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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94章 因果報應 文 / 紅塵紫陌

    入住福德飯店露露一臉的得意。

    她終於在鬍子卿、楊漢辰的重重包圍中全身而返還順利完成了上面給與的重任將「美人魚」送上了東北的火車。

    如今她是人所共知的帝國勳章獲得著她的身份地位功勞能讓她呼風喚雨唯所欲為。

    北平即將是她們擴展的勢力範圍鬍子卿也終將兵敗熱河乖乖地讓出平津。多年來忍受的苦難她等的就是揚眉吐氣的這一天為了這一天她熬了十年。

    露露換一身獵裝帶了鴨舌帽她喜歡男裝在日本時她就迷戀男裝喜歡騎馬打獵喜歡男人們和女人們同時艷羨的目光。儘管一回到養父家她就是個慰安婦是個妓女是個工具但她在人前足以顯貴。

    這些都該恨那個帶給她無限苦難的家族她那不負責任的父親那懦弱的母親那扶不起的大清朝甚至是自己那黃皮膚黑眼睛簡直是打上了烙印的恥辱她要改變自己讓自己是個洋人屬於一個強大的民族那會是她的靠山。她不想在顛簸動盪哪怕就向她在實習做特工潛伏在美國那些時鑽下水道當美國地下髒水溝裡一隻蟑螂老鼠她也不想做什麼大清的格格。想到這裡她嘴角勾出淺笑那笑意含著成功的愜意和嘲諷。她約來了初戀的情人魏雲舒雲舒大哥見到她起初不敢相認久久才驚叫道:「微微你怎麼這副打扮?」

    「不好嗎?」露露敲起二郎腿點上雪茄煙吐了煙圈說:「怎麼想好沒有?」

    「願意願意。」魏雲舒說:「只是我願意。我家老爺子不願意。為日本皇軍義演的事不然再議?」

    露露笑笑捏著很重的鼻音驕縱地說:「大表哥當年你也是這麼說再議結果呢就一拖沒了蹤跡。害得妹妹我空等了一場。結果呢?我被我阿瑪捉了回去匆匆地把我送給了那個禽獸當義女。不過大表哥這回么妹妹也是為你著想。遣你去個地方既可以給皇軍唱戲解悶還可以讓你孝敬皇軍。對了哈忘記告訴你了小寒表弟他」

    魏雲舒陪笑道:「雲寒他就那榆木腦袋不開竅。你還不知道他死倔的性子不去同他計較。」

    露露笑笑說:「是的。對的死強的性子也有辦法整治他他回來了。電腦小說站.不是去東北唱什麼愛國戲嗎?我大仁大義放了他一馬送他上火車回北平了。不過他在車上出了點小意外有點想不開。」

    魏雲舒覺出些不詳雖然臉上陪笑卻被表妹幾句話說得心裡惶惶拿了手帕揩汗。

    露露笑道:「好。很好也是求瓜得瓜求豆得豆了。」

    一招手上來四個大手模樣地彪形漢子拉肩攏背的押了魏雲舒就走。

    魏雲舒慌得問:「微微。你帶我去哪裡?不是我們說好我只要告訴你雲寒他在東北的下腳處。你就放過我嗎?微微表妹」

    露露講煙頭在一個天鵝形的煙灰缸內掐滅將煙頭捅進天鵝嘴笑了起身。

    一個鴨舌帽男人匆匆進來湊在露露耳邊說了幾句露露臉色大變看看左右無人震驚地低聲問:「情報屬實?怎麼會?誰透露了消息!」

    鴨舌帽垂頭喪氣說:「就是奇了火車到了廊坊竟然東北軍的一隊人上來給攔了。楞是從棺材裡把美人魚給劫持走了!我們的人全被抓了電台和據點都被搗毀了鬍子卿動作真快!」

    天上飄飛著碎瓊亂玉般的瑩雪群山叢林銀裝素裹一抹殘陽鋪在雪地間橙紅色泛著耀眼地寒光。

    魏雲寒裹著水貂皮袍子索著絨絨鬆軟的雪地上那一串孤寂的腳印來到山崖邊單調茫茫的天地間「一枝紅梅」迎風立在山崖轉過身露露披了一襲猩紅色的寧綢披風帽緣一串雜色地狐狸毛未施脂粉的面頰在夕陽中依然冷艷。

    露露姐很少穿艷色的衣裳平素總是清雅可人如今卻是淡妝濃抹總相宜。

    「你都知道了?」露露問笑盈盈地望著雲寒不怒不嗔從容如山間晚風在溝壑中飄蕩。

    魏雲寒反是神情凝肅沉了臉痛心地問:「為什麼?」

    露露手扶綴滿銀雪的枯枝積雪簌簌落下。

    「你既是知道了為何不跑?不怕我殺了你?」

    魏雲寒笑了搖頭道:「雲寒死過一遭的人自然不在乎生死。一具皮肉空囊苟能為國出力死得其所……」

    二人對視露露巧笑盼然在雪間踱步問:「你是如何向鬍子卿通風報信地?」

    魏雲寒從袖子裡取出一粒糖炒栗子在她眼前輕晃。

    露露慨歎道:「還是我道行不夠動了凡心不然不會功虧一簣。」

    二人相視無語。

    「是漢威現了你的破綻你不該去試圖勾引楊司令不然怕小漢威不會疑心到你。有些事過猶不及聰明過了就是種傻。」魏雲寒的笑容中露出勝利地驕傲。

    「你相信女人的心能同時分給幾個人嗎?」露露仰起頭雖敗猶榮般眉間露出不甘心的傲氣又隨風掠過絲淒然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愛楊漢辰他是個男人中的男人他身上有著男人特有的氣息你信嗎?可我也真心愛過小盟愛他的驕傲任性如野草一般倔強的生命。」

    魏雲寒疑惑不解的目光審視露露露露卻咯咯地笑了說:「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因為我曾經那麼投入地愛過你大哥。愛過雲舒大表哥。我那麼傻那麼投入地愛上他拿他當自己唯一的親人時他背叛了我。他拋棄我將我送回了金家那個魔窟讓我接受了任性而帶來地懲罰被送給了一個衣冠禽獸。」

    露露的眼裡蒙著淒迷的淚光。在雪地中如冷傲地紅梅一般令人心動。

    「你能想像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嗎?十四歲地少女自尊被活活踐踏當了一堆禽獸的面活得不如一條母狗。他們說因為我身子裡有著卑賤地血液。他們要為我脫胎換骨。我不想當特工但是代價慘重我只有一條路可走我被逼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時。你們這些義正詞嚴指責我的人又在哪裡?」

    露露慘笑著說:「中國的古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被生父送給了日本人當女兒我就是日本人。我宣誓效忠我的民族我是日本籍所以……所以我要報復報復所有對不起我的人那個邪惡地家那些寡情薄意的男人那片冰涼的土地。那些幸災樂禍的眼睛!為什麼我是滿人?為什麼我生在這片遭人欺凌的土地上?」

    「殺了我吧!如果你還是露露姐就不要再把我交給日本人。否則我可以從山崖跳下去。」魏雲寒堅毅地說。

    「對不起小寒是姐姐對不住你。都是你太任性。太一意孤行偏去東北唱愛國戲。我沒辦法救你。其實森田少佐那裡我替你求過情。可我地組織能給我最大的情面就是饒你一命但我無法阻攔他們給你的小小懲罰。小寒你現在知道了吧?放了好好地戲不唱去跟了起哄和日本人作對就是這個下場。」

    魏雲寒皺緊眉頭怒視著露露露露卻伸手用手背輕拂著雲寒的面頰說:「小寒生得真俊和你大哥年少時一樣的俊美比他美。小寒等我等我完成了最後的任務將功折罪我就申請辭職帶了你去歸隱。別人嫌棄你可姐姐不嫌棄你。小寒你從來沒說過但你的眼睛告訴姐姐你是愛我的。你為了我和小盟拚命為了我違逆你的父親為了我受了那麼多的苦都該有個了結地。小寒姐姐帶你走帶你出國你再等等姐姐就剩了你一個了。」

    組織上並沒有責怪露露的失誤甚至制止了露露的切腹謝罪。

    長官田村給了露露足夠的寬容和顏悅色地對她說:「帝國的軍人好刀要用到刃上。下一個行動計劃就是刺殺鬍子卿!」

    露露接受了這個任務做為軍人她義不容辭。

    但她知道這一切已經很危險因為她地行跡已經暴露鬍子卿和楊漢辰知道了她的特務身份或許正在四處擒拿她。

    但好勝地個性令露露不忍服輸她要孤注一擲地去一拼。

    魏雲寒回到了德新社但是他染上了毒癮露露給他打了嗎啡。

    這樣失去了嗎啡他就會痛不欲生。

    露露每天會偷偷地喬裝成長髯飄飄的老者在包廂裡看雲寒表弟唱戲然後給他些毒品救急。

    雲寒重返舞台只能唱些老生戲身體沒復原人還是不夠硬朗。但舞台是雲寒的生命他不肯離開。

    就這樣露露如願以償的等來了少帥鬍子卿。

    鬍子卿一身皮衣戴著墨鏡瀟灑悠閒地坐在包廂裡也是怕人認出他的身份。露露知道魏雲寒重返舞台鬍子卿一定會出現他肯定要來。

    露露的心情緊張而又興奮台上魏雲寒正是扮演禰衡唱著《擊鼓罵曹》高亢的唱腔字正腔圓贏得滿堂喝彩。

    露露在包廂的角落仔細觀察鬍子卿他的身後有重重的衛隊身邊坐著一位嬌美的小美人。

    她一直好奇她的魅力能令無數英雄盡折腰不知如何不能傾倒鬍子卿這花花公子這是她的恥辱。但如今這一切都不重要這位英俊的權傾一世的男人就要做鬼了。

    一步步地躲進角落掏槍瞄準包廂中的鬍子卿露露的心異常鎮定。殺掉鬍子卿她就立了大功然後她就可以隱姓埋名地隱退江湖告別這一切。

    就在她的槍瞄準將扣動扳機的片刻忽然舞台上一聲大吼飛起的鼓槌砸碎了觀眾席走廊處的一盞吊燈全場嘩然而動一時亂做一團。

    慌亂中露露就見荷槍實彈的士兵向她跑來她急中生智打滅幾盞燈按了設計好的線路倉皇逃竄。

    逃跑的路上露露暗自僥倖什麼鬍子卿什麼東北軍竟然讓她這個刺客來去自如竟然讓她輕易逃走。

    露露去盥洗室洗手然後望著自己迷倒一切男人的容顏:臉蛋紅撲撲如抹了胭脂但露露白淨的面龐不塗胭脂也略帶魅人的潮紅。她的嘴也是紅若朱丹但她從不吐口紅這就是天生麗質這就是資本。玩弄那些貪得無厭的男人也是她的愛好。

    露露換了一身淡粉色旗袍儘管她不喜歡女裝這身行頭卻是極其吸引男人的視線。她套上絲襪踩上高跟鞋整理一頭卷側側身有意看看自己高開衩的旗袍裡若隱若現的白嫩大腿緊實而有質感。

    出了盥洗室露露得意地搖擺前行不時招惹來關注的眼光。

    幾日來的翻雲覆雨都令她覺得得意。

    今天她要去赴約是她的上級黑村長官接見她露露得意地想她該如何去迷惑那個男人呢?她必須讓長官再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捲土重來。

    來到飯店門口侍者已經遠遠向她彎腰致敬露露仰起頭驕傲的像個公主她本身就是公主。

    剛邁到第二級台階就聽一聲大喊:「露露你這個臭婊子!」

    一個女人瘋搬撲來不等露露摸皮包裡的手槍一瓶液體潑在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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