的不滿,心裡已經開罵,老子替你辦事,還攤上個背景大得嚇死人的瘟神,你倒是睡得香。
「周局,您下令讓我抓的人,已經關在審訊室了。」
「不過有件事您有必要知道一下,就是這個嫌疑人的身份背景……」
半晌過後,靠在床頭接電話的周長碌已是睡衣全無,神情僵硬道:「你是說,陸老,國安部,許氏財團都已經表示了會過來保他?」
正在這時,忙著給審訊室的蘇陽端茶送菜的劉胖子氣喘吁吁的跑進了辦公室,「鍾所,國安部的妙組長已經到了,您是不是出去接待一下?」
鍾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衝著電話快速道:「國安部的人已經到了派出所門口了,估計陸老和許氏財團的人也快了,周局,我實在沒時間跟您多說了,我得去接待國安部的人。」
「先前在得知對方背景的時候,我是去放人的,但現在人家放話了,您不來,他不走。」
「什麼,他怎麼會要求我去的,你是怎麼辦事的。」周長碌氣惱道。
「周局,我們是接到您的報案,才出的警。」
到了這個份上,周長碌居然還想脫開關係,鍾所也是心中狂怒,索性破罐子破摔,絲毫不給周長碌面子,說完這句話後,「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妙零出示證件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審訊室,她倒不是擔心蘇陽吃虧,而是有鑒於蘇陽向來的「蠻不講理」,生怕他做出些什麼令她也無法妥善處理的棘手事來。
不過,當她步入審訊室,瞧見就著四菜一湯,喝著小酒的蘇陽,也著實愣了愣。
這是派出所?還是飯館?
「蘇陽,你又招惹什麼事了?」妙零頗是怨念的盯了蘇陽一眼,賭氣道。
「我能惹什麼事,有人非禮趙雅兒,我總不能不管吧。」
蘇陽夾了一筷子菜,笑瞇瞇道:「一樣來了,坐下一起吃,還別說,這裡菜的味道挺不錯。」
面對蘇陽,妙零總是有種無力感,皺了皺眉頭,還是坐到了蘇陽對面,道:「那現在我來了,警方也表示消案了,你跟我走吧。」
來此之前,妙零已大致瞭解了整件事的緣由,身為國安部的高層人員,她並不想過多牽扯到地方事務,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即可,也不願多追究什麼。
自從妙零改了對蘇陽的稱呼後,倆人的關係似乎又近了那麼些,雖然妙零自己不願承認,但蘇陽卻是認定這長腿妹子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是以他從來都不願錯過調戲妙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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